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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嘴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好时机啊,你休整一下军队,乘胜追击。易国常年不作战,打仗本就是弱项,这次肯定出动了十之八九的兵力,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 姜蒙楽抚下她的手,沉声道:“我知道。走了,你回去记得吃饭。”保证听到她答了一声“嗯”之后,转过去又翻身上马了。 唐海黎目送他骑着马走远,才自己上了马,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回到驻扎的营帐,走到后方,发现几乎没什么人,于是拿了块干粮,想着先去给维文文垫垫肚子。找到维文文的营帐,唐海黎掀开帐帘,只见维文文瘫坐在地上,猛地一抽,两手下意识捂上自己的脸。 她道:“你这是怎么了?坐地上干嘛?” 维文文用袖子把自己整个脸捂得很紧,喊出的声音闷闷的,“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来打仗的!我是无辜的!” 唐海黎莫名有些心疼了,这孩子肯定是听见了之前外面的号角声,他们打仗的地方离这儿也很近,说不定厮杀的声音他也听见了。对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来说,第一次肯定是害怕的,她能理解。 她走过去蹲下,轻声道:“文文,我是jiejie,别怕了,都打完了。” 或许是听到“jiejie”二字,维文文渐渐把两手放了下来,可还是一脸惊恐,盯了她半天,慢慢才认清,“jiejie……” 唐海黎道:“对,是jiejie。”说完这句话,突然被维文文猛地一把抱住,他道:“jiejie我怕。jiejie,他们听起来好凶……jiejie,我再也不想上战场了。不不不,听都不想听到!” “瞧你这小胆子,自从见你起,到现在胆子就没涨过。”唐海黎轻轻推开他,柔声道:“你又不是完全不会武功,打个普通士兵还是没问题的,怎么就那么怂呢?”说着说着,唐海黎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维文文刚刚抱她的时候,是上身直起来扑到她怀里的,两条腿一动也没动。 她问:“文文,你坐地上做什么?” 维文文茫然道:“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坐地上。可能是吓得腿软了吧,jiejie能不能把我抱回床上,地上好脏。” 唐海黎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古怪,但还是道:“好。”小心翼翼地两手把维文文拖起来,抱到了床上,拿帕子掸了掸灰,再给他盖上被子。捏被角的时候,唐海黎使劲捏了一下他的脚裸,这一捏用了她三分力气,别说是正常人,就算是习武的极能忍的人也会想疼得叫出声。 可她看维文文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唐海黎认为有必要认真问问了,于是坐在床沿,看着他道:“文文,你老实跟jiejie说,你这腿好点没?” 维文文依旧一脸茫然无辜,“嗯?应该慢慢就要好了吧。将军哥哥的药挺有效的。” 她凌厉道:“真话。” 维文文被吓得一怔,瞬间眼泪就从眼眶里冒了出来,眼泪流到嘴角,他才道:“jiejie!我的腿断了,一定断了!jiejie救我!” 断了?唐海黎急忙掀开被子,一手探上小腿。断了,确实里面的骨头有一部分已经碎成渣了。气极,骂道:“你怎么回事?!好好睡在帐篷里还能成这个样子!你是吃了猪脑子还是怎么?!” 维文文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就让眼泪一直流,“jiejie,我就是想,想出帐篷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担心你们……” 他的帐篷里不算乱,只是有一处,兵器栏倒了,刀剑长枪横七竖八摆了一地。而红缨枪的位置正是他刚刚瘫坐着的地方。唐海黎这四处一看,一下就明白了,没人扶着他,他就是撑着两个拐杖也想出帐篷,结果被绊住摔倒了,还摔折了腿。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另一只腿呢?” 维文文有些不确定的语气,但又不敢有希望,道:“也,也断了……” 唐海黎翻了个白眼,一手探上他另一只小腿。还好,虽然也断了,但没有这边这只严重。或许这条腿还能救。唐海黎左思右想,这世上医术高过她的本就没几个,若是她都觉得那条腿没得救,那…… 不管了,这里条件太过艰难,暂且先养着,等姜蒙楽把易国完全攻下来,回了安璃再作打算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唐大大是不可能翻车的! ☆、维厌凄 十日过去了。 唐海黎照料着维文文这双腿,越来越觉得,他此生便是这样了。细细诊断下来,他这双腿真的不是只有一点点惨,本来就被打得重伤了,这再一摔,骨头断了也是情理之中。 好在姜蒙楽那边已经传来捷报,说是已经完全攻占下了易国,马上就回这边来收拾东西回安璃。 唐海黎给维文文用木板做了个能躺人的板车,军营里没有马车,他那腿也经不起直接骑马的颠簸,只能如此了。只是到时候回去的时候,可能会慢一点罢了。 待到下午时分,姜蒙楽回来了。十日未见,第一眼,唐海黎不得不承认,她是靠那身紫战袍认的人。实在是太黑了,不过十日,姜蒙楽居然被晒得这么黑,易国这太阳真是神一样的东西。她摸了摸自己的斗笠垂纱,心道:“幸好幸好,在易国这段时间自己没整天呆在外面真是上辈子拯救仙人了。” 姜蒙楽顺着风吹着的黄沙,下了马走过来。天空泛着苍蓝,下午的太阳格外的灼人,风不大不小正合时宜,把姜蒙楽的紫战袍边角吹了起来,随着黄沙飞扬,他走进这片军营的样子,倒算是也跟风景融在一起了。唐海黎惊叹,黑是黑了点,但果然姜蒙楽总是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风景,而且每一次都如此震撼她的心。 他走过来,伸手搂了搂她,是那种抱兄弟的感觉,没错,就是拍了拍背就松开了。他扯开嘴角,道:“左篱,我原谅你了。” 唐海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茫然道:“啊?” 姜蒙楽重复道:“我说,我原谅你了。那天你吻我的事。” 唐海黎心噔地一下,脸开始燥起来,觉得周遭比之前更热了。她知道,现在肯定脸都烧红成一片了,又摸了摸斗笠垂纱,心道:“幸好幸好。”其实原本她那天也不完全是故意的,只是气极了,一时没忍住。如今再提起这事,真是万分害臊了。 她故作淡定,道:“哦。” 姜蒙楽道:“你还真是高冷得跟先生一个样。” 唐海黎耸耸肩,心道:“在他心里,我就只有高冷两个字可以描述吗。”姜蒙楽见她耸肩,以为是不屑把她与先生比,又道:“你不要往心里去,不是故意那你们做对比的,我只是一直忘不了先生。” “噗呲”一声,唐海黎笑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