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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纯道长俏魔头 师兄弟到了客栈,大师兄提出要给雪貂疗伤,让许直把雪貂抱过来,许直回房一看,哪里还有雪貂的踪影。 找了一通没找见,窗户又是打开的。 “五师兄,雪貂呢?快抱去给大师兄看看呀。”七师弟进门催促许直,只见许直飞步夺门而去。 大师兄清温的房里,大师兄端坐席间,闭目凝神静气,调整状态,准备占卜青色灵气主人的去向。 “大师兄——”许直急促地开口唤了一声。 三师兄连忙扭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大师兄正在酝酿占卜状态。 “雪貂走失了,我必须出门寻找,去去便回,”许直深施一礼:“对不住了。” 七师弟从后面跟了上来,一听此话,义不容辞道:“我和五师兄一起去,雪貂身上有伤,跑不了多远。” “且慢,”三师兄站起一把拉住许直的腕子,又看了眼七师弟,眼睛里满是匪夷所思:“现在大师兄马上就要占卜,去找那青色灵气的主人了,哪能在这种地方耽误工夫?” “雪貂救过我,只凭这一点,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不为过,”许直坚持的神情未改分毫:“师兄们可以先行一步,我找到雪貂之后立刻赶上,绝不耽误寻找宝炉。” 大师兄的调息已经被打断,他微微抬眸,略带倦意地望着许直,未发一言。 三师兄揉了揉眉心:“你怎么和小七一样倔,平日也未见你如此坚持,怎么偏偏今日——” “三师兄,别再说了,你再拖,雪貂跑得更远了!”七师弟轻轻跺了下脚。 许直来不及多说,转身便走。 他的这个角色平时十分乖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征求大师兄的意见,但是现在许直除了想把雪貂找回来之外,再没有其他想法。 “你去吧。”大师兄静静望着许直,温和一如往常:“去把它找回来。” 许直快速点了下头,便和七师弟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 烈日炎炎,正直盛夏,许直和七师弟跑遍了客栈附近的街巷。 许直望着天上的毒日头,眉头就没舒展过。 “感应到了吗?”七师弟抬手抹了抹汗:“今天太热了,雪貂肯定受不住。” 许直摇头,口干舌燥:“感应不到,他这次跑得太远了。” “那我们再去城外找找吧!”七师弟拍了拍许直的肩膀,安慰道:“我猜是因为它的发情期到了,它跑出去找雌貂,否则不会轻易离开主人的。” 许直不禁苦笑,杨顾只喜欢男人,变成雪貂也只会找公的鬼混,更何况这是在做任务,他不可能这么把持不住……吧? 两人一路找出了城,城外有一片荒林,杂木丛生不见天日,从外面看去,荒林之上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黛色烟气,城里的百姓从来没进去过,听说里面有妖魔邪祟。 “啊,有感应了!”许直的心头一跳,捕捉到了一丝雪貂的气息,快步朝林内走去。 林子里木叶寂静,泥地上铺着厚厚的、潮湿的落叶,一脚踩下去,连鞋子也看不见。 “师兄!”七师弟一下子抱住许直的胳膊,身子矮了半截:“这里、这里有蛇妖……” 许直低头,脚边一条青黄相间的、一指粗的草蛇窸窸窣窣地爬走了。 雪貂很不擅长对付蛇,万一被蛇绕住颈部,可能会窒息而死。 他加快脚步,带着七师弟在树林中穿行,有时走得太急,连衣角都被荆棘擦破了。 与雪貂的感应越来越强烈,许直来到密林深处,潮腐的空气中弥散着nongnong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一种极不好的预感盘踞在许直的心头。 又走了几步,许直和七师弟倒抽一口凉气。 地上满是血迹,一片狼藉,血湖中盘着一条比人还腰粗的赤黑蟒蛇。 蛇头处躺着一只浑身血污的灵兽,已经分辨不出本来面目。 杨顾…… 许直瞳孔一缩,趔趄着冲了上去,跪在血泊里抱起雪貂,七师弟连忙将两指搭在雪貂的额头。 许直眼神一变,低头看了看雪貂:“它…还活着……!” 七师弟也松了一大口气:“的确,只是昏过去了,吓死我了……” 许直发现雪貂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绿色的东西,两爪就像僵直一般不肯放开。 “这是……蛇胆?”许直戳了戳雪貂怀里那东西,又看了看那条蟒蛇,茫然道:“它好端端跑到这里杀蛇取胆做什么?” 吓得我胆都要破了。 “有些灵兽喜欢从外面带礼物送给主人。不过,这礼有点太大了吧,又不是过年,赤星蟒的蛇胆啊……”七师弟的语气里酸酸的,他养过十几只灵兽,从来没有收到这种礼物。 许直心说奇怪,雪貂的身体里是杨顾,杨顾怎么可能会有送他礼物的想法…难道随着雪貂身体恢复,失忆的执焰的想法也会控制雪貂的行为? 许直和七师弟把雪貂带回客栈,换了好几桶水才把雪貂彻底洗干净。 雪貂身上有几处外伤,许直用干净的帕子裹上伤口。 师兄弟们已经离开,留下了灵讯镜,和一张字条。 大师兄占卜得知青色灵气的主人可能是朱天元洲的妙无为前辈,于是前去拜访,大师兄再字条中写道元洲路途遥远,五师弟和七师弟不必勉强跟来,就在客栈等待消息即可。 * 入夜之后,许直躺在床上思考计划,其他师兄弟去元洲至少也要十天才能回来,在这十天,正是让杨顾巩固支持率、反超大师兄的好时机。 “主人,痛……” 耳边突然传来执焰的声音,温暖清澈,还带着一点点委屈。 执焰躺在被子里,墨发从肩头垂下,柔顺地铺了一枕头,他垂头想要解开手腕上的帕子,纯白的帕子上已经洇红了一小片。 “啊,你别动。”许直连忙凑过去帮他解开帕子上的结。 雪貂变成人之后,伤口也扩大、撕裂了,许直拿起桌上的新布带,帮执焰重新绑好伤口,动作很小心。 “主人,”执焰昵笑着低头去蹭许直的鬓角:“我很想你……” “想我,为什么趁我不备偷偷溜走?”许直把衣服披在执焰身上:“上次你答应我再也不会乱跑的。” “我乱跑过吗?”执焰眨了眨眼,眼中荡漾着眷恋和不舍,浅笑道:“不会吧,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主人?” 无辜的神情仿佛第一次犯这种错误一样。 “少来,今早你溜得可快了。”许直捏了捏执焰的脸颊。 “我察觉到城外的林子里有只极稀有的蟒蛇,就想把蛇胆取来献给主人,以为很快就能回来的……”执焰越说越小声,垂下了头,又一把抱住许直:“主人不要生气。” 原来也是一片好心。 许直摸了摸执焰的头:“不会。” “主人,礼物还喜欢吗?”执焰抬眼,眸子里闪着光,比窗外的星星好看。 许直怕自己说喜欢,他下次又取个熊胆回来。 “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许直后牙都酸了,这辈子没说过这么rou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