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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捂着脸,不愿再去想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便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她失魂落魄的在外间游荡,不知是不是她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阿凝竟然发现谢徵羽房中仍有许多她的东西,不,是阿嫣留下来的东西。 也不是许多,而是全部。 阿嫣带来的东西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置放在原地,阿凝跟着记忆去寻,发现那些物件上一丝灰尘也无,想来是时长还有人打扫。阿凝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她在那一片朦胧之中看向谢徵羽,明知他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一句:“你还留着这些做什么?仍了干净,眼不见为净不是吗!” 她不信他是要用这些东西来缅怀阿嫣,阿嫣死的是悲壮了些,可也不至于让谢徵羽念念不忘,毕竟阿凝清楚的知道,谢徵羽不爱阿嫣,也不可能去爱阿嫣,她甚至自嘲:“难道,你已经清心寡欲这般……觉得这些全无所谓,在与不在,见与不见,都无甚关系了吗?” 阿凝觉得,便是只有这种可能。 而想到这里,阿凝的泪便有些止不住,她背过身去,胡乱的抹了一把泪,大概是她喝醉了,且有些神伤的缘故,一时不察,竟不知谢徵羽何时来到了身后。等阿凝反应过来,旋即转身时,正好对上了谢徵羽靠过来的面容。 近在咫尺。 阿凝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温柔的喷洒在她面上,仿佛耳鬓厮磨的时候。 阿凝的心与呼吸皆是一滞。 她睁大着朦胧的泪眼,看见谢徵羽朝她伸出手,阿凝不自觉后退,后背靠在了架上,然而谢徵羽伸出的手,却是轻轻擦过她的耳际和颈脖,落在了阿凝身后一个木匣子上。 心痛的同时,阿凝长舒了一口气。她不知自己方才在期待什么,又在紧张什么,现在又在失落什么。原来谢徵羽不是看到了她,他只是想要伸手去拿她身后的这个木匣子。阿凝冷笑,泪水却从眼眶滑落,两行清泪顺着如玉的面庞流下,阿凝怔怔看着谢徵羽,明明他是触碰不到她的,可他的手伸过来时,阿凝确实切身的感受到了微微的痒意。 她是有些渴望的。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此刻,是希望谢徵羽那温暖宽厚的手掌能抚上她的面庞的。 她到底是渴望他的温柔,到底是渴望他的怜惜,到底也是没出息。 阿凝怔怔抱着膝盖,靠着博古架坐下,她抬头看向谢徵羽,只见他拿着那个木匣子若有所思。阿凝喝的很醉,毛脑子混沌,她一时只觉得谢徵羽垂眼看那盒子时,神色复杂的很,是她从未见过的,却也无法深究,那就叫是一种怎样的神情。 她直觉,谢徵羽很想打开这个匣子,却又害怕打开这个匣子。 谢徵羽修长的手指打开那木匣子时,阿凝注意到,他的手指好似是先在腰间一勾,像是一个下意识的习惯,像是那里原本应该有什么东西,而今他却触碰不到。 然后阿凝便看着谢徵羽打开了那个木匣子,继而又是以那样复杂的神色从那匣子里捧出一件物什。 阿凝定眼一看,忽然被酒呛得流泪。 是酒后大梦一场吧? 阿凝这样问自己。 否则谢徵羽怎会拿着那枚琅轩玉的剑穗?明明他后来都从佩剑上扯去,想来是对她厌恶了,但又为何他捧着那剑穗的样子,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什么难得的易碎的珍宝,而他凝着那剑穗的眼神,更是让她心痛的无以复加…… 阿凝觉得痛极了的时候,司命星君抱着命格簿子找到了她。簿子上的命格出现了变数,司命星君怕出岔子便也敛去身形来看,却不知阿凝在此,他看了看醉得就将要人事不省的阿凝,又看了看将那剑穗复又挂在腰间的谢徵羽,心觉,阿凝便是那变数了。 情劫(1V1H)【第三世丨空待】第六回:韶阳 【第三世丨空待】第六回:韶阳 借着酒劲,阿凝睡去了几日,自然也做了个甚为冗长的梦,迷迷糊糊梦见许多人,许多事,可一睁眼便被一旁摇晃着的司命星君催着自己去投胎,这一打岔,梦里的人和事便愈发模糊不清。 阿凝站在轮回井前喝的孟婆汤,而孟婆就站在一旁,虽称孟婆,但孟婆看上去却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面容姣好,大抵是在幽冥司当差的缘故,气质显得有些清冷。 孟婆穿着一身洗旧的曲裾,长发及地,在阿凝尚有些酒不能醒,晕着脑袋一口一口抿销神水,锁住周身仙气的时候,见孟婆拿胳膊肘戳了戳司命,与他八卦道:“听说长生帝君修行沉淀时出了点岔子?” 听到那人的名号,阿凝心里一突,对于云笙,她虽见不到他几面,但关于他的消息哪怕是一星半点都让她牵肠挂肚。 阿凝倾慕云笙许久,如同四海八荒众多女仙一般。可也只是倾慕,只是憧憬,只是将那种悸动与少女纯粹的喜欢放在心底。阿凝从未奢望,也不够勇敢,她自认为不及玉檀,也自认为没有魔族长公主厉瑟瑟的勇气,能够大胆的去追求,去争取。 大抵是觉得,云笙那样的神祇如何也不会与自己有什么交集,更别说她心里认定了与自己云泥有别的玉檀上神才是与他般配的神女,对他便只是喜欢,从未肖想。 便是如此,阿凝喜欢云笙,却大抵是要喜欢到她不喜欢为止。 可她也不知,自己如何才能不喜欢。 阿凝爱的纯粹,却并非爱的卑微,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却清楚的知道她的喜欢终究只是空欢喜。所以不期待,不强求,不言不语,不在注定没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便不会失望。 忘川水是个好东西。 彼时,阿凝并不知月琢亦或是谢徵羽皆是云笙托生。亦不知,自己那七世情劫是与帝君那七世情缘绑在了一处。也是看那日她在洞灵源喝醉了,司命星君才敢“泄露天机”来安慰,反正她也记不住,如今也确实是没记住。 司命自然也是八卦的,可却不敢得罪云笙,欲言又止,最后按住了躁动的八卦之心只说道:“帝君通天的能耐,能出什么岔子?帝君方才挥袖之间敛了无涯海烧了近百年的琉璃火,这会儿已托生下界,平人间战乱疾苦去了。” 他没事就好,也是,他那般厉害的人物如何能出事?阿凝放下心来,将那销神水一饮而尽,一时只觉得惭愧。同为仙神,帝君历劫旨在解救人间疾苦,而她下凡历劫,却逃不脱情爱纠缠。 她与他,到底是迢迢河汉,相隔甚远。 临行前,司命星君忍不住叮嘱阿凝:“殿下,这一世,一切顺其自然便好。虽是情劫,却是不会太苦的。” 阿凝表示怀疑,但学笑了笑:“若还是觉得苦了,待我回来,你给我买糖。” 说完,阿凝眼一闭,轻车熟路的跳了下去。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悲欢离合,人生八苦,皆也是情之苦。”孟婆在幽冥司当差几千年,悲欢离合,爱恨纠缠,委实看过太多。她问司命星君:“只是不知这位公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