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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隐秘的自得感。 他一直因为自己过于差的修真天赋而可惜,但在这些陨落的天才们身上,他那股可惜,就变成了有些扭曲的幸灾乐祸。 你们天赋好,又怎么样?能够筑基又怎么样?不还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他接触到的那些人,哪怕再怎么掩饰,眉眼间的疲惫是无法掩盖的,更是有些人,不过离开修真界短短两三年,却仿佛老了十岁一样。 在这次来见岑砚之前,他以为也会看到这样的一个人。 又或者,更加的颓废、压抑。 毕竟,岑砚这个曾经的天才,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可以说是修真界一千年内,最为出色的一个人。 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中年修士不得不承认,他曾经隐秘地想象过岑砚在摔下来后的样子,奈何岑砚过去三年一直安安分分打卡上班,直到今天,他终于有机会去看一下了。 但是,真正看到了岑砚,中年修士发现他那些所有隐秘的猜想,都错得太离谱了。 岑砚的穿着十分普通,可能是因为人的身材和长相过于出色,这普通的穿着都像是高定一样耀眼,唯独画风独特的是那双白秋执意要买的粉色小兔子拖鞋,倒也给他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感。 岑砚的长相很不错,以前在修真界的时候多是那种看似温和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更加的干脆和凌厉,虽然还是在笑,却比曾经虚假了很多,那种明目张胆的虚假更像一种警告,令人心惊。 岑砚挑了挑眉:“什么事?” 中年修士不得不抛弃原本的腹稿,他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变得具有威慑力一点:“我是来询问一下,关于你最近都没有去工作的原因——” “哦,这个啊,”岑砚显得并不在意,“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件重要的事情。” 中年修士面色暂缓:“下次注意点,工作怎么能忘记呢?这个月的工资估计——” 岑砚双手抱在胸前,打断了他的话:“我忘记辞职了。” 中年修士再一次被迫闭嘴,话梗在喉咙后梗多了,不上不下有点难过。 “现在交行吗?不然你顺便帮我带过去?”白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过来,岑砚蹲下身,把他抱在怀里,“唔……我记得入职的时候好像说什么——多久没去警告一次,再不去就找人上门,还不去就自动辞职来着,要不再等几天,也省了写辞呈了。” 白秋缩在岑砚怀里,津津有味地欣赏前面这个人红红绿绿变换的脸色,比彩票开奖还精彩。 中年修士深呼吸了几口,觉得这一趟下来,他至少得减寿个三五年:“你……你不工作,在世俗界拿什么生活?这边的法律可是很完善的,抢东西是犯法的,难道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白秋闻言,顿时眼睛发亮,非常兴奋地暗地里用爪子戳岑砚。 拍存折拍存折! 让他看看什么叫做有钱人的烦恼! 岑砚按住白秋躁动的小爪子,心想,看来今天是过不去这个坎了。 “总在外面站着也不好,要不进来谈吧。”拍存折总得有个桌子才行,岑砚为了满足白秋的小小愿望也是煞费苦心。 中年修士被这突然的邀请弄得居然有点小感动了,他想,没错啊,这才是正确的开场才对,哪有刚才那种诡异剧情,肯定是他最近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进到屋里,岑砚把他引到了客厅里一张餐桌边上,中年修士边走边左右打量着这件屋子,当他准备在桌子边坐下时—— 岑砚朝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中年修士迷惑脸:“……?” 岑砚深吸了口气,在白秋不停戳着腰上软软rou的催促下进了书房,拿了张存折出来,按照白秋心心念念的那种拍存折方法,把存折放在了桌上,正好在中年修士面前。 岑砚:“不巧,前段时间买了个彩票,中了一等奖。” 中年修士愣了好几秒,后知后觉地瞥了眼存折,被上面的数字震到了脆弱的小心灵。 岑砚确定他看清了上面的数字后,又顺手把存折给收了起来,边收边顺口道:“别误会了,不是给你的。” “……” 中年修士感觉一口老血还未吐出,就硬生生被憋得咽了下去。 之后的故事除了有点惨不忍睹不忍直视外,一切都还算顺利,中年修士几乎是恍惚的被岑砚态度勉强还算友好的送出了门,直到大门哐的一声在他面前合上时,他才陡然一惊,整个人回过神来。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天才…… 回想起岑砚的一举一动,中年修士不得不承认,总有一些人,哪怕他失去了曾经引人羡慕的天赋,一朝跌落入尘埃中,他也能在世界的最低处挣脱所有世俗的束缚,散发出并不刺目却始终都存在的光芒。 中年修士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喃喃了一句。 “运气真好……cao,劳资买了这么多年彩票。最多就中了个五块钱。”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四月中,天气已逐渐回暖。 植树节刚过没几天,白秋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看可爱的小朋友们挖坑放树填土浇水,又伸了个懒腰,浑身从头到脚每一根毛都透露出慵懒。 岑砚自从打早上给白秋做了次全身毛发马杀鸡后就进了卧室,在白秋把电视台上的植树节特辑反反复复地看了十几遍,从早上到近乎傍晚,从自然光到咔哒一声开了人造灯—— 岑砚都没动静,更别提出来了。 白秋眯着眼睛半醒半睡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算了下时间,才恍然意识到,差不多经脉已经修复好了。 他抬起了前爪,犹豫了下,又瘫回了沙发里不动了。 这种激动人心的事情还是留给岑砚空间,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好好感受下身体的变化。 屋内。 在玉佩勤勤恳恳地工作和那十二粒丹药投喂后,岑砚体内经脉的修复速度堪称神速,破碎的经脉逐渐连结成了一条顺畅的高速公路,质量还出乎意料的高,哪怕比起岑砚过去的经脉,也要宽广解释的多。 想到之前自己那个经脉状况,都被宗门称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岑砚就觉得有些愧疚。 他又耐心地等待了一会。 最后时刻前的时光都格外的漫长。 在下午五点三十六分二十七秒,坐在卧室内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岑砚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块玉佩也许是已经完成的使命,晃晃悠悠地从岑砚脖子上飘了起来,挣脱绳子的束缚,往白秋的地方飞去。 岑砚没有去管飞走的玉佩,他的心神完全被体内的变化吸引了。 从十二正经到奇经八脉,整个身体的每一寸血rou都加入了一个共通的循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