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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说的不甚详尽。萧玉台却听明白了,看来,早在遵玄真人失事之前,宫中便已经落在长平肃王手中了。而太后无人可用,也万万不肯相信一个由真定长公主引荐上来的神医…… 第一百五十五章平康坊叙旧 陛下薨逝,丧钟却一直没有敲响。萧玉台没有等来举国同哀,却终于见到了尹寅。 自入京之后,尹寅一直被软禁在府中,之后虽然解禁,也一直未曾与她见面。 尹寅见到她,当先便说了句:“太别扭了,不如你还是换回男装,小爷带你去平康坊里见识见识!此时不去,过几日可就玩不成了。” 萧玉台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即便再秘不发丧,也不过这几日的功夫了,到那时京中一切饮宴都得停下。于是,便真的换了一身男装,同他到了平康坊。 “听说,你与表兄同住一府?”尹寅顺手搂过舞娘,递给她,“来,摸一把,这个真不错。” 萧玉台白了他一眼,专注的吃菜,听琵琶,看歌舞。 尹寅先给她倒了杯酒,自己倒先端起来一饮而尽:“我这才知道,你那时候为什么留下白姑娘,不拘什么男女之防。可你如今乃是女子,真要和他住在一块儿?” 萧玉台微微一笑,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气望着他。 尹寅这便明白了。 她是早决定了的。她从来就是要和那什么表兄在一块,还怕什么男女大防?尹寅又喝了一杯,满口苦涩。 白玘抽空从宫中回来,听闻他二人竟然去了平康里,冷着脸踢开云华馆厢房的大门,里间别无他人,尹寅正抱着萧玉台嚎啕大哭。 “玉台你知道吗?简直活不成了,我那个惹是生非的meimei,差点闹得我尹家满门抄斩。jiejie获罪,我为了保命故意大闹一场,也被罚禁在家。那丫头竟然买通了宫人,混进长生观,去见皇上,被打的半死送了回府……原本我早就可以出来了,被她一闹,又生生多关了两个多月……两个多月啊,那会儿,还没有你那个什么表兄呢!” 萧玉台满脸无奈的支着额头,小声劝他。听见踢门声,看见白玘一脸寒霜,还有些错愕。 白玘把人拎开,扔在一边。 萧玉台酒意上涌,扯着他袖子:“别摔,纨绔子弟不经摔的。” 白玘捏起她下巴:“记得我说过什么?他若要与你交往,不如先去切了。” 萧玉台忍俊一笑,打掉他手,两只细白小手抱着他的脸蛋,凑近了说话:“你胡说八道什么。也不必切,你要知道,我在尹寅眼里,和他是一样的,向来是多长了一块……咳咳……” 白玘冷哼一声。这丫头最近是胆子越发大了,都能蹬鼻子上脸了。实在气不过,捏了她小手一下,就这一下,还没舍得出劲儿,她都疼哭了,眼泪汪汪的说疼,还气的要咬他。 白玘让她咬了一口,叹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半夜里,萧玉台朦朦胧胧的往他身边蹭;天越发冷,怎么不往暖炉跟前凑,凑着凑着,就被白玘给捏醒了。 萧玉台睡不好,起床气可大,又仍有些酒意,呼啦一巴掌扇过去,终于清静了,于是翻个身继续安枕大睡。 白玘都被她气笑了,摸着脸暗想着等她醒了,再好好教训教训。 可不等天明,白玘就被李素招进宫了。萧玉台起来时,就见热水里捂着的新奇糕点,倒是从来没见过。 黄鹤满肚子疑问的传话:“说是在御膳房里顺来的,昨夜你又偏偏喝醉了。让你每样尝尝,觉得哪样好,以后天天给你带。”顿了顿,又说,“我是原样传话。可是,玉台,他和皇宫几时又扯上了关系,难道是什么藩王……” 宫中之事,黄鹤不知,只是被萧玉台拘在了家里,这几日也不许她去太医院,京中又戒严,难免多想了些。 萧玉台喷了口茶:“怎么可能?王爷又不是大街上种的,一捡一个。” 黄鹤默默点头:“也是。侯爷倒是也捡了一个。昨夜你们几时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又道,“而且,你们既然已经决定在一处,不若早点将婚事办了。我心中总是不安。” 萧玉台扶额,眼中似有愁思:“他若要走,单单一个婚礼便能拦得住他了吗?” 黄鹤面色大变,刚要替尹寅说话,这丫头就笑倒在桌上了,气的她半日没理她。 萧玉台好话说了一箩筐,黄鹤才消了气,然则言语间还是很不看好白玘,诸如些“鬼鬼祟祟,言行诡秘,来历不明”等等,连“容貌俊俏,举止风流,目光精厉”都成了不可靠的原因之一。 萧玉台若是不清楚他的底细……她这么想的时候,便想起自己头一回动了心思,想送他佩囊的时候,也并不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于是偃旗息鼓,任由黄鹤数落。 事实上,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从哪里来,又还会不会到哪里去。 她是真喜欢他啊。 黄鹤苦劝:“……玉台,你素来理智,女子若是选错了路,会痛苦一辈子。”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萧玉台说:“我真喜欢他。” 黄鹤说了一个多时辰,得到这么句话,失去理智:“喜欢能当饭吃吗?我还喜欢你呢!我还不是得去谋个生存之道?” 萧玉台很赞同:“对!小鹤儿你多挣点钱,早日在太医院站稳脚跟,我若无路可走了,也好去投奔你。” 两人扯着呢,前院被人踹开,萧玉台护在前面,见两队兵丁闯了进来,冷声一喝:“什么人?我是替真定长公主调理身体的大夫,你们也敢无礼?”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表明了身份,皮笑rou不笑的将萧玉台二人带到了沅陵王府。 萧玉台被径自带到了王妃住的院子,虽说走过一回,但这次明显不同,郑嬷嬷也不在,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在屋内。 她一把上脉,心突地一沉,帐子里伸出一只过于细弱的手。 睢锦儿很瘦,她本就是明艳的脸庞,略长些的鹅蛋脸,如今脸颊上一点rou都没有,细长之象犹如三十如许。萧玉台心中酸涩,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 “萧姑娘,孩子如何?” 刚说完这句,她就重重喘气。 婆子拉长了脸,硬声硬气的道:“王妃,您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