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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省的一会宫门就要落锁了。我这就去找皇上言明此事,你放心好了,总不会白让你受惊一场。”说完,孟皇后看向方心素:“还得劳烦你,把乐安好生送回去。” 悠然忙敛身行礼道:“娘娘客气了,本就是臣妇的本分。娘娘请放心,臣妇一定好生将郡主送回王府。”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之后,方心素脸上的戚色才渐渐退去,转而换成了平日里的安静无波。她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此事呢?” 悠然以为她在担忧自己打了冯三的事,安抚的说道:“此事原就是冯家做得不对,皇上就算是心里偏颇六皇子的外家,也要顾忌天下悠悠之口,定不会怪罪到你头上的。” 方心素扯扯嘴角:“我倒巴不得他十分怪罪与我呢。”悠然见她神情落寞,只以为是因此事受了刺激,并未往外处去想。只是在心里暗暗的责怪自己没能控制好局面。早知道有今日这些祸事,她弄什么云石屏风啊? 宫里头,孟皇后送走了两人,起身整整衣衫便带人去了乾元殿。 冯三刚被送到内务府不久,冯妃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在她看来自己的弟弟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乐安那个贱人竟然让人打了他二十大板,还送到宗人府去了?真真是欺人太甚! 孟皇后到了乾元殿的时候,冯妃已经来了一会了。她进去的时候,冯妃正满腹委屈的向隆德帝哭诉:“我那弟弟纵使说了几句不妥当的话,也不过是开玩笑罢了。荣郡王妃怎么就能这般狠心,臣妾听说她让手下人打了小弟足足二十大板,这会子人在内务府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可怜我那小弟i,自幼也算是锦衣玉食的,何曾受过这般折辱?” 听了这话,孟皇后冷笑一声:“冯妃娘娘知道心疼自己的弟弟,本宫还心疼自己的女儿呢!”说着径自向隆德帝行了礼。见到皇后,冯妃想起她的那些手段,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隆德帝正被冯妃哭的脑仁疼,见孟皇后来了,连忙让她免礼,示意她在身边坐了。 孟皇后也没客气,径自在罗汉榻的另一端坐下。然后柔声对隆德帝说道:“臣妾刚刚着人把乐安那孩子送回家去,这孩子也算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她自小又何曾受过这等惊吓?冯妃虽然口口声声都说乐安的不是,可是冯恩那厮拿石球砸向乐安的马车时手下可是丝毫没有留情。还因此误伤了一个围观的百姓,听说那人的胳膊都给砸断了。皇上想想,这石球若是砸到乐安身上,后果又会如何?” 闻言冯妃连忙哭诉道:“皇上,臣妾的弟弟一定不是有心的。”隆德帝没心思搭理她,只是皱着眉头问:“乐安怎么样?可有受伤?” 第三百二十五章 回家 孟皇后温声回道:“好在她命大,两颗石球一颗被侍卫拼死接住了,另一颗贴着马车的车身砸到了旁人身上。她自己也只是受了些惊吓。也是可怜了这孩子,在鬼门关走了这一遭,到底是受了些惊吓。臣妾光是听听都觉得心里发寒,更何况她是身临其境呢?刚才我已经让人取了定心丸给她吃了,又着太医去她府上好生给她诊治一下。这孩子素来胆子小心又细,只希望此事别给她留下什么阴影。” 隆德帝叹了口气道:“母后在世的时候素来疼她,幸亏她没事,否则就是磕破点皮,朕也不好向母后的在天之灵交代。”听见皇帝的语气半点也没有责怪乐安的意思,相反对她很有些怜惜之情。冯妃不由的急了,皇上若是偏向乐安,那么小弟岂不白白挨了这顿打,弄不好还会再受什么瓜落。 不行,这事怎么着也要把弟弟摘出来才好。冯妃迅速的在片刻间就做好了决定,预备另外找一个替死鬼,于是这里头最没有分量的悠然又被波及了。冯妃又哭诉道:“皇上明鉴,此事小弟也是受人诬陷的。那石屏原本是御林军统领沈泽的夫人着人送去装裱的,恰好臣妾前些日子嘀咕过想要一块上好的云石屏风。小弟听了之后便记在了心里,见到沈家这块石屏后觉得异常喜欢,想出高价向沈夫人买下来。沈夫人不肯割爱也就罢了,竟然还撺掇着荣郡王妃替她出头,我家小弟一时激愤之下才做了些糊涂事。这个沈林氏定然没少在荣郡王妃跟前挑拨是非,若是没有她,哪会有今天的祸事?此事,她才是始作俑者。” 隆德帝紧皱眉头道:“此事当真!”冯妃连忙回道“臣妾不敢撒谎。” 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却是孟皇后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炕桌上。只听孟皇后冷笑道:“冯妃娘娘还真是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人家好端端的拿块云石送到你娘家的铺子里装裱,谁能想到这东西竟会被你弟弟给强留呢?你娘家人若是肯好生派人去他家说和一声,难不成沈夫人还会不给你这个妃位主子的娘家和六皇子的外家面子?明明是你弟弟想着仗势欺人,不仅不想给东西还口出不逊。到了你嘴里就却都成了沈夫人的不是!沈统领的夫人才是真真倒霉透顶了,偏偏找了你们家的铺子,白浪费了东西不说还惹上了一身不是。也是,人家虽然是三品诰命,在你家的冯国舅眼里也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想来就更不在你这位娘娘眼里了。否则,你也不会这样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了。” 接着,孟皇后又对隆德帝说:“这件事啊,我仔细的问过乐安了。这石屏原是沈夫人买来预备放自家宅子里的,谁承想乐安那孩子偶然见了很是喜欢。皇上有所不知,乐安和沈夫人一向交好,沈夫人见她喜欢就把石屏送给乐安了。说好的,装裱好了之后就让人送到王府去。原定的是今上午送去,沈夫人还特意一早就去了王府候着,谁承想过了晌午也没瞧见动静。沈夫人就想着去铺子里瞧去,恰好乐安的小姑子今日刚生了孩子,她原是要去瞧小姑子的,正好从那铺子前头走,就顺道去看了一眼。结果正瞧见冯家人欺辱沈夫人,乐安那孩子的性子皇上是知道的,眼里再容不下沙子的。便是这东西不是她的,她也不会任由外人欺负自己的闺中好友,这才惹出后头的事来。” 这时,外头进来一个太监,行礼之后径自走到皇帝身边低语了几句。孟氏一看此人的装扮,就知道隆德帝定是派人去暗访此事了,看来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暗卫。想到此处,孟氏垂头不语。 那太监和隆德帝私语了好一会儿,才退下去。冯妃见隆德帝面露不快,不由低声泣道:“皇上,不管臣妾的小弟是非对错,臣妾恳请皇上先让太医给他诊治一番。臣妾可是只有这一个嫡亲弟弟,若是他有什么不测,臣妾着实无颜面对家中父母。” 冯妃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是因着保养的好依旧是风韵犹存。如今这样一哭,也算是梨花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