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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梅手一抖,险些将茶洒出去。 张夫人见她这神情,知道有几分真假:“不满您说,这宋问处处与我张家过不起。若不是她,我堂兄也不必受陛下责罚,可他如今,不知为何,竟然住在我府中。” 张夫人:“孙夫人,这传言究竟是真是假?” 孙秀梅犹豫了一下,便将事情和她说了。 张夫人不想竟然是真的,心下满是惊骇,脸上还挂着微笑。 又提起茶壶倒了一杯,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孙秀梅难得有人说话,便将自己的委屈都说了。 她这委屈,也是真的委屈。谁也不容易。她如今还很是心凉。 张夫人见她此般模样,多是怜悯。心里对宋问,原本就不喜欢,此刻更是厌恶。 “您可真是冲动了,还东西,还真得还给他。”张夫人好意劝道,“他既然回来了京城,近日内又在城中闹出那么大的风波,你当是为什么?难道他不想认祖归宗吗?他不想替他母亲争口气吗?如今城中,这宋问的名头有多响,您怕是不知道吧。” 孙秀梅抬起头:“他……怎么了?” 张夫人:“这京城里的读书人,怕是没有几人不知道他的。虽然他现在是个先生,但孙夫人,您不得不防啊。” “那又如何?”孙秀梅眼神飘忽,坦荡模样道:“我儿就算不靠他父亲,也可闯出一片天地了。他回来便回来吧。只是这气,实在受不了。为何这么多年了,我还要给这姓宋的让路?” 张夫人拍拍她的手:“孙夫人,这个苦头自己吃下去也就过去了,千万别争这一时之气。” “这东西在你手上一日,就是多一日的危险。他怎么说都好。你还是早日还给他,向他道个歉,那以后最多就是难堪,他挑不出这个错处。”张夫人握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此事我可以替你做见证。” 孙秀梅听她一席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她不知宋问为人如何,多想几步总是好的。若是真的如此,那事情岂不大了? 孙秀梅问道:“怎么还给他?” “别让令公子与您生了嫌隙,他怎么说的,您都答应她。”张夫人道,“他如今不正住在我府上吗?您来我家换她不就成了?” 孙秀梅犹豫片刻,点头道:“那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把下一半也放出来吧。 其实我也觉得没有谁对谁错,这个好难讲的。 这大概只能算旧时代下的悲剧吧? 顺便说一句。没有什么认祖归宗,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反派作死情节。只是身份会和后面的剧情走向有关。 第113章 啊啊啊啊 “主人。”侍卫推门而入道, “二爷府里送来了一封信。” 他将信摆到桌上, 张曦云拆开。随意扫了两眼,笑道:“宋问。我说近几日都没有他的消息,竟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侍卫道:“主人,近几日属下, 倒是有听说一些关于他的言语。” “说他什么?”张曦云将信放到火上点了,“说他是大将军的儿子?说宋若,这是要回来了?” 侍卫点头:“是。不过也只是些风言风语,在各夫人之间流传而已。” “此事不用管,随他们就好。”张曦云笑道,“看来他与他父亲关系不好。” 侍卫站到一旁, 想了想, 问道:“主人先前为何,要替他隐瞒此事?” “为何不瞒?此事与我有何好处?”张曦云提笔道,“宋问怎么说,也是太傅的外孙。论起身份背景来,还是要比许继行高出不少。他多番与我针对, 可见难以共处,为何要再给自己立这样一个敌人?” 侍卫皱眉道:“那如今岂非坏事?” “该怎么办怎么办。这许宋两家不和已久, 不知斗起来是什么样子。”张曦云闷声笑道,“何况像宋问这样的人, 如果也有搞不定的事情,那就是女人。” 宋问的确搞不大定。 自张夫人回来之后,这侍郎府就一点都不好住了。 倒不是张夫人为难他们, 她态度也还是很客气。只是见着人,宋问多少觉得有些拘束。 毕竟这是住在别人的家中,得注意讲礼数。一位贵妇人慢条斯理的同你说话,需要认认真真的答。应酬也是很累的。 随后几人发现,这高裶在的地方,张夫人一向不会去。看来夫妻两人关系不是很亲近。 于是高侍郎的书房外,时常坐着三个人。 像三波即将收割的麦草,一茬茬就长在门口,自由的飘来荡去。 午后,张夫人差下人过来喊她,说是有事想向她请教。 宋问提前完成收割,告别同伴前去赴会。 林唯衍跟着持棍站起。宋问手一压道:“你坐下。这宅子里的,还没有能拿我怎么样的人。” 宋问一直呆在高裶这边,倒是不知道外间的事情。就跟着侍女背后,一路向前。 侍女给她引完路,站到门边,欠身:“请。” 宋问进去,发现是许继行也在,还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 只扫一眼,便猜到了她是谁。 宋问含笑抱拳道:“少将军,张夫人。说是有事找宋某?” 孙秀梅紧紧看着她,一时没有反应。许继行拍了她一下:“母亲?” “这位是大将军的夫人,是她有事找你。”张夫人道,“来,你坐这里来,好好说说话。” 宋问拒绝道:“不便久坐,说完就走。诸位请直言吧。” 许继行看她如此戒备,说道:“并无他意,今日来,其实是来找你道歉的。” 宋问两手负后:“宋某实在听不懂少将军在说什么。” 许继行看了他母亲一眼,见她没有反应,便起身走过来,说道:“今日是为这玉佩而来。这原来是宋夫人的嫁妆,理当物归原主。许某先前不知,一直霸占,实在抱歉。” 他摊平了手,手上正摆着玉佩。 宋问接过,翻转仔细看了几眼,然后环视一圈众人。 许继行道:“我母亲不谙世故,考虑不周,行事确有不对。望你不要介怀。” 孙秀梅两手捏着手帕,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