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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房增加日捕,一步一步,这里很快是日本人的了。” 雷欧点燃一支烟:“英国佬明确表示如果日军入侵租界,英国不会干涉,它希望美国或者法国组织有效反抗。你看这世界上只有英国佬聪明。” “法国会保护租界吗?” 雷欧看着明诚笑。 “不会。” 第65章 明诚回到酒店包房,检查房间门发现明楼已经回来。他进门急道:“大哥我查到航班名单但是我看不出蹊跷……咦怎么不开灯?” 房间里漆黑一片,明楼背对着月光,坐在沙发里。明诚伸手要开灯,明楼出声:“别开灯。” 明诚立刻听出他声音异样,轻轻走过去,眯着眼借着溶溶的月光观察明楼。明楼没什么异常,就是……左右脸有点不对称? 明诚的手指轻轻抚摸明楼左脸,明楼一躲。 “你……” 明楼笑一声:“大姐打的。你别开灯,一个大巴掌印。” 明诚坐到他旁边,伸手搂他的肩,他略微一抖。 明诚蹙眉:“大哥?” 明楼陷入无尽的夜色。今夜难得月光清澈,照不到他的脸。 “大姐……让我对着父亲的牌位讲我在伪政府里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敢讲,我也不敢看父亲的牌位。” 明诚马上抓住重点,大姐动家法了。打明楼哪里了?刚才一哆嗦…… “大姐……怎么知道的?” “报纸。她看到我的名字了。我对不起她,我什么都不能告诉她。” 明诚不知道说什么。 明楼叹息:“你坐到我右边。我左胳膊抬不起来。” 明诚站起,坐到他右边,明楼伸手搂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重复一下组织给你下达的任务。” 明诚一犹豫:“保护你,必要时命令你撤离。” “如果我暴露了呢?” 明诚不回答。 “说,如果眼镜蛇暴露青瓷如何做?” “眼镜蛇暴露……青瓷……青瓷立刻带着情报撤离上海……” 明楼闭上眼,感觉着明诚皮肤上带着热度的清洁的味道,用气音道:“对……非常对……到我暴露那天,你不要悲伤,因为那将是我最开心的一天,知道吗?你得笑,为我笑。全上海都会知道明楼是个自寻死路的蠢货,可他不是汉jian……” 明诚眨着眼睛往上看。他懂,大哥就是过不了坎。 明楼自幼学的就是仁义惇慎,素志忠贞。这些陈旧的,无用的,该死的信条活活要勒死他。 “我需要一晚上的时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明楼自言自语,“马上就好。” 明诚到他身前,半蹲下,把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圆眼睛认真地对着明楼。 月光在他眼睛里。 明楼俯身搂住他:“谢谢,谢谢。” 明楼缓过劲,终于肯开电灯。明诚一开灯,两个人被光刺得睁不开眼,半天明诚才看清明楼的脸……大姐打的时候看样子的确下死劲,半边脸不能看了都。 明诚完全没笑:“大哥我查到明台当时坐的航班名单,你过目。” 明楼深沉,端详半天:“王成栋。” 明诚专心看他。 “王天风以前的化名。” 明诚愣住,记忆里震天的枪声突然震得他眼前一黑。他是心存侥幸,觉得明台自己跑了,跟以前离家出走考察法国一样。这没关系,他绝对不生气。他全身汗毛立起,动物最原始的应激反应:“所以真是军统把明台掳了?” 明楼阴着脸。 明诚愤怒:“我马上联系重庆,联系特务处!” 明楼道:“既然发现晚了,就不必着急。现在不知道王天风在哪里,是不是在重庆。你今天去查乘客名单,一旦离开马上就会有人去问你查的什么。只能祈祷重庆那些笨蛋做得干净一些,别露马脚,要不然咱们兄弟三个,老大老二在汪伪,老三在军统,那就有意思了。” 汪伪一窝汉jian叛徒,他们自己也觉得对方不可信。明楼觉得这很幽默。 他扶着沙发站起来,抽冷气。 明诚轻手轻脚帮他脱衣服,脱掉马甲衬衣,左臂肿的非常厉害。明诚心疼:“伤没伤到骨头?” 明楼苦笑:“大姐哪有那个劲。皮rou伤。” 明诚引着明楼伸胳膊,问他什么感觉,然后轻轻按压,问他疼不疼,麻不麻。 明楼惊奇:“你……于医学也有研究?” 明诚去盥洗室拧毛巾准备冷敷:“军校里教过一些应付跌打损伤的方法。来敷一敷。” 晚上休息,明诚睡在明楼右边。两人都没睡。 明天是任职第一天,是一场漫长战役的第一天,结果未知,听天由命。 明诚握住明楼右手,他们十指相叉,安静地一同沉进幽暗深海中。没有声音,没有氧气,只有无尽的坠落,等待没入深渊。 “这枚小小的种子到了应当的时刻,便会开出花儿来,成为一首诗。” “美与善,在传说和歌谣里获得永恒。” 明台没睡,他在为赴上海执行任务做准备。刚过中秋,月色还足。十月七日,农历八月廿五是陈箓生日,必定返回上海。大概王天风就没指望明台一个碎催能起什么作用,他只要不捣乱即可。刘戈青从上海回重庆,和王天风密谈一天,明台坐在外面等,等到入夜。 ……还是挺冷的。明台跺跺脚。 等刘戈青出来,看明台还坐着。他拖着步子走过去,脚步声很大。干他们这一行,脚步声大一点算不成文的礼貌,提前打招呼了。 明台一抽鼻子:“你给老王带好烟了。土耳其?” 刘戈青惊异:“你闻得出来?” 明台乐呵呵:“匕大哥。” 刘戈青一偏头:“走吧。” 明台站起来,比刘戈青高一点。匕首是军统赫赫有名的杀手,知道他的人不多。趁着他回重庆汇报计划,王天风要求他带明台。 “你那时候是谁带着?”明台好奇。 “王老师。” “哦。老王。”明台点头,还有点期待,“抱歉,我尽量不添麻烦。关公当不了,当个周仓绰绰有余。” 刘戈青看表,过了子时,已经是五号。 “六号到上海。”刘戈青拍拍明台的肩膀,走了。 明台在冷风里瑟缩,目送刘戈青。去杀汉jian。明台心里热血沸腾,觉得自己终于有点用处,恨不得马上抵达上海为民除害。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五日,著名经济学教授,新任政府财政部经济司首席顾问明楼的车停在政府大楼前。他的助手兼秘书长下车,打开车门,记者蜂拥而上,问明长官对于上海现在破破烂烂的经济到底有什么解救之法,以及新政府对上海的经济有什么计划。明长官不说话,在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