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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北城门以东二十余里处,有一座小方山,是为北城门的一处天然屏障。但是那里有一条羊肠小路,是可以直通文化书院的万松林的。” 德宁大长公主瞪他一眼:“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直接说重点不就成了吗?快些,前边带路。” 韩帝师的几个弟子随侍在侧,看到自家恩师被丈母娘凶的一愣一愣的,半句也不敢回嘴,心里都是万分同情。 此时,京城里额百姓已经都知道了有人造反的消息,一些胆子小的百姓收拾了行囊想要逃到城外去,纷纷被拦在了城门处。一些想要进城的则被拦在了城外。有些胆子大想要硬闯的都被叛军杀死了,各处城门内外都是横尸遍布,哀嚎一片。 此时的北城门门外已经聚集了大批想要进城的百姓,他们大都是早上出城办事准备回家的,如今却被莫名其妙的拦在了城外。便是心有不忿,看到城墙根上那血流成河的惨状,也不敢硬闯。只能候在城外失声痛哭。 正在守城的叛军被这些百姓的哀嚎声弄的心烦意乱时,德宁大长公主已经率人偷偷的从文化书院那里进到了城内。她们一早就把马匹放在了二十多里以外的地方,因此叛军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 德宁大长公主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了,但是爬起山来依然是健步如飞,一点也没有老态。她爬到山顶以后,前面负责侦查的斥候过来回报:“梁王妃和乐珍公主以及荣郡王带着一队人马正在与守卫北城的叛军作战,战况与梁王妃她们不是很有利。” 闻言,德宁连忙吩咐道:“快,让已经上来的人马赶紧去支援王妃娘娘。” 因着此时的文华书院已经放假,整个院子只剩下几十名负责看门的护卫,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有人要抢藏书楼的藏书呢。后来见了德宁大长公主的令牌才将书院大门打开,让他们过去。 原来沈湉和乐珍是在一个内务府的内侍的带领下,从一个偏僻的冷宫里的狗洞爬到宫外求援来的。她不想坐以待毙就只能主动出击,太后娘娘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便同意了她的想法,还将慈宁宫的令牌交给她。乐珍公主是主动请缨硬要一起的,她刚才还救了沈湉一命,沈湉也不好过分推辞。再者,乐珍的身手竟然比沈湉还麻利一些,两人一起倒也能做个伴。 沈湉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娘家忠国公府,她到了国公府的时候,韩氏等人正在一筹莫展。沈湉听闻人手不够,也不啰嗦,先是拿慈宁宫的令牌和懿旨在王府聚集处溜达了一圈,召集各王府的私兵。按理,不该只有这么点人的,但是架不住有人想要隔岸观火渔翁得利,还想着讲讲条件再说。沈湉顾不得和这些人虚与委蛇,自家王府的一千人、周王府一千人,加上一些公侯家听到动静果断送过来的人马共八百人,再加上荣郡王的一千余人和沈府的二百多人,勉强凑齐了四千人。 她想的是仰天山在京城西北,如果德宁大长公主的人马要进京,必然会走北城。沈湉预备不惜一切代价要打开北城门,好接应大长公主的人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叛军会同时在皇陵向圣上发难。而万一皇上一行冲破叛军的包围,一定会从北门回京。于是叛军纠集了过万的人马藏在城楼之上以防万一。 而沈府的探子则以为北门和其他城门一样只有四五千人马,给了沈湉以错误的信息。直到交起手来,沈湉才发现对方人数如此众多。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是硬拼到底。 这些叛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本就比沈湉所率的人马要彪悍许多,而且对方人数众多,顷刻间就占了上风。沈湉见己方已经被叛军包围,眼看就要不成了,心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正在这时,突然从南边窜出来一股士兵,二话不说就和叛军缠斗起来,沈湉一方顿时压力大减。 沈湉虽然不认识这些士兵,但是被德宁大长公主调教了多年的乐珍公主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些兵士,尤其是那些身着红衣的女兵太惹眼了些。顿时惊喜的对沈湉和齐恒说:“是德宁姑祖母的人马,我们有救了。” 第一百七十章 混乱中的喜脉 有了援军的到来,原本已经有些萎靡的侍卫军顿时士气大增,纷纷打起精神与敌人斗争,没一会就由弱势逐渐领了上风。 双方混战之时,一股三百余人的军队静静的从文化书院的院墙攀到了城墙之上,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叛军的巡逻兵士和火炮台的兵士,顺利的占领了火炮台。这支人数不多的军队才是德宁手中最重要的王牌,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特种兵里的特种兵。 火炮台一被攻占,对方将领便知道大势已去,何况这么长的时间,皇宫那边都没有传来得手的消息,怕是情况不妙。他正思索着脱身之计,突觉得脑袋上一痛,紧接着便倒地不起。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支弩箭正射在了他的太阳xue之上,将他射的死死的。 将领一死,他手下的兵们顿时慌乱起来,沈湉虽然有诱降之意,。但是德宁大长公主显然没有这样的打算,她冷声说道:“谋逆之人本就罪不容赦,当年父皇就是太心软才会酿成今日之祸。斩草不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说完纤手一挥,手下就加紧了动作,很快便将敌军全部绞杀殆尽。 这几个年轻人以往只听过德宁大长公主的铁血手腕,今日才算是真切的领教到了。看到眼前血流满地、尸横遍野的惨状,沈湉突然觉得非常的不适,只觉得胃里一阵翻绞,然后眼前一黑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幸好被德宁身边的一个女将飞奔着过去接住了,德宁大长公主皱了皱眉:“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刚才还好好的,拿着刀砍人,这会又这么娇弱了? 那个女将明显是懂得一些歧黄之术的,当下将沈湉放平在地上,伸手搭上她的脉搏,过了片刻之后说道:“王妃娘娘怀孕了,怕是行动剧烈了些,因此胎像有些不稳。” 德宁大长公主皱眉道:“怀孕了怎么还如此胡闹?” 那女将答道:“脉象还很微弱,想来时日尚浅,怕是王妃娘娘自己也不知道吧。” 德宁又问:“她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孩子可还保得住?” 女将答:“公主放心,王妃娘娘底子好,身强体壮的,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悉心静养便无妨了。” 闻言,众人都舒了一口气,但又感慨这喜脉来的,真不是时候! 德宁心里也微微一松,吩咐那女将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在王妃身边服侍,眼下宫里情形还不知道怎样,你送王妃回安国公府交由沈夫人照应吧。”女将答应下来,紧接着就有手下弄来一辆马车,几个女兵小心的将沈湉抬到车上,德宁又点了一队士兵护送沈湉。 眼见着沈湉被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