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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在口中不停翻搅,说不出的恶心。 林潜奋力挣扎起来,却又被轻松压制住。这男人高出他大半个头,力气也大,他的抗拒犹如蚍蜉撼大树般显得不自量力。空气越来越少,就在他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严航终于放开了他。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味道不错!”严航笑吟吟的说。 林潜用手背狠狠的擦了擦嘴,却擦不掉留在口腔中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充满占有欲的味道。 严航对此非常不满,眯起的眼睛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又要来亲他。 林潜哪能再让他如愿,使出全身力气猛的推开他,转身冲出了包厢。这男人简直是疯子,得离他远点儿,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严航没再拦他,却在他开门的瞬间说道:“你逃不掉的,注定只能是我严航的人。” 林潜哆嗦了一下,加快脚步冲出了大门,随手拦了辆车绝尘而去。 他坐在出租车上,心却一直“嘭嘭嘭”跳个不停。今天受的刺激实在太大,被相恋半年的女友抛弃,被同性强吻,让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那句“你逃不掉的,注定只能是我严航的人。”也在脑海中不停轰炸,他却完全没办法把它当作一句笑话来听,那语气中隐含的志在必得才让他觉得可怕。而他就像砧板上的rou,只能任人宰割。 总算到了学校,林潜下了车,一路逃回宿舍。此时三个室友都不在,他坐在椅子上,想要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简直太荒谬了!就像古代的纨绔子弟要强抢良家女一样,而那良家女却无力反抗,只能生受。 林潜站起来怒吼道:“青天白日,还有没有王法了?你特么以为自己是皇帝啊!” 这时宿舍门开了,郑拓走了进来,看见林潜一手叉腰一手朝上呈茶壶状,顿时乐了,“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说出来,哥帮你欺负回去。” 林潜和郑拓同为F大历史系学生,林潜目前读大二,郑拓比他高一届。他报道时是郑拓接待的,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郑拓就换到了他们宿舍,且对他颇为照顾。 林潜看了看郑拓,扁扁嘴,却没办法跟他说实话。怎么说:说我一个前程似锦的有志青年,一个只喜欢女人绝不可能喜欢男人尤其是神经病的直男,居然被一个疯子看上了吗?而且被他强吻了,他还对我志在必得。我能说吗?说出来我还有脸活吗?干脆自挂东南枝算了。 林潜抱住郑拓呜呜了两声,半真半假道:“师兄,我失恋了!我被秦颜抛弃了!她跟着有钱人跑了,我都没来得及跟她上/床,我悔啊!” 其实他更想说,为什么我要被一个神经病看上?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身体软软的妹子啊!地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啊,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郑拓拍拍他的背,安慰道:“秦颜一看就是个心气高不安分的,你这样的根本看不住她。当初你追她的时候我就说这女孩子不怎么样,你偏不听。现在分了也好,省得你以后更伤心。交女朋友有什么好的,又麻烦又耽误时间,身为学生,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好。” 这话林潜不爱听,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光学习不谈恋爱的,连他的母上大人都让他抓紧时间找个女朋友,别下手慢了,好姑娘都被别人抢走了。但是郑拓俨然是F大的一朵奇葩。 郑拓今年大三,从来没交过女朋友,不是他长得丑没人喜欢,恰恰相反,郑拓太优秀了,人长得帅、又是学霸,家世也好,追他的妹子能排到学校大门口。林潜亲眼见过外语系的系花红着脸跟他表白,他居然……拒绝了,说要以学业为重。 骗谁呢?! 林潜当时捶胸顿足,恨不得拉住那个妹子冲她大吼:放开郑拓冲我来! 不过他确实拉住了那个妹子,说我帮你劝劝他,他现在脑子不清醒,还没考虑清楚。可之后任他怎么劝,郑拓都不理会。林潜看他的眼神便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么有才有貌的女生你都不要,你是想上天啊?! 想想郑拓,再看看自己,林潜自认长得也不差,可自从读了F大却少有女孩主动向他表白。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秦颜追到手,这才半年,还没等上床呢,她就跟个有钱人跑了。关键是,那人是个变态啊,她是被人玩了啊。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那个叫严航的,恨不得将严航丢进江里喂鱼;又恨秦颜眼拙,有眼不识金镶玉。 可能是郑拓看他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居然笑出声来,道:“别气别气,你先睡一觉,晚上叫上张适和何明勇,咱们一起去吃酸菜鱼火锅,你不是总惦记着吗。今晚早点儿去占座,让你吃个过瘾。吃完再去唱歌,吼两嗓子,什么烦恼的事就都忘了。” 林潜点点头,自己安慰自己:虽然秦颜今天的表现确实让我很难过,可也让我看清了她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严航,只要我不出校园,他还能怎么着我啊,这可是法制社会。我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还是得想开点儿,毕竟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酸菜鱼火锅。 要说那家酸菜鱼火锅味道真不错,现杀的黑鱼片成薄片,里面加宽粉和酸萝卜,酸酸辣辣的,吃起来特别开胃。等捞完鱼片,就可以像吃火锅一样加羊rou、青菜了,林潜吃了很多次都没吃够。其实贵倒不贵,就是生意太好,去晚了能排俩小时的队,等轮到他们的时候都快饿死了。所以如果想去吃又不想排队,就得早点儿去占座。 林潜觉得有些累,便去睡觉,郑拓则小声的给另外两个室友——张适和何明勇打电话,告诉他们早点儿回来。 到了傍晚,等林潜醒了发现两个室友已经回来了,他们便早早出发去吃饭。这俩人已经听郑拓说了林潜的事,一路上便不停的安慰他,说些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到”之类的话,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酸菜鱼火锅依然美味,四个人吃了六斤黑鱼、四盘羊rou,蔬菜、菌菇、豆制品若干,终于停了嘴,各自抚着肚皮,发出心满意足的哼哼声。 郑拓付了钱,又去离饭店不远的好乐迪唱歌。以前他们也经常来,各个都是麦霸,抓住话筒就不松手。这里面郑拓唱歌最好听,林潜也还行,张适只是不跑调,何明勇则属于唱歌要命的那种。不过他可不这么想,他说我唱歌就是图自己开心,你们就算不爱听也得给我忍着。 他们大概觉得林潜属于失恋必须发泄的那种,谁也不跟他争,于是林潜过足了瘾,嗓子都嚎哑了,菊花茶喝了好几壶,泡出来的水都没味儿了。不过再怎么能嚎也不可能一直唱,间或把话筒递出去,那三个都是轮着唱一首就赶紧还给他,让他头一次受到了国王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