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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和梁雨一直闷头在吃,完事儿已经是深夜了。 梁叙先去拿车,他们撑着肚子慢悠悠的往前走。 那时候酒吧外已经散了场,街道冷冷清清。风擦着地面往脚腕里钻,梁雨蹭在她胳膊上精神焕发。身后几个人站在店门口,有一个眼神往他们这儿看。 “丁雪,她不会是梁叙新交的女朋友吧?” 被问的人目光一敛:“看样子应该还没追到手。” 夜深人静里三轮汽车行驶在羊城公路上,两边的树木一闪而过。余声仍然坐在车后头要吹晚风,车子有些颠簸。梁雨拉着陈皮讲鬼故事,周围黑漆漆的林子从前往后。 李谓吃得太饱,靠着坐背半睡半醒。 梁叙打着远灯,听见车后头梁雨的尖叫会回头,俩女生挨得紧紧地又害怕还想听。他笑着又转回来,夹着烟的那只手搭在窗外,吹着口哨将车开往前头又一方沉沉黑暗里。 到小凉庄已经近十二点有余。 沈秀披着衣服出来给他们开铁门,那俩男生各回各家。梁雨和余声一前一后洗了澡,她洗完换了身梁雨的吊带睡裙,出来的时候梁叙光着膀子在院里用冷水冲凉。 她定定看了几眼转身回了房间。 梁叙将毛巾搭在脖子上,笑着看她急若流星的背影。那晚到了后半夜,窗户噼里啪啦响,大雨滂沱。他下床去关窗户,顺便去了一趟后院茅房。 雨水打着梧桐树叶,风像是在吼似的。 梁叙打开后院屋檐下的灯,顶着雨快行过去站在厕所边上,完事儿又迅速拉上裤链就往回跑。步子还没踏出几步就看见余声打着伞小跑过来,俩人目光相对。 余声视线下滑到他的裤档。 上身光裸着,胸膛上沾满了水。裤子耷拉在腰部还没完全提上去,那坨硕大的物件硬生生将帐篷撑了起来。 梁叙瞬间将皮带扣上。 “路滑你慢点。”他咳了一声,就要侧身走开。 余声急急‘嗳’了一声叫住他。 “你能不能等我一下。”她眼睛很亮。 梁叙目光顿了下,走到她边上顺手接过伞。他送她到茅房后退在外面等,眼角扫到她刻意躲闪的右手里的卫生巾。 半夜里除了风雨一点声音都没有。 余声是肚子忽然疼起来的,这一天乐的彻底就忘了这茬。她晚上听陈皮的鬼故事不敢下床,梁雨睡得太熟叫不醒。正好外头有人开了灯,她赶紧起身跑出来。 这会儿听不见外头有动静。 “梁……叙?”她慢慢出声。 男生闻言愣了下,雨水哗啦啦嘀嗒在伞上。梁叙握着伞把的手微抬,他抖了抖伞向前走了几步。 “我在这里。”他说。 过了会儿,余声出来了。他立刻将伞罩在她头顶,俩人沿着小路往檐下走。梁叙看了看她不太正常的脸色,心下一明。 “肚子疼?” 余声不好意思的‘嗯’了下。 到屋檐下,梁叙收了伞斜靠在墙上。余声正要回房里,他叫住她。梁叙利落的从自己房间拿了件外套给她,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 “喝下会舒服点。”他说。 余声双手握着杯子外壁,心里流淌过丝丝暖意。 “家里红糖完了,你多喝点水压压。”梁叙说,“我明一早出去买。” 余声脸颊一烫:“……” 雨水从房檐上落了下来,往下砸出一个个小水坑。院子里很快淹了一层水,梁叙靠在墙边低头看着她,这个夜晚静的人心平气和。 后来俩人重新回房间睡下。 外头吹着冷冽的风下着瓢泼大雨,余声眨巴着眼慢慢睡着了。第二天六点多她还闭着眼,梁雨去上小号。小姑娘刚从房间出来,就看见梁叙从外边回来。 “这么早你干吗去了?” 梁叙不答反问:“余声没醒?” 小姑娘摇摇头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几十块零钱递过去,说着‘我买了个冰棍余声姐什么都不要’的话,梁叙想起昨夜她给那个老婆婆塞钱。 清晨的雨细如棉丝,软软的落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和一个网友聊天,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是一个迷路的天使,不适合这尔虞我诈的尘世。”(字节有改动)感觉形容余声恰到好处。 第11章 那一天沈秀没在摊上,而是和几个镇上的妇女一起到某个村庄逛庙会拜菩萨去了。余声醒来的时候,梁雨已经在睡回笼觉了。 她换好衣服出去,梁叙正蹲在大门口抽烟。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去看,余声已经走了过来。街道上人不是很多,来摊子上买菜的也挺少。梁叙从地上站起来,将烟夹在垂下的右手。 “不多睡会?”他问。 余声‘嗯嗯’两下摇头:“我回家了。” 这时候菜摊上过来一个老太太。 “你先过去看看。”他扬扬下巴,“我进去拿个东西。” 梁叙说完已经进了屋,余声担心出糗磨磨蹭蹭的走到菜摊跟前。老太太拿起一把青菜直接放在秤上,手摸着西红柿。 “这个多少钱一斤?” “两块八。”是梁叙。 余声侧头看过去,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等老太太走后梁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余声还没低头看,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肚子现在还疼么?” “……”不用看了。 余声眼神躲闪了下,不自然的挠了挠脸颊。她小声说了‘谢谢’就往回走,也没回头再看。路过前头菜摊的时候,脚步虚停了下。 一个男人拎起土豆就往女人身上砸。 两边没有人过来劝,她看见女人低着头不吭声一直往摊子里头退。余声走出几步外彻底停了下来,这一幕画面让她惊呆了。一两分钟之后,对面食品铺有人过来劝说。 那女人唯唯诺诺,看着可怜得很。 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她照常放学回家。手还没摁响门铃,就听见里头陆雅和余曾在吵架。他们最近很容易就吵起来,陆雅动不动就说离婚,有一次余曾声音也吼高了,她差点吓到。 余声一点都受不了那种日子。 那晚她实在不想进门,一个人在街上晃悠到了火车站。她是想坐车去找外婆的,可是到地方才发现兜里没什么钱,售票厅遇见了说去小凉庄的人她整个人好像都活了过来。 男人打女人的动作终于暂停了。 “怎么站这儿?”梁叙问。 他忽然出现在身边,余声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那个被打的女人,正一言不发的拾起地上的菜,她眼神直直的蹬着边上那个光裸着上身的肥胖男人。 她嘴里咕哝了几个字儿,他没听清。 “你说什么?”他探头。 “天下乌鸦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