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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看向远处的高天淡云。 “几岁了?”许直拍了拍衣领。 皇上没憋住笑:“你刚才被雪冰的那一下子,像只鹌鹑。” “……” 许直真想团个雪球糊皇上一脸。 啪—— 一声闷响,一颗小雪球在皇上的胸前炸开,绣龙大氅上金龙变成了白龙。 “钰儿为爹爹报仇!”小皇子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第二颗雪球,瞄准皇上丢了过去,然后精准地命中了许直的前襟。 “打歪了……”小皇子跑过来替许直擦了擦。 “够啦,”许直刮了下小皇子有些微红的鼻尖:“不要打雪仗,衣裳都弄脏了。” “那堆雪人吧!我们一人堆一个雪人,看谁堆得最好看,好不好?”小皇子握住许直的手指。 许直摇了摇头:“堆雪人太冰手,钰儿也不可以再玩雪了,”他将小皇子的小手放在掌心呵了口气:“手心都红了,小心冻伤。” 小皇子一脸不满足的神情:“不要——” “我和你爹爹堆雪人,你来帮我们的忙。”皇上提议。 “好哦!”小皇子跳了跳。 许直见这情状,也不好再扫小皇子的兴,便也答应。 许直先是在脑海里想象出了自己的雪人模样,上面一个小雪球做脑袋,下面一个大雪球做身体,然后再找些道具来做五官,用树枝做胳膊。 许直:“钰儿给爹爹找一些梅花、树枝和松果好不好?” “这就去!”小皇子又看向皇上:“父皇要钰儿带些什么?” “不用。”皇上已经从地上拢了些雪,开始堆了。 皇上抱着一颗大雪球,用树枝勾画着五官,画出来个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雪人。 “像不像你?”皇上把雪人脑袋转过来给许直看。 “什么……?”许直凑近了皱眉仔细看了看。 “对,就是这种表情,一模一样!”皇上看着许直,又往雪人上添了几笔,给大眼睛上又加了双眼皮。 许直气不过,做好雪人的身子后也团了个雪球,在雪球上画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捧着给皇上看:“像不像你?” “爹爹!我捡到一根好大的树枝!”小皇子嗒嗒嗒从远方跑来,一不留神,被地上的积雪滑了一跤:“啊——” 啪嚓… 许直刚做好的雪人脑袋被小皇子撞飞了出去,跌在地上四分五裂,如同碎掉的西瓜。 “这下不像了。”皇上说。 皇上话音未落,小皇子手里的树枝便捅穿了他手中的雪人脑袋,雪人脑袋裂成两半。 “…对不起,爹爹,父皇,”小皇子愧疚地低下了头,伤心道:“我弄坏了雪人……!” “没事的,爹爹重新堆就好。”许直温言道:“原本也没堆完,钰儿不用这么自责的。” “呜呜……都是我不好……”小皇子深深低下了头。 “不,你给了父皇灵感。”皇上捏了捏小皇子的脸颊。 “嗯?”小皇子不解地眨了眨眼。 皇上按照雪团散落的形状,重新开始堆雪人。 不一会,地上出现了一个在趴着思考问题的皱眉小雪人。 “哇,这是爹爹呢——”小皇子看向许直:“钰儿一眼就认出来啦。” 许直:“有这么明显吗……” 皇上:“哈哈,钰儿答对!” “爹爹也来堆一个!”小皇子满怀期待地望着许直。 许直十分严谨地按照自己脑海中的蓝图堆了个雪人,雪人头和身的比例是一比三,用松果做雪人眼睛,用花瓣做雪人的腮红和嘴巴,用树枝做雪人的胳膊。 这个雪人截然不同于皇上那随性的风格,十分精致。 “好漂亮……”小皇子冲上去抱着许直的雪人不松手:“钰儿喜欢爹爹的雪人。” 许直有些得意地望着皇上,却发现皇上也在看着他的雪人,眉宇间不知怎的,有种比初雪还清淡的温柔之意。 许直又看了看皇上堆的那个皱眉小雪人,突然发觉皇上堆这个雪人好像并不是为了取笑他,否则不会堆得这么可爱。 * 除夕夜,皇上、许直和小皇子与太后用过晚宴之后,回到寝宫又吃了顿香香热热的年夜饭。 寝宫内点了许多灯烛,烛火如星光,将一切都映照得温暖而柔和,三人坐在床上守岁。 许直从枕下拿出了小册子:“今晚要守岁,我准备了二十个话题,足够我们聊一整夜的。” 皇上:“别聊了,我们玩游戏吧。” “这么重要的夜晚哪能玩游戏,当然要谈心啊……”许直翻开册子第一页:“从新年的心愿开始,今年将要结束,马上要迎来新的一年,我的希望夫君、钰儿和太后娘娘身体健康,国家风调雨顺,希望自己能比今年多看十本书…不知道夫君和钰儿对明年有什么寄望?” 皇上:“顺心如意。” 小皇子:“心想事成!” 皇上:“下个话题。” 许直一愣:“……这就完了?” 皇上眨了眨眼:“啊。” “下个话题…春天最喜欢做的事情,”许直说:“春天我最喜欢出去踏青,和三五知己在绿茵地上吃喝玩乐,投壶射覆…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的时光了。” 皇上:“我喜欢赏花。” 小皇子:“喜欢睡懒觉!” …… 许直准备的二十个话题,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父子俩霍活儿光了。 这天晚上,原本要三人守岁,结果小皇子不到三更就进入了梦乡,皇上到了三更半也躺倒睡了。许直独自熬到天亮,困的时候就掐自己大腿,愣是没睡。 朕与将军解战袍 次日中午, 许直因为太过困倦, 午觉睡得长了些,一觉醒来已经接近傍晚, 晚霞铺满了透亮的砖石。 小皇子睡得正香,皇上坐在书案前批改奏折, 父子二人都未察觉许直的醒来。 许直走到桌案前,发现最近的奏折比前阵子又多了些。 “官员们不是放了年假吗?怎么还有这么多政务?”许直问。 “范梁一带的藩镇又在闹割据,”皇上撂下朱笔, 轻轻捏了捏眉心, 眉宇间爬上了一丝倦意:“连过个年也不太平。” 许直心里不由得一紧, 连忙问:“几个藩镇?” “三个,范梁节度使刘镖带的头。”皇上铺开了地图, 指了指范梁。 许直握着衣襟,俯身仔细看地图,几缕发丝落在皇上的肩头。 割据藩镇的位置虽然离京师不近, 但兵力不可小觑。 一个藩镇上有三万军力, 三个藩镇合在一处, 至少有九万。 而护卫京师、边疆防区的禁军共有三十五万。 战争并不总是以多胜少,以少胜多的战役比比皆是,三倍的实力不足以决定胜局。 许直看了山川地理图, 指了指范梁东南方和西北方的藩镇:“可以用这两个藩镇牵制范梁,尤其是东南方, 一定要守住。从表面来看, 割据藩镇在京师的南方, 要堵住他们北上入京的道路,但是如果他们调头去攻打东南方的藩镇,会切断南北粮道,断了禁军的军粮和军需,到那时恐怕就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