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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得快吐了,钱百川抱头痛苦状摊在桌子上,没多久,老李便挂了电话走过来。 “说老袁没几天了,在医院躺着等死呢。” “啊?” 钱百川连忙直起身。这新闻太劲爆了。 “外面都在封锁消息,毕竟袁氏盘子太大。现在他儿子闺女七大姑八大姨都围成圈等着他咽气了分一杯羹。郝鸿涛怎么说也是老袁的侄女婿,估计想表个忠最后捞一票吧。哼,能轮到你才怪?幼稚。” 信息量太大,脑子一时没缓过来。 “老袁一蹬腿,你那戏估计也就没啥事了。怎么,还要找他?” 干等着是轻省。可袁淮山要是回光返照,一年都没死干净,自己难不成还要每天跟在后面念毒咒? 钱百川哪里等得起,心说虽然给老李添了麻烦,为了片子也顾不得许多了—— “哪家医院能知道不?” 心急火燎等了两天,嘴边都急出一圈大包,终于盼来老李的信儿。大地方是问出来了,具体几号病房还得自己闯。下盘有点虚。想想吴宇翔,老钱憋足一口气,没路了,硬着头皮上吧。买了束鲜花,提了兜果子,钱百川装成探病家属的模样,左顾右盼地混进了住院区。 这病房都长得一个样儿,也分不清哪儿是哪儿。大概知道袁淮山得的什么毛病,老钱就去找什么病房分布图。看了半天看不出门道,又觉得找前台问太显眼,万一被袁家的人堵住就功亏一篑了。照着图示爬上六层,钱百川一瞧,这周围都是独间的病房,看着有点近了。刚要迈开步子往深处走,没留神“咣——”一下跟人撞了个满怀。 老钱定睛一看,是个满身白的小护士,把人撞的一趔趄差点摔倒。连忙扶稳了,说着“抱歉抱歉啊。”小护士看看自己,问了句:“您探病啊,去几层啊?” 瞎。这怎么回答。 钱百川赶紧面露难色,摆出一副忧心冲冲的样子,叹着气说: “唉,我有一好久不联系的朋友,听人说他得了重病,就想来看看,也不知道在哪间病房。” “叫什么呀?” 随便扯了个张三李四的邻居名儿,小护士一脸疑惑,说没听过啊。 “说是刚转来没几天……” 问他得的什么病。 “好像是——脑子长瘤子了还是怎么地……” “哦,那应该就在楼上,七层西边。” 说完小护士揪了揪衣服下摆,扭着小腰走远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 还没进了庙,就一个马趴绊在门槛上,太背了。钱百川抹抹头上的冷汗,提起东西往七层走。还好长了个心眼,从楼梯间往外一看,果然有两个穿黑西装的哥们在那儿逛。估计老袁的老窝就是这儿没错了。想着从防火梯过去绕过那俩人,钱百川专门下六层兜了个大圈。刚推开七层防火梯的门,就看刚才那俩哥们里的一个摘下墨镜,堵在门前笑着问: “您这是要找哪位啊?” 都到这儿了再被赶回去太不值了。钱百川挺直腰板,说:“我找袁总有事。” “袁总正在静养,不方便见客,您请回吧。” 我管你养鸡还是养狗。钱百川也假笑了一下,绷住脑门上那根直跳的青筋,说: “要不是有急事我也不会打扰袁总,还是麻烦您通报一下吧,我叫钱百川,他应该知道——” “钱先生,我们不能……” 不能也的能。钱百川错开身就想往那人身后挤。可一个普通人怎么斗得过俩专业保镖。另外一个黑西装见状跑过来,两人一人兜一边,瞬间把钱百川架了个动弹不得。眼看就要被拖出去了,心说这样下去不行啊,逼我使最后一招。心里默念老袁最好给我把七层包下来,免得别的病人家属把我剁了,钱百川放开嗓门,用丹田之气吼出一句: “袁淮山你个孙子!” 俩保镖明显呆了。见过撒泼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钱百川趁机就往里跑,没跑几步就又被架住了。 “你丫连你钱爷爷都不敢见,怕你那亏心事见光啊?我可有你一手的——” 保镖上来就要捂他的嘴。还没编出后面该扯些啥,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示意身后两人松手。 也没必要再喊了,钱百川咳了一下,整整衣服,刚想解释,就被那人打断: “什么都不用说了,袁总在等您。” 等我? 乖乖跟在那人后面,钱百川边走边看。他鬓角一片花白,人看着憔悴得很,衣服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那身子骨明显是因为什么事突然消瘦的。走到刚才他出来的那间病房,那人转身看了自己一眼,说:“钱导演,请进吧。” 那眼角爬满细纹,却又有点熟悉。 “!” 这……这不是—— 他明明比吴宇翔大不了几岁,现在那样子怎么也跟真实年纪划不上等号啊。虽说早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可好歹人家也演过自己的男主角—— 身后的关门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在一堆凌乱的医疗器械中,一个苍老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缓缓转了转眼珠,看见自己,然后嘴角逸出微弱的一句: “钱百川,你总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真相篇~~ ☆、真相 他居然在笑。 按理说,他不是应该指着自己鼻子骂:“你还有脸来?”或者是阴阴一笑,说:“你完蛋了。”满身仪器线路,手上扎着几个窟窿,鼻孔塞着管子的袁淮山比想象中精神许多,虽然精神,可全白的头发和斑驳的脸还是让人不能相信,他也不过六十出头。 “那孩子来的时候我还纳闷,你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来见我。” 果然吴宇翔来过了。 “你放心,事情已经谈妥了。小郝是会错了意,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钱百川心里哼笑一声,话倒是说得好听,那些年把自己整得像狗一样的,还有别人吗? 见自己脸色不对,袁淮山继续说道:“也许你不信,开始我的确很生气,封杀也是真的,后来想想没什么意思,就算了。你也知道,底下的人有时候太把我的话当回事,他们后来那些事,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钱百川不明白了,他叨叨叨的在解释什么?犯的着跟自己扯这么多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可不适用于袁淮山这种人。 他像说累了一样歇了口气。屋子里仪器的声音“滴——滴——滴——”地静静响着,让人有些烦躁。 看着他那张老脸,钱百川又想起很久以前,吴宇翔在电话里泣不成声的那个夜晚。负面情绪烧得胃有些难受。这些年,钱百川一直隐隐约约觉得,也许那时候吴宇翔是有什么不得已。演艺圈的事谁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