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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外面的人。何夏和她对视，笑了笑，“夜鹰。”

    他在叫她真正的名字。这一声代号叫出口，房间里的女人明显睁大了眼睛。她看不清楚窗户外的情况，只能不动声色的，等门口的人说下去。夜鹰的反应证实了春的猜测，何夏反而不着急了。

    他在门口站着，来回的走动。脚步声让屋子里的女人越来越焦躁。她最后几乎想嘶吼着让何夏不要在走来走去了。

    “二十年前，一个代号为夜鹰的女特工，在执行暗杀任务时，葬身在火海里，没有人找到她的尸骨，她就这样消失了。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这个女人没有死，她换了张脸，换了一个身份，她有了丈夫有了儿子。”何夏伸手从守备人员的手里拿过钥匙，钥匙对着孔插进去，转动了半圈。

    铁门打开，何夏走进房间里。他高大的穿着浴袍的身体站到夜鹰的面前，一把捏住了女人的脖颈，“她明明有了新身份，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过去，她费尽心机为过去画了最完美的句点。有什么理由，让她不惜冒险，给自己的儿子注射违禁药品？”

    喉骨被捏，让夜鹰喘不过气来。何夏并不会很多的技巧去钳制别人，正因为这样，夜鹰反而特别害怕被何夏失手误杀。她尽量仰着脖子看何夏，她双手被金刚绳索捆在身下的铁质板凳上，根本就是待宰羔羊。

    “我也不想的。我被人抓住了把柄。”大脑已经有些缺氧的夜鹰拼命张嘴吸着空气。她表现的很配合，并没有抵抗何夏的问题。

    “谁？他们要你做什么？”何夏顺着话题问。这也是他和何春讨论后，急于知道的。

    “基地里的一些人。我们被制造出来，基因就决定了我们的命运。你知道这么多秘密，应该也是从基地里出来的。”夜鹰喘着粗气，看何夏漂亮的脸，“经过百年的发展，基地内部已经出现了不同的派系。一些人觉得，基地的传统研究已经无法突破，他们找上了我。”

    “找上你？他们要你做什么？”何夏继续问。夜鹰闭了闭眼，难受的样子让何夏放松了一些手指的力量。这让夜鹰好受很多，她舒了口气，继续说，“我想要自由，他们想要在普通人身上做基因研究。我不得不顺从他们，要不然，我假死的事情就会被抖出去。”

    “所以，你对当时只有六岁的六安下毒手？”何夏觉得愤怒。夜鹰没什么愧疚心，轻轻点头，“我整容成白安的样子，杀了那个女人，变身成普城上流社会的贵妇。我在别墅里相夫教子，笼络各方人脉，让我的丈夫有数不完的演奏会机会。”

    “他没有怀疑过你？”何夏觉得不可思议。白安毕竟是刘中奇爱的女人，不管夜鹰扮演的多像，都会露出破绽才对。

    “谁知道呢。比起之前那个柔弱无用的老婆，我能做的更多。我让他享誉世界，让他可以活在镁光灯下。而且，我还有一张和他爱着的白安一模一样的脸。这些就足够了。在经历人生的低谷艰难后，他更知道他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夜鹰笑的很得意，五十来岁的女人，脸却光洁的如同少女一般，她的美貌，只让人觉得可怕。

    “六安呢？你养了他几十年，就没有一点感情？”何夏说完，自己先泄气的把夜鹰的脖子甩到一边。碰到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让何夏不舒服的拿毛巾不断擦手。

    “小安真是我的骄傲。”提到六安，夜鹰突然陶醉起来，“你不知道，我把用在他身上的药物给多少人注射过，他们都死了。只有小安是最棒的，他总能挺过去，再重新走到我面前。他是我的宝贝，我本来准备找机会把他交给那些人，换我的自由。”

    “那些人？”何夏觉得，夜鹰要说道重点了，“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几年前，我听说他们脱离了基地，接受一些武装势力和黑暗联盟的保护。他们有时候会联系我，给我一些药，让我反馈数据给他们。六安就是在这样长期的注射中，身体发生了改变。我之前给基地的人看过小安身体的一些指标，他们对小安很感兴趣，我也和他们谈好了条件，用六安来换取自由。这次回来，我原本是想结束这一切的。”

    是啊，如果不是六安打给他的那个电话，夜鹰可能已经得逞了。何夏在原地走来走去。夜鹰突然神秘的笑了笑，“我之所以把一切都告诉你，是因为我确定那些人就算知道我被抓了，也不会来救我的。”

    何夏看夜鹰，等着她说下去。夜鹰继续说，“如果你想获得更多情报的话，我们来合作吧。”

    何夏没有说话，站在门外阴影里的何秋突然走进来。随着他一步步的逼近，夜鹰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瞳孔收缩，显然感受到了何秋身上的危险气息。何秋放在身侧的手，从背上抽出一把火铳枪。他的枪管很长，伸直了胳膊，枪口就顶在了夜鹰的眉心。

    和何夏的恐吓不同，何秋是真的随时会开枪的人。夜鹰在何秋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而且何秋还是那种难以驯服的充满暴力野性的品种。夜鹰的脸上冒出冷汗，一滴滴顺着她的法令沟滑到下巴上。她整个头微微的癫痫着，眼睛因为恐惧睁得很大。

    “我听说过你，你是何家的。你不能杀我，我知道关系你何家命运的情报。”夜鹰努力镇定。何秋歪着头看枪管下女人的脸，动作不紧不慢的给子弹上膛。夜鹰非常艰难的做着选择，她眼睛在何夏和何秋的脸上移动，最终，在何秋手指压着扳机按到一半的时候，她狠狠闭上眼睛，用最后的声音大吼，“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他们要抓何春。”

    砰。何秋按自己的步调按了枪栓。子弹擦过夜鹰的头皮，钻进后面的墙壁里。钢板铁皮被穿出一个黑洞洞的小孔。他没有停，又一次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他们离开基地时带走过两个基因特工，可是这两个特工在任务时死掉了。那些人已经把注意打到了何春身上。毕竟何春是何荣博士制造出来最完美的基因人。他们在基地的时候就一直坚持对何春进行分化研究。因为大部分人的反对，这个提议被否定了。现在，他们要卷土重来。”夜鹰紧闭研究，她知道第二枪打在哪里，完全取决于她自己。她只能不断的说，希望她的情报能获得何秋的青睐。

    “何春一直在基地里，他们不可能抓住他。除非……”何夏看了眼何秋，何秋把第二颗子弹，又打在了夜鹰另一侧脸颊后面的墙壁上。

    “是的，他们打算攻击基地。”夜鹰嘴唇苍白的喘着气，她眼睛慢慢睁开，瞳孔里毫无光彩。何夏没想到会在夜鹰身上挖出这样的消息。何夏看夜鹰，“他们什么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