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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软软的触感很是神奇。 当然,自己这两只脚丫子在虞安安看来也挺神奇的。 就、就跟鱼尾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虞安安在大大的房间里逛了几圈,在地毯上留下长串的湿哒哒脚印,没能找到裴褚阳,视线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又一扇门上。 不过,这扇门是透明的。要不是门上有个把手,在黑暗中显出隐约的轮廓,虞安安可能还发现不了这是一扇门。 虞安安没注意到转角处那扇真正的房间门,她迈开小步子,不太稳当地往阳台那走去。 “……砰。” 一声巨响,惊了正在院子里修剪灌木丛的花匠。 暖黄的灯光下,中年花匠手上一抖,直接把手上的灌木丛剪出了个大坑来。 “呜。”虞安安趴在草坪上,委屈巴巴地皱起了脸。 花匠刚准备过去,管家从侧门缓步出来,视线扫过他:“做你的事情就好。” 花匠便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他瞧了那女孩子好几眼。心下奇怪。 这大冬天的,这小孩身上居然只穿着条白裙子……还是湿的? 管家抬头看了眼二楼的阳台,才在虞安安面前蹲下身,问:“找少爷?” 他目光几不可察地在虞安安露出来的两只小脚丫子上停顿了下。 虞安安耷拉着圆眼,抿唇点点脑袋。 管家勾起微笑:“少爷在宴厅有事,你不能去。还是等少爷用好餐吧。” 一个陌生面孔突然闯进宴厅,甚至于惊扰到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小事。 管家想了想,伸出一只手,道:“我让女佣带你去另一栋房子的更衣室换套衣服?” 由于这次宴会邀请了许多宾客。以防不时之需,裴家还是准备了许多从孩童到大人的备用礼服的。 她身上这条又薄又脏的裙子在裴家简直不能更惹眼。 “……嗷?”虞安安盯着管家戴着白手套的手迟疑了好一会儿,眨了眨眸子,才试探着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管家把虞安安从草坪上拉了起来。 虞安安晃晃悠悠地站稳。 管家问:“能走吗。” 虞安安再次点点脑袋,眼睛却一直往大厅里瞟。 管家扬了下眉,再次提醒:“你不能进去。” 虞安安瘪了瘪嘴,小脸就差直接写上“沮丧”两个大字。 管家一顿。他心想,真是没办法。也幸亏少爷不在,不然岂不是要什么给什么了。 于是管家挪开视线:“……咳,你想吃糖吗?” 十五分钟后。 虞安安腮帮子里含着果汁棒棒糖,鼓着脸被女佣换上了一套精致好看的小礼裙,还被戴上了条毛绒绒软乎乎的围脖。 女佣瞧了瞧被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虞安安,忍不住笑着逗虞安安玩:“小家伙怎么把自己弄成刚才那样了呀,女孩子不能扑到泥里玩哦。” 虞安安眨巴了下眼,软乎乎含混学话:“……玩。” 女佣乐得不行,又摸了摸虞安安的小脑袋:“你声音好好听呀小家伙。”还好看。软乎乎的一下子就激起了女佣的保护欲。 “不过你父母是在宴会厅吗,我带你去找爸爸mama?”她问。 刚才管家匆匆把虞安安塞给她后都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对讲机给叫走了,走前只说让女佣带虞安安换套备用衣服,再看好她。 女佣琢磨不太透“看好”的界限在哪。 不过,看虞安安这么白白嫩嫩的,应该也是哪位宾客带来的小客人吧。 虞安安仰着小脑袋,巴巴重复:“找~” 虞安安想找香香的人类。 女佣心下一软,牵着虞安安的小手就往外走,低声哄:“好,带你去找~” “嗯!”虞安安听懂了,圆眸亮晶晶地重重应声。 …… “褚阳,丹亦都对爷爷恭贺过了,你不说些什么吗?”苏纶云看向裴褚阳,使了个眼色,“今天可是爷爷的寿辰,你刚刚就不在,赶紧把心意补上。” 裴老爷子讲话的时候苏纶云就到处找裴褚阳,可压根就找不着人。 然后苏纶云就眼睁睁看着裴丹亦彬彬有礼地在众人面前送出寿礼,又说了一堆漂漂亮亮的场面话,赢得众人夸赞,可把她给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她儿子都还没上场,裴丹亦一个旁支的人怎么好意思……苏纶云不满,却又不好说出来。 裴褚阳跟看过来的裴老爷子对视一眼,然后笑道:“我的心意,爷爷都明白的。” 寿词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裴褚阳没参加几次寿宴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老爷子就更不必说了。 果不其然,老爷子神色淡淡,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却也没有不高兴。 裴褚阳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面前的一道清蒸鱼上,“而且宴会开始前我也已经把礼物送给爷爷了。祝福都在礼物里了。” 裴褚阳一边解释,脑袋里却在想,小人鱼如果看到他吃鱼,会不会怕他? ——怕他把她吃了? 然后裴褚阳又想,那小人鱼的食物是什么。奶粉不知道喝不喝……或者刚从M洲空运过来的鲜牛奶?一会儿给她带上去一杯吧。 苏纶云突然被儿子某种程度上拂了脸面,觉得有些尴尬,却只好笑了声,“送了就好。不过以后可不能乱跑了。” 裴褚阳心不在焉地应声:“嗯。” 裴丹亦的父亲裴毅然瞥了眼裴褚阳。 该说果然是没有父亲教的吗,还心意,心意怎么样,能有场面来得实在? 裴丹亦坐得笔直,跟着看向裴褚阳,温声附和:“是啊,表弟还小,心意到了就行。” 苏纶云拧着眉头睨向裴丹亦。自己的儿子再怎么样苏纶云也不至于多责怪,但,裴丹亦这话一说出口,她怎么就这么不爽快呢。 剩下的几个裴家人都没说话,也没人动筷。 整张桌子一时间都陷入了沉寂。 倒是在众人瞩目下,裴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丹亦,然后出乎大家意料地笑了。 裴老爷子端起茶盏抿了口,然后道:“确实,说来说去那几套词,是背的还是真心的,我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还能看不出来吗?” 这话意有所指。 众人微顿。 裴丹亦的脸色不变,手里的筷子却捏紧了些。 他本来还以为,裴老爷子纵容他刚才在宾客面前提高存在感,还当着宾客的面夸了他两句,是终于也肯正眼看他了。却没想到,他当众哄他哄了那么久,却还是比不上裴褚阳的一句话? 凭什么,就凭他身上更浓一点的血? 苏纶云几乎是瞬间就扬眉吐气,笑吟吟接话:“是啊,小孩子嘛,就不要搞那些表面功夫了。” 裴丹亦的母亲一愣,连忙出来打圆场:“老爷子说的是,丹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