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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第三世丨空待】第二十二章:相邀

    宁潇立下的规矩,向来都是由她本人来打破,但为了给她皇兄保留颜面,宁潇还是将水灵留了下来。

    毕竟水灵是日日都跟在她身旁的,留下水灵,再说长公主闹脾气只需水灵一人服侍,房门紧闭便可。时不时的让里头扮成宁潇的丫鬟芳菲砸些东西,显得宁潇生气,除了一日三餐便无人敢来。而说到砸东西,因宁潇屋里头全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芳菲根本不知从何入手。

    阿无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宁潇带出了皇宫,可宁潇一贯娇生惯养,身边不能没了服侍的人,阿无便又从宫外的公主府中带上了宁潇的侍女胭脂。只是京中到半秋山路途遥远,自然颠簸,阿无知道宁潇自然是不好受的,只是却没想到还没到半秋山,半道上宁潇就因为这两日的暴雨天气吹了风,着了凉,当下便卧床不起了。

    宁潇裹着锦被瑟瑟发抖,哪怕胭脂往她的被子里塞了好几个热汤婆,她仍觉得骨子里冷的颤抖。

    再赶路显然是不合适了,不管林晓愿不愿意,阿无只得找了间客栈让她休息。

    宁潇的好友红罗郡主总开玩笑,说宁潇就像是一朵牡丹花,不光是说她容姿国色天香,更是在说她的娇贵,形容她经不得风吹,经不得雨打。回回稍稍吹点风,便就卧床不起。

    宁潇不能吹风,一吹风就生病这事阿无是知道的。都不用请大夫,自己打着伞去药铺抓了药。

    宁潇需要吃药和休息,可她不愿意,偏是不安分。额头都烧的烫手了,也还是要从床上爬起来,硬要让阿无驾马车带她去武林盟。

    阿无知道她在怕什么,可他并不会安慰人,也并不会说话,只能说:“不许去。”

    若宁潇现在的状况还要颠簸的话,后果自然是十分严重的。可宁潇不听,人都晕乎乎的,还是想要拨开阿无和胭脂的手往外走。站起来一次,倒下去一次。胭脂着实看不下去,她何曾见过长公主这样?心疼极了,对宁潇却也只能半劝半哄。

    她与水灵一样,也是自小跟在宁潇身边长大。又因为比宁潇虚长了两岁,又同为女子,在宁潇身边自然是要比水灵更为妥帖。平时宁潇出门水灵跟着,胭脂便在公主府内替长公主打理一事物。

    胭脂深知宁潇的脾性,无法,只得说道:“殿下,您这个样子了。如何还能去见沈公子?奴婢帮您去找他,您要说什么话,奴婢一定一字不差的替您传达,您便是要见她,你比也一定让他来见您!”

    “奴婢知道您为何要见沈公子,您跋涉千里也要见她一面,不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吗?可您都这样了,他若都不肯前来与您见一面,那这个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殿下!”

    若非宁潇烧糊涂了,也不会听取胭脂的建议。也不会对她这一句劝抱有期待。

    宁潇无法,凭她一个人,连下床都做不到。最后只能在胭脂的帮助下,虚弱的伏在案几上,写下几行颤抖的簪花小楷,让胭脂替她送信。

    胭脂自然将这件事情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片刻也不敢耽搁,当即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骏马,按着阿无给的捷径策马狂奔。而阿无自然是留下来守着宁潇。

    只是当胭脂风尘仆仆赶到武林盟的时候,守卫得知她是长公主的丫鬟,显然是有人打过招呼,并未放行。

    胭脂自个儿也是个有主意的,察觉到此没说什么,面上看不出异样的转身便走,只是她赶来的时候正好是大清早,她在半秋山下等到了每日来给武林盟送新鲜蔬果的张大婶,当下便给了张大婶不菲的银钱,与张大婶同行而来的姑娘翠花换了衣裳,扮作张大婶的侄女,以送菜的名义换入了武林盟。

    这其中并未耽误多少时间,只是武林盟的内侍却也不是傻子,日常见到的人乍然换了个人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最后他们发现了胭脂,便要将她赶出去,哪怕胭脂事先已经买通了厨房里的帮厨,让他将信上的内容告知沈公子,却还是不放心。长公主交代的事情她必须办好了,况且她知道这件事情非但对长公主至关重要,更是关乎着长公主一生的幸福。

    她更是知道,武林盟自诩正义,自然不会为难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索性丢开了平日在公主府里端正的形象,如同一个市井小民般大声喊道:“沈公子!宁家大小姐邀您初七前往广陵一叙,初七广陵花灯节,她在绾月楼等你,不见不散!”

    【第三世丨空待】第二十三章:初七

    五月初七,是广陵城传统的花灯节。广陵城的花灯节与别处的没什么两样,论繁花美景自然也是比不上京中的,可巧妙处在于,广陵城的花灯节有这样一个传统——

    未婚男女之间的相邀,是既直白又含蓄的求爱。若受邀者应邀,二人携手走过亮如昼里的长街,再在城河边上一同放孔明灯,两情相悦的人便能携手走到白头。

    宁潇与沈晏清的母亲皆生于广陵,一向内敛的沈晏清的父亲更是用这花灯的民俗向沈晏清的娘亲表白的心迹,是以宁潇相邀沈晏清看花灯,她真正的心意他必然是懂的。

    吃了几贴药,宁潇好了不少,前两天她昏沉睡着,竟也不觉得时间过的这样快,眨眼就到了初七。

    她是忐忑的。

    只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她没想现在就与他说那些话,也因这次出门仓促,她没来得及好好挑选衣物与首饰。可若不是她因为和亲而被逼走到了这一步,她何时又才能将这些话说出口?

    宁潇心里麻乱的很,以至于胭脂为她打扮妥当,她还怔怔坐在铜镜前。

    胭脂又端了温好的药来:“殿下,灯市傍晚才点灯,沈公子应是点了灯才来,不然您喝了药,还是去塌上小寐一会儿吧?”

    胭脂知道,宁潇夜里翻来覆去的没睡好。可夜里都睡不着,这会便更是睡不着了。宁潇闭上眼一股脑的喝了药,又迅速往嘴里塞了两颗蜜饯便起了身。胭脂还要跟过去,却被宁潇组织,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虽然惶惶不安,但目光却毅然坚定,她说:“我自己去。”

    其实宁潇心里明白,什么都明白。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即便是最坏的结果,即使不能在一起,她至少能与他说清楚讲明白自己的心意,至少最后一次努力过。”

    宁潇在绾月楼的厢房靠窗的位置上坐着,面前摆着一壶清酒和两样小菜,往窗外看去,便能看见热闹的花灯长街,以及一株挂满了红绸带的紫藤花树。

    宁潇在信上说:“晏清哥哥,初七日,我在绾月楼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便是因为这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