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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翻身,甚至死了,秦疏影那二十万两白银,徐氏多少会给秦菲菲一些,也就几乎等于给自己。 一咬牙,路长轩答应了交易。 可是对方要他一天之内要交定金三千两,路长轩犯了愁,去哪里弄这么多银子? 他是有些私房,但也没有这么多,只有一千多两而已。 当晚,他没有回家,去了时常去的一家飞花楼,点了一个女子陪她。 心里烦闷,他也并没有心思做什么事情,只是让那女子给她弹曲儿解闷。 第120章 落拓举人 正听着,一个穿着还算斯文的醉汉拿着酒壶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由分说,就称兄道弟起来。 “周兄,你也来了?上次送你的那好东西,用得可趁手?” 路长轩也不搭理他,往日里也会有醉汉认错人的,只道:“兄台,你认错人了。” 那醉汉喝了一口酒,却从衣袖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看了看女女子,意有所指:“周兄,良辰美景,放着美人只唱曲儿,却是做什么?为兄上次给你的药丸,你到底吃了没?吃了不够,我这还有呢!给!” 说着,就将药丸郑重其事放在了了路长轩手中。 路长轩也没当回事,但那药丸发出一股幽幽的清香,闻在鼻子里,竟然十分好闻。路长轩拿起来,就闻了闻,靠近之后,香味越发浓郁,竟然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 那醉汉说:“周兄,这是海外来的好东西,叫乌香。你最近不是头晕目眩,而且那个,那个嫂夫人也嫌你不够龙精虎猛吗?这个就能治好!主兴助阳事,壮精益元气。” 乌香? 路长轩隐约有所耳闻。 确如这醉汉所言,非但如此,据说还能治疗慢性头疼、眩晕、耳聋、中风、视力差、嘶哑、咳嗽等疾病,据说是“万用解毒药方”的主要配方。 路长轩不由得好奇,将这药丸仔细打量了一番。 并未看出什么名堂来。 路长轩虽然好奇,但是不会相信这个陌生人,看了一会,就将药丸还给他:“兄台,你认错人了。” 那醉汉却不拿东西,只道:“嫂夫人若不安抚好,只怕是不行的。你用用,有些许效果也不定。” 又将那美女一看,哈哈哈笑了几声,说:“周兄有好事,我就不打扰了。明晚我还来,你也一起来吧。前儿你说今年下场的文章,我也做了一篇,周兄还得好生点评点评一番才好!” 说罢,醉汉摇摇晃晃就走了。 药丸被留在了桌上。 想来想去,路长轩临走前将那药丸带上了。当然,他不会贸然服用。 第二天,他当然没有去那飞花楼,而是继续奔走,去筹借一些银子。 谁知道,第三天,他竟然就被停职了。 路长轩当即就摔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茶杯。 路长轩又恨又气,郁闷无法排解,再次来到那家酒楼,依旧要了那个房间。 果不其然,那醉汉又来了,不过,这一次比上次醉得更厉害,走路都走不稳,手里拿着一卷纸,扑开了门,几乎是滚到了路长轩脚边。 醉汉脸上还挂着眼泪,“周兄,若不是受舞弊案牵连,我怎会连个下场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路长轩一听,就明白了,此人怕是受九年前科举舞弊案的影响。当年,科举舞弊案子,那一届的考生成绩作废,自此不能参考。 路长轩将此人打量一番,他大约三十岁,若说是九年前参考,很是说得过去。当年的话,他大约也就二十出头,这样说起来,他也是个人物。 路长轩就好奇了几分,接过那纸张,打开一看,果然是今年下场的策论题目,下面大约是这醉汉写的文章。 路长轩一目十行看了片刻,但见这字迹十分稳健,内容酣畅,纵横捭阖,端的是一篇好文章。因此,此人说自己要下场,那必然就是举人了,就这文章来看,当不是假话。 路长轩心中的好奇更盛,将此人打量一番,但见他穿着看起来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可行为上却十分落拓。 这次的衣服和上次的不一样,还有一些补丁,但是那些补丁都打得十分巧妙,显然打补丁的人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就问道:“兄台,敢问你尊姓大名。” 那人说:“我是车嘉铭啊!周兄,你,你莫不是喝醉了?竟然不认得我了?” 路长轩也不分辨,沉吟着。 车嘉铭也不再追问,抖着那纸张,直着脖子,问路长轩:“周兄,你,你只说,我这文章,到底行不行?行不行?我,我……呜呜呜呜……” 哭声凄厉,正是那种有才不得施展的痛苦。 哭到痛苦处,车嘉铭声音悲切,无比伤心。 路长轩本来很烦闷,车嘉铭一哭,倒是勾起他的一番心事来。这个车嘉铭虽然惨,自己何尝又不惨? 辛辛苦苦苦寒窗苦读十载,得了功名,得了官职,如今却要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鸡毛蒜皮的事情被停职反省。 那到南方任知府的事情,百分百泡了黄汤! 他有才华,有能耐,有抱负,若是能为官一方,必定可为朝廷建功立业。如今,却要因为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满腔抱负化为流水! 路长轩喝了一口闷酒,那车嘉铭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口而尽,哭得眼泪鼻涕齐流,看起来既恶心又可怜。 “周兄,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 “周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周兄,若不是我二弟得了生计,我如今只怕连饭也吃不上了!二弟啊,都是哥哥害了你,你原本是可以科举走仕的,如今不得不从了贱业……meimei啊,都是哥哥害了你,若不然,你如今也是官家小姐,何以落到给人缝补衣裳的境地……母亲啊,都是儿子不孝,让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我吃苦……” 路长轩一言不发,车嘉铭又哭又唱,直到哭累了,昏睡过去。 路长轩又将他的文章细细读了一遍,叹息着,将那卷纸放在桌上,结了账就走了。 因为被停职,他又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每天仍旧装模作样按时出门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