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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以为是哪家的垃圾,险些以为走错门,直到那团黑影冒出个脑袋,可能久不开口,声音显得滞涩。 “阿也哥哥。” 向也走进了瞧,讶然:“你怎么在这,今天不用上课吗?” 那里站起一个只到他半腰的姑娘,面容青涩,嘟着嘴:“上不上还不是一个鸟样。” “女孩子家的说话那么粗鲁。”向也掏出钥匙示意她闪开,他要开门。 “你不过就大我九岁,怎么跟老曾一样爱教育我。”灵婵手背在身后,踢踏着步子跟向也进屋,看到向也把外套脱了,露出工作西服,惊讶地哇了一声,“阿也哥哥,你干什么去了,穿得那么正式,跟大门口卖房子那些人一样。” 向也忍不住扑哧笑,小心把西服也除下挂好,“你来找我做什么,院长知不知道你来这?” 灵婵瘪嘴,不屑道:“小屁孩那么多,她可没那么多功夫管我哩。” 这副小大人的口气向也太熟悉,起先时候甚至被她忽悠过。 灵婵最开始自称姓凌名婵,凌波微步的凌。后来偶然看到她的作业本,才知她姓党。只是她不喜欢这个泄露出身的姓氏,向也安慰她,他也曾经与她同姓。灵婵那时眨巴眼,说那你现在的爸爸姓向。向也不方便解释,糊弄过去。 向也开始有疑惑,像她这么机灵的女孩怎么没人接收。灵婵自己解释,她的养母待她很好,只是养父一言难尽,于是养母只能把她送回来。 向也翻出一个行李袋开始收拾东西。 灵婵起先坐在他床上晃荡双腿,这时滑下来,凑到他身旁:“阿也哥哥,你要搬走了吗?” 向也刚好抓到一条裤衩,赶紧用其他衣服裹起来塞袋子里。 “没有,搬去宿舍,周末回来。” 灵婵哀嚎,肩膀垮下来,“这么说我只能周末来找你玩了。” “你一个小姑娘整天往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跑,不怕人笑话吗?” 灵婵撅嘴,“这有什么,我们班同学还跟她爸爸哥哥一家人住一起呢。” “我们又不是你爸爸哥哥。” “我觉得就是啊。” 向也难以向她表述男女有别的要义,头疼地继续叠衣服。 等向也收拾得差不多上洗手间空隙,灵婵飞快从书包里掏出一支小喷壶,往向也的衣柜里喷了两下,嘴里作法一样念念有声—— “檀香,带有佛之灵性,可使闻到之人永不会抛弃你。” 说罢闭上眼,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佛主保佑。” 完事后堤防洗手间方向,迅速将柜门恢复原样。 曾有良接了向也信息,赶回来与他一起吃饭,在面馆里一见到向也旁边的小姑娘,打趣道:“哟,又带这个小拖油瓶来了。” 灵婵柳眉倒竖,“你才拖油瓶!你是酸菜坛子,圆溜溜黑乎乎的!” 曾有良拉开向也给他叫的红罐凉茶,就吸管吸起来,“你就是小拖油瓶,老跟着阿也害他都找不到老婆了。” 向也隔岸观火,气得灵婵面都少吃了一坨。 灵婵在场向也和曾有良不好打暗语,等把她送回福利院,两人在马路对面望着老旧的大门。 向也开口,“你说上头拐弯抹角把我再弄进那里做什么?” 意识到灵婵已经彻底消失,曾有良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倒了一支出来给他。 向也看了一眼没接,“会不会还想让我‘狸猫换太子’?” 曾有良自己衔着,“你都被下放当保姆了还想立功。” “保镖。”向也更正,“总比电工好。” 曾有良点了火贱兮兮地笑,“也没说不许你顺手牵羊。” 向也若有所思与他对视,不一会也露出相似的笑。 晚九点,向也提着行李袋来到陶燕坤房子前,望了一眼富丽堂皇的羊圈,大步踏进去。 第4章 第三章 翌日清晨,向也下楼,吴妈摇摆身体在擦拭家具,耳机依然塞耳朵里。向也故意放轻声,“吴妈。” 吴妈拔下耳塞转头,绽放笑容,“早。” 向也自言自语,“听得到的啊……” “我只有四十几,又没耳背。我还是广场舞领队呢。”吴妈呵呵笑着把抹布当手帕转了一轮,摆了一个白鹤展翅造型,“看不出吧。” 向也诚实道:“看不出。” 吴妈继续擦桌子。 向也没话找话,“吴妈,你天天塞耳机听的什么呢?” 这一问不妙,吴妈又来了兴致,两只耳机递到他眼前,“你要不要听听,很好听的。” 向也却之不恭,只好接过。原以为是什么佛教念经音乐,恰好碰上高|潮,清悦的女高音震得他眼皮跳了跳。 “踏平了山路唱山歌, 撒开了渔网唱渔歌, 唱起那牧歌牛羊多呀, 嘿—— 多过了天上的群星座座。” 吴妈热切地问:“怎么样,很好听吧?” 向也把耳机还给她,由衷道:“好听。” “你们那山歌不是听出名的吗,会不会来两段?” “……我五语不全。” 吴妈塞回耳机咯咯笑,笑容丰盛倒跟曾有良是一路的,“我还以为你们那出来的人都能歌善舞的呢。” 向也失笑,想起三年前和陶燕坤在舞台后方守开幕曲时,听到的会是这首曾红遍大江南北的民歌,与一身朋克气场的陶燕坤相悖千里。 当时向也的震惊昭然脸上,陶燕坤问他怎么了。 “想不到会是我们学校的起床音乐……” “五一劳动节的晚会,当然用劳动人喜欢的歌。你以为我只做摇滚、朋克你们觉得听起来比较酷的舞台吗,这是工作,我得养活下面一票人,不是所有项目都能由着自己任性。” 最后似乎说了句“你还小,再过几年读完大学出来工作就懂了”,向也气嗷嗷地说自己成年了,不小了。 那台晚会不是她主控,陶燕坤只是监督,她拿着奶茶杯冰了一下他胳膊,不客气回击:“比我小六岁,永远小。” 在向也猜测她现在的职业时,陶燕坤宣布上午去丽枣湖钓鱼。 她的座驾是一辆低调的暗红色凯迪拉克,向也把竿包和钓鱼椅搬进后备箱,将车倒出来。 陶燕坤依旧戴上墨镜,穿平底短靴和修身牛仔裤,还是那件淡蓝色外套。她在大门口一甩右手,折叠盲杖利落地绷直了。 下巴微仰,嗒嗒敲敲地面。 她有印象门口是个台阶,但忘了深度,一脚下去,踉跄欲倒,刚才甩盲杖的帅气全然没了。 吴妈在后面紧张,“哎坤姐——” 陶燕坤伸掌阻止,“我没事,别过来。” 可也仅有一瞬的滑稽,陶燕坤调整姿态后又鼻孔朝天。 死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