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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这位急躁性子的伙伴每每总是愿者上钩。 “头儿……”哀嚎着,吴仁可苦足了一张脸,不知为何自己对极了祁沧骥的胃口,他总爱三不五时地在自己面前挖坑,而自己每次也都很乖乖听话地往里跳,总等到被整得七荤八素后才知道自己又自愿跳了坑,天哪,他是招谁惹谁了? “头儿,你就行行好,别吊钩子胃口了,有话就一次说完吧,别还没见着两位镀金的,老钩子我就皱了张苦瓜脸。” “怎么,你对那两位感冒不成?”有趣地眨了眨眼,半年来祁沧骥与府衙两位金把只是闻名不曾见面,然而俩人的所作所为他倒听了颇多,多到令他皱眉。 “谁不是?头儿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两位简直是牛头马面的化身。”翻了翻白眼,想起曾见过他们整治下嫌犯的惨状……呕……吴仁连忙拍了拍胸脯。 “只要是人,恐怕谁也不愿和他俩朝上面,如果哪天犯在他们手里,头儿你也不用费心救了,我一定自己先行了断,免得被吓死。”吴仁哆嗦地直摆手,仿佛已经落到了对方手里。 “嗤,你这张嘴,真不留德。”好笑地摇了摇头,祁沧骥心底却又无奈地想叹气,偏这次陈茂梁的案子两方都接了手,陈茂梁身为朝中四品大臣,自是交由刑部,而九爷点头由他们来查,府衙那方却是由陈茂梁家属陈状纸登堂告的,这回势必得合作办案了。 府衙的两位金把中一位是以大鹰爪力闻名的陆尧,一位则是江南剑术名家曾家第二代的主人曾南雄,两人一般的功高盖世,也是同般的阴鸷无情,姑且不论查案手段的正当性与否,他们那“宁可错杀”的做法最让祁沧骥无法认同。 虽然临渊堂拥有钦赐谕令,可以调动皇城守将衙役,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可以恣意下令,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彼此总是以互不相扰为原则,尤其是府衙的两位金把级捕头,更得格外留心尊重,免得一不小心就变成两方的不合。 “头儿,到啦。”一句万分不情愿的语声将祁沧骥出神的思绪拉回,抬头望去,府衙已近在丈内,敛起心神,祁沧骥的嘴角扬着亲切的笑容。 啧啧,有好戏看了……心底偷笑着,吴仁可不若刚才那般惧怕的神情,说着玩的嘛,反正祁沧骥也不会把他的装孬当真,倒是看见祁沧骥挂上这无害的笑容,他可乐得准备看好戏。 ~f~a~n~j~i~a~n~ 肃手让座,两位捕头不吝于展现他们的金把风范,但那两双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可没如他们表现出来的这么客气,不甚安分地直往祁沧骥身上打量。 “久仰了,祁大将军,大将军能亲临本府,实在是本府的荣幸。”一名四十开外,留着抹八字胡的劲装汉子抱拳一揖,他,正是以剑闻名的曾南雄。 据称至今少有人能在他一百零八式快剑下全身而退,很不幸的,残雪却是其中之一,这也是曾南雄最难以咽下的一口气,因为那次接触,他连他是黑是白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就让他跑了,气得他誓将这位让他面上无光的杀手除之而后快。 “哪里,哪里,沧骥早已卸除军职,怎担得起曾把头这么称呼,曾把头若是愿意,直呼沧骥之名就可,沧骥可是久闻两位金把威名,末学晚进正想向两位请益呢。”满脸诚心求教的神情,祁沧骥也回以一揖。 “哈,好说,好说,直呼名讳我们可担不起,说到底,你可是七王爷的爱子,咱们总不能坏了规矩,我们两个老的还是以世子称呼你吧,免得被人说我们不识大体,失了分寸。”另一名光头老人阴恻恻地轻笑着,口说失礼,神韵却是极端无礼。 “陆把头这般抬爱,沧骥若再推诿就实在不对了,只是个称呼罢了,沧骥就腆颜受领了。”仿佛看不出陆尧笑得暧昧,祁沧骥仍是一脸善意地笑着,却是不着痕迹的定了彼此的身分名位。 “吴兄,来认识认识两位办案神捕,以后得多多亲近亲近,请他们教教我们这些后生呢。”尔雅地介绍着身旁落座的吴仁,那个兄字却令两位金把捕头眉头皱了皱。 世子以兄弟相称之人,他们又该称什么?一个不好,不是失了礼就是平白又将自己矮了一辈,这位祁世子是故意出难题不成?可是看看他一脸温和的笑容又不像……该是年轻人的无心吧。 “不敢,世子言重了,这位吴……兄弟我们是早见过的,只是大家都忙着为国锄jian,少了联系,以后是要多亲近,嗯,亲近。”打着哈哈,曾南雄边打着太极边转移着话题,“世子今日前来可是为了陈大人被狙一案?” “谁说不是,唉。”皱着眉叹了口大气,祁沧骥脸上的笑容可马上变成了愁容,“九爷交代下来了,要我尽速察明,堂堂四品官员居然会在京里遭刺,还是在离府衙不到二里的地方被宰得一个不剩,这要是传了出去,圣上的威颜岂不有失?” 闻言,曾南雄的脸色又是一变,还不及思索应对之言,身旁阴冷的声音已响起。 “世子是责怪咱们府衙护人不周?就不知那叫残雪的杀胚为何至今仍这般逍遥?”言下之意,陆尧是指临渊堂也失了职,这担子他们也得多少担着点。 “陆老言重了。”急忙向陆尧使着眼色,曾南雄虽觉得眼前的这位靖远将军不似他表现出来的温吞软弱,言谈却又察觉不出他的确实用意,还是先留点退路免得日后难做人。 “老汉两人都只是一介武夫,若有粗鄙言语污了世子的清听,还请世子多原谅,多包涵。”谦词赔着罪,曾南雄又是低头一揖。 “哪儿的话,我就是这点不好,话总是说得太急,难怪陆把头不高兴了。”脸上露出抹仓皇的神色,祁沧骥不经意似地绞着双手手指,“我是担心辜负九爷的期望,所以特来向两位把头请教的。” “请教倒不敢,世子直接吩咐吧。”紧绷的神色稍霁,陆尧瞄了眼祁沧骥翻绞的手指,心里暗哼了声……分明是初出道的雏儿,给点颜色就慌成那样,看样子他那点声名八成都是其他临渊堂好手为了讨好他这七王爷之子送上的功劳。 “唉呀,陆把头实在太客气了。”轻掸了掸袖,祁沧骥看了眼一脸漠然的吴任。 “一事不烦二主,我只是想请两位缓口气慢个手,让我那儿先着手这案子一段时日,只因两位把头的威名如日中天,就怕会打草惊蛇吓走了那凶手,到时我可难向九爷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