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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诚地道, “谢谢你,表姐。” 永安反拍着她的手,什么也没有说。 那荷包被永安公主随手丢给身边的嬷嬷,那嬷嬷是自小在宫里陪她长大的,对于后宫阴私, 女人间的那些伎俩了如指掌。 嬷嬷一捏荷包,就感觉到荷包里层用的是羊皮。她心中明了,若不是金元宝有问题, 为何要用羊皮荷包? 等回到公主府后,她把荷包系口的带子松开, 身子离得远远地, 荷包里飘出似有若无的味道。她仔细地闻嗅,慢慢眉头紧皱。永安公主知道有异, 问道, “是什么东西?” “奴婢怀疑金锭是用毒水泡过的,此毒太过阴损, 奴婢有生之年仅是听说过,还不敢确定。”嬷嬷系好带子,把荷包郑重用帕子包起来,小心地放在另一个荷包中。 永安公主眼底暗沉, 嬷嬷如此慎重, 可见此毒不仅阴损, 还十分难得。永莲竟然想用到雉娘所出的大哥儿身上,用心险恶,简直其心可诛。 “你怀疑是什么毒?” “公主可曾听说过,前朝有一种秘毒,名唤骨rou分离。” “什么!”永安低声惊呼,“你是说,金元宝上沾染的可能就是此毒?” 嬷嬷神色凝重,点头。 此毒有一股淡香,如腐尸上盛开的花香。若是化在水里,只消一两滴,就能让人皮肤溃烂。无论何种灵丹妙药,都不能阻止皮rou腐烂。最后rou腐化脓,一块块地脱落,可见白骨,故名骨rou分离。 中毒初期形似恶疮,所以一般的大夫根本就不知道是中毒,就算是毒发身亡,也只会觉得是疮肿生脓致死,不会怀疑是中毒。中毒之人短时间死不了,要等全身的rou一块块地脱尽才咽气,生生要忍受骨rou分离之痛,生不如死。毒亡之人往往死状恐怖,亲人避之不急,早早掩埋。 这毒太过阴毒,千金难得。前朝有位宠妃,因独得帝王恩宠,众妃由嫉生恨。另一位妃子悄悄给她下了此毒,她受尽苦痛而死。帝王震怒,他处死下毒的妃子,并把此毒列为禁物。 是以,到祁朝时,知道此毒的人寥寥无几。 永安公主冷着脸,寒光森森。 永莲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早在听说她和文驸马没有圆房,她就知道永莲没有死心。万万没有想到她如此丧心病狂,连新生的孩子也不放过,居然如此阴毒。 她也是当母亲的人,自然知道孩子是娘的心头rou,将心比心,要是胥家大哥儿真有什么意外,雉娘可怎么办? 嬷嬷用筷子把金元宝夹出来,放在一盆水中。宫女放进一条鱼,片刻过后,鱼就翻了白肚皮。 约半个时辰后,用筷子戳鱼,一戳就透,显然是rou开始腐烂所致。 嬷嬷已十分肯定,此毒必是骨rou分离无疑。 永安望着那盆水,脸色凝重。 梁驸马匆匆进来,后面跟着胥良川。胥良川是听到洗三时的事,才急忙赶来的。他什么也没有跟梁驸马说,只要求见永安公主。 他一进门,就看到水盆中的金元宝和死去的鱼。他眼眸一沉,骤起狂风,“公主,这枚金元宝可是您从永莲公主那里拿到的?” 永安公主沉重地点头。 “何毒?” 永安公主朝嬷嬷使个眼色,嬷嬷低声地把骨rou分离的毒性一说。胥良川听着,眼里的风暴更加浓烈。他的手攥成拳,关节泛白。 “嬷嬷方才所言,只消一两滴,就能令人全身溃烂而死,对吗?” “回胥大人的话,没错。” 他看着永安公主,眼里的暴怒一览无余,带着压抑的隐忍,“公主可否把此物给我?” 永安公主示意嬷嬷,嬷嬷用筷子把金元宝夹出来,放进原来的荷包中,递给他。 他接过,道声多谢,转身离开。 梁驸马和永安公主对视一个眼神,仿佛看到暴风雨欲来时的隐忧。她命在场的嬷嬷和宫女,今日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 胥良川离开公主府,秋日的凉风吹得他宽大的袖管鼓起来,长袍翻飞。他的心里冰冷一片,如寒风肆虐。胸中的怒火像耸入云霄的高峰,直达天际。 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如此恐惧过,如此地害怕事情成真。假使有个万一,永莲公主的阴计得逞,那么他该怎么办,雉娘该怎么办? 他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恨其欲死! 许雳跟在他的身后,黑暗中他散发出nongnong的杀意,杀意太强,连许雳都惊得心惊rou跳。 临到府门口,他把东西交给许雳。自己则理理衣袍,若无其事是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院子的偏房内,睡得香甜的大哥儿躺在摇篮中。他走进去,乳母起身行礼,他摆摆手,专注地看着摇篮中的小人儿。 小人儿的嘴巴在一动一动的,眼睛闭着,脸蛋还有些红,皮肤也有些皱。 他就站在旁边看着,不敢用手去碰。 这是他的儿子,他两辈子唯一的血脉。他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儿子! 熟睡中的小人儿一无所觉,他盯得久,眼睛都有些酸。 正房内,雉娘在等着他,今日永莲公主的举动,让她觉得不安。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何事,永莲公主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她望着门帘处,门帘轻晃,他修长的手轻轻掀开,快速地合上,不让一丝凉风进来。 “夫君,我有话要和你说。” “是什么事情?”他神色如常地道,坐在塌边上。 雉娘舔舔唇,“今日大哥儿洗三,永莲公主不请自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让海mama留个心。在添盆时,永莲公主原也是准备好添盆礼的,被永安公主截住,听说她当时脸色不对。我一直想着,莫不是她的添盆礼有什么不妥?” 他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白嫩的肤色莹润滑腻。雾蒙蒙的眼眸透着坚毅。他知道她没有寻常女子的脆弱,可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不想她有任何的担心。 “确实有些不妥,过几日我再告诉你。” 雉娘紧盯着他的眼,他的眼睛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 “好。” 他扶着她重新躺下,自己则睡在旁边的小塌上。她的屋子里一直没有人值夜,生产后,夜里侍候的人都是她。 乳母是早早就备下的,雉娘生产前和他商议过,大哥儿出生后,若是她能哺育,她会尽量自己喂。 于是大哥儿都是吃她的,要是不够,再交给乳母。小人儿一夜要起来喂几回,他也跟着起身。 昏黄的烛火在室内照着,两人久未入眠。雉娘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得难以入睡,她睁着眼,看着帐顶的轻纱。 “夫君,你睡着了吗?” “没有,你还在月子里,莫要乱想,万事都有我,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