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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不顾老脸的来求亲家了。 王清云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半大老太太,对两个亲家他其实也没什么不满的。但现在她也想明白了女儿的处境。那个女人就算是不跟郑庆国再扯在一起,孩子已经这么大个月份了,做掉也是造孽,郑庆国还是要每个月给寄钱。女儿说得对,这不光是钱的问题,将来的问题大了。骨血亲情不是说断就断的。退一万步讲,不顾那个女人的安全强迫着去把孩子打了。将来郑家人对女儿心里也是有个疙瘩。与其彼此都不痛快,又何必非要这样呢。委屈女儿的事她可不想做。 所以郑家两老这一趟注定是白来了。就是王清云说得明白,这事儿女儿自己做主。当初他们是自由恋爱,是自主婚姻,她不管那个。而且如果不是女儿受了大委屈,一个女人怎么会甘愿离婚这么丢人。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郑庆国的离婚介绍信也已经办下来的。剩下的就是去民政局办个手续,做个财产分割。 事情跟上辈子有了一些差别。郑庆国把这么多年的积蓄都给了刘素。本来房子郑庆国还是要给刘素,刘素也跟上辈子一样没要。还有就是生意郑庆国也要分给刘素一半,其实也没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们之前的生意就是倒腾服装,一没有自家的仓库二没有自己的工厂,全靠着跟纺织厂和服装厂千丝万缕的关系直接从厂家进货。刘素如果得到的一半生意,其实就是两百包成衣。 这也不是刘素要的,郑庆国自知对不起妻子,又听那个女人把自己的钱放在了明面上说,心里膈应也是一时恼火,才做出把东西都要给前妻的决定。不能不说这也是刘素的想法之一。她可不想自己辛苦跟郑庆国赚下的家产便宜了那个娘们儿。于是她心安理得的受了。不过她也不是个把事情做绝的人。对郑庆国,她还是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当然这是在两个人从民政局离婚生效之后了。 郑庆国万分不舍得,把刘素请到了一个本地最有名的饭馆的包间。要了几个简单的小菜,他蔫头耷脑的,眼圈还直发红。弄得刘素也眼睛发酸。多少年的感情,哪是能说没就没的。恨不假,气也是真的,但等到现在俩人真的没关系了,心也是疼的。 刘素亲自给郑庆国倒了杯酒,然后给自己了倒了半杯。“咱俩现在就算是朋友了。有些话我只有这时候才好跟你说。不过听不听得进去全在你。” 郑庆国看着刘素,心里那个难受啊。他其实早在刘素被那个女人推倒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后悔了。一个帮着自己赚家业的女人和一个惦记花自己钱财的女人,傻子也知道哪个好了。何况他本来就没想过要离婚。只是当时脑袋不知道是怎么着了魔,“你说。我都听。” 刘素叹了口气:“我是恨你背叛我。可这么多年夫妻感情,我也不希望你过得这么难。你给我的那些钱我会留出一部分给爸妈。之所以不给你是我不相信你找的那个女人会持家过日子。那钱你也别想动,等生意出了问题实在没辙了你再去问爸妈要。他们生养你不容易,虽然爸这么多年总是教训你,那也是因为心里惦念着你呢。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能不能孝顺两老我是不知道。两老没几年也要退休了,你就多回去陪陪他们。别一出去做生意一月俩月的连个电话都没有。家里你不是早就给扯了电话了。还有那两百包衣服,你分给我干嘛呢?我又不能去卖。就还给你吧。给我留二十包就当是个意思了。不过你也别让别人知道,最好把买卖分两拨做。钱自己把着,该花的花,不该花的别花。还有,孩子委屈不得,你现在就得给预备了。我搬之前已经把小屋收拾出来了。你再去买个婴儿床什么的就行了。” 郑庆国听着,一口把这杯酒喝了下去,眼泪哗哗的就掉下来了。“素啊,我对不起你啊!我该死,我咋就那么鬼迷心窍了呢!我不想离婚啊!” 刘素也哭了。“你大我这么多,当初我妈是不同意我嫁给你的。可我看上你了。没想到就看走了眼。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少钱,是有一个心里只有她的丈夫。你做不到,我就不能跟你受一辈子的气。况且孩子无辜,我也不能让你打了他那么没人性。但我也想要自己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混蛋呢。” 刘素回到刘家之后,大病了一场。症状虽是感冒,可每当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会偷偷的哭一会儿。对着母亲meimei和外甥,她脸上总是露着笑。可家里人怎么能不知道她心里难过,不过是不想说出来让她难堪罢了。 张志凡心疼大姨,仗着自己现在就是个豆丁,整日里撒娇卖萌,一开始演得他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大,可久了就运用自如了,倒真融入到小孩子的角色之中了。 刘素离婚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慢慢的就被人们知道了。厂里的人,绝大多数都为刘素抱不平。可刘素是个中层干部,平日里不说赏罚分明,但有几个实在是看不过去的油子也被她收拾过,自然就有几个看她离婚背后说闲话的。再坚强的人走到厂子里被人指指点点也会受不了。而且刘素这个提拔副厂长的事似乎也因为这样就不了了之了。这让刘家人都很气愤。也让刘素的心情更糟糕了一些。 张志凡气得只是那些人毫无道理的嚼舌头根子。再过几年,这被三的三别人的离婚的包N奶的事就跟吃碗面一样普通,人们连茶语饭口聊都不再觉得有什么过瘾的了,现在却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至于副厂长什么的就算了。这个服装厂已经快到尽头了,用不了四五年就得改制然后下岗的下岗,放假的放假。就连自家娘亲大人在的纺织厂一样。当个破厂长到时候还要被一群人堵着跟要债似的,何苦来哉。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刘素离婚之后的第十九天,那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找上了门。 当时张志凡正在跟着他姥姥拖煤坯子,这是他们这边儿的土话。就是把买来的煤面跟黄土混到一起用水和成煤泥,然后弄成饼子。这样耐烧也好藏。张志凡和不动煤泥,但可以用小铲子帮忙捣弄煤饼子,祖孙二人也忙活得热火朝天。 今天不是周日,但刘素最近正放假。理由是厂里觉得刘素心情不好,特别准的假。虽说是带薪让她休息,可怎么听怎么不好听。刘英和王清云都对服装厂领导的做法非常不满,这又不是他们家刘素的错,凭什么给放假。不过刘素已经淡定了。而且她也不是糊涂人,从郑庆国这几年下海之后的情况来看,再琢磨琢磨上面的政策越来越宽,加上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