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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卷了起来,道:“公主怀了身孕,这两天身子不适,这圣旨我待会儿带给她就是了,你先下去吧。” 啊?直接带给她?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如此恩宠,不是理应亲自出面叩首感谢君恩吗? 那人在原地愣了片刻,犹豫着该不该再劝一下,让长宁王自己出来接旨的时候,却被魏祁一道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吓得打了个哆嗦,赶忙退了出去。 魏祁没再理他,拿着圣旨直接奔凤栖宫去了。 身份上的变化来的太突然了,他不想吓到楚瑶,所以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过去跟她说。 可饶是如此,楚瑶还是吓了一大跳,嘴里含着的杏脯差点儿直接咽下去。 “封我为王?” 她不可置信的将圣旨拿了过来。 魏祁笑了笑:“我也没想到。前些日子我还念叨父亲怎么还不给我回信说楚国兵符的事,结果今日他就直接送来了这么一道圣旨。” 这意思就是让楚瑶自己把那些兵符收着了。 楚瑶沉默半晌,摇头失笑:“父亲真是……说到做到。” 答应了让楚国继续做藩国就绝不反悔,楚家倒下了就直接把楚国给她,让她自己做主。 楚瑶心里有些想不明白,身为一国之君,究竟是心多大才能对唾手可得的国土如此不在乎呢? 想不通就索性不想,左右如此一来反而更加稳妥,楚国的人员安排不用做太大变动,民心军心也都更易稳定下来。 只是没想到,封王的消息散开之后,竟然有人借机提议,说长宁王有孕在身,又逢封王这等喜事,应在封地内广发赦令,普天同庆。 关押在牢中的楚氏一族乃是长宁王血亲,也是长宁王腹中胎儿的亲人,为给尚未出世的孩子积福,理应赦免楚氏一族死罪才是。 这消息传到楚瑶耳朵里,楚瑶冷笑一声,直接以一句“谋逆之罪不可赦”为由拒绝了,仍旧在数日后将楚氏一族全部问斩。 放过他们?笑话! 楚家当初敢谋害她的父母,将来就敢谋害她的孩子。 这样的祸害,难道要留着他们给她的孩子平添危险吗? 没有将他们全部像楚岱山三人一样凌迟处死就已经是她的仁慈了,还妄想她能饶过他们的性命?做梦! ☆、133书信 楚瑶被封为长宁王的时候, 周昊接到了第二道召他回京的命令。 战事一直没有进展,两个月前又折损了手中五万大军, 周王对他的信任可以说是跌落谷底。 “世子, 相隔半月不到君上那边就再次催您回京,怕是有人在他耳边故意说了些什么, 不然君上应该不会如此的。” 幕僚对周昊如此说道。 周昊轻笑, 狭长的眼睛却比以前都眯得更紧。 “还能是谁?左不过我那几个兄弟呗。” 当今燕帝被指血统不正,魏王率先自立为王, 直接龙袍加身登基为帝,这让多少人都红了眼? 大燕这些年虽然每况愈下, 但在没有占据绝对的优势之前, 几个藩国之间没有谁敢直接站出来做这样的事, 即便是攻打大燕,用的也是清君侧的名义。 魏王这次之所以敢如此,也是因为得了徐公的支持, 而徐公及康恒远等人更是亲自站出来质疑了幼帝的血脉,不然即便魏国现在在战局上占有优势, 魏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燕朝廷屹立数百年,积威甚深,所以才能让四海臣服。” “但魏国原本是跟我们大周并驾齐驱的藩国, 父亲怎么可能甘愿屈居其下?势必也要跟魏国一样自立为王,与之分庭抗礼的。” “既然我大周要自立了,父亲就成了皇帝,真正的一国之君, 我这个世子也就成了太子,国之储君。” “那几个兄弟原本就对我这世子之位虎视眈眈,如今换做太子之位,又怎么可能不动心?自然是要想尽办法让父亲废了我的。” 幕僚听了眉头微皱,道:“世子和太子,差的不就是个虚名而已吗?实际上都是一样的啊。” “虚名?”周昊挑眉,“这天下间在意虚名的人难道还少吗?” 学子们读书为何愿意去有名的书院找有名的先生?除了这些人有真才实学之外,另一点不就是因为将来说出去面上有光,能凭借着“我是谁谁门生”这样的名头在外行走广结善缘吗? 就拿珍月来说,“徐公门生”这四个字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便利? 若非这重身份,现在天下间骂她牝鸡司晨的读书人至少要再多一半! “何况一旦正式自立为王,就表示今后不再接受任何人的辖制,无论今后能不能攻下大燕,只要我周国能像现在这般占据一方土地,就都算是独立的一国,不用像以往那般看人脸色,年年上缴无数岁贡。” “关起门来一家独大说一不二,谁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那几个弟弟向来目光短浅,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幕僚面色有些沉重:“那世子,您打算怎么回复君上?若是君上接连下令您却始终不肯回去,只怕君上要生出生么误会。” 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周昊身份有些特殊,既是将领又是世子,手中掌握着周国近半兵权。 谁知道周王是不是因为担心他拥兵自重,学着魏王那样自立门户,所以才急着把他召回去想要收回兵权? 周昊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赵国的方向。 “但愿能早日得到那边的消息,不然真怕是有些麻烦。” 好在赵国那边如他所愿,没几日便寄来了一封书信。 周昊将信拆开迅速看了一遍,多日来阴沉的面色终于好看了几分,当即召来自己的一众部下,吩咐拔营,向信中所说的方向而去。 ………………………… 大燕,刘承烦躁的将几张纸团成一团,随手扔到了地上。 “康恒远和那个太医呢?还没找到吗?” 阿四垂首,面色羞愧地跪了下去。 “没,属下有罪,还请大人责罚。” 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在京城这个他自以为牢不可破连只苍蝇都不可能放跑的地方,竟然硬是被那几个人跑掉了。 虽然事后追上了他们,抓住了其中一个太医,但康恒远和另一名太医还是逃走了,被抓的那人也因伤势过重,没等撑回京城就一命呜呼了。 刘承摆了摆手:“徐公有备而来,你找不到也属正常。” 跑掉的是康恒远,他说有备而来的却是徐公,原因无他,凭康恒远那个脑子,还没那个本事像现在这样摆他一道。 这背后一定都是徐公安排的,包括他们逃走的那条地道,包括让他们事先将家人送出京城,以及之后的所有事宜,一定都少不了徐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