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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师的修罗寺僧人宣进京盘问盘问,假如易门当真有了新的天演师,那么他们的居心便昭然若揭了,打着讨伐百济的旗号,其实是想趁女帝登基,为了突袭我东楚帝京。” 苏阆然摇了摇头,道:“小国力量薄弱,女帝登基一事,易门拿来哄得了他们一时,等到他们入了东楚,知道蚍蜉不可撼树,后力则会不足,等同竹篮打水。” 陆栖鸾道:“要是加上西秦呢?” “……” “打个比方,鬼夷讨伐百济,百济必然发国书向宗主国求救,按理说那些老臣顾着颜面,一定会上奏要求发兵百济,东楚的军力少说要调个十五万过去。”陆栖鸾掰着指头算道:“这十五万军力不多,但和西秦的全面进攻比起来,军力则永远是不够用的,你我都晓得,朝中一定还有一些人被易门渗透,到时他们里应外合,咱们还真的吃不住。” 拇指习惯性地掐着食指指节,陆栖鸾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拍案道:“现在缺人为我们打探西秦的内情,最好是西秦的官吏,看看能不能送点什么过去买通一个,防患于未然。” “可交给枭卫做。” 陆栖鸾恍然:“我倒是忘了,论情报没人抵得过枭卫的,不过枭卫府这情状我现在实在信不过来,左右都是女帝时代了,按理说无论是赵玄圭和高赤崖都该退了,新的府主还没选,你有兴趣吗?” 苏阆然凝眸看着她,冷不丁地道:“说的都有理,但你脖子上的口脂是谁的?” 她颈后有一块不太明显的妃红印子,比之寻常女子用的稍淡些,但细心看的自然可窥见,那的确是口脂印。 她跟谁在一起,她身上残留的异香就回答了。问都不用问。 抹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陆栖鸾有点恼火:“这西秦人什么毛病,下次别让我逮着她的尾巴……” 话没说完,肩膀便被握住,陆栖鸾愣道:“你做什么?” “咬你。” 后领扯开,颈上一阵轻疼,陆栖鸾嘶了一声,挣开来震惊地看着苏阆然,道:“你发什么疯?!” 拇指扫过唇角,苏阆然淡淡道:“让你长个教训。” ……她收回前言,你们苏家人一点也不老实。 ……并不止春闱那一波自荐枕席的大军,原来后面的才是攻势猛烈。 老管家习惯了在后门迎人,今日也是月上中天时, 侯爷的马车才到了府口。 “侯爷, 要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不了, 昨天那永州别驾要给我送几个面首的帖子还在吗?” “在、在的。” “告诉那人我收了, 也不用拉到府里来, 去转送给素纱郡主吧。” “啊?” “让你办就办,天干物燥的,省得这郡主没地方去火饥不择食。” 陆侯爷最近有点上火,脾气也差, 原因无他,只不过每天都能收到来自于西秦那位素纱郡主的花笺, 说是写了首小诗请她指教。 花笺是好花笺, 洒金小棠红, 京城最有名的花间词铺所制,只是上面的yin词艳曲白瞎了这笺纸。 ——凝泉新沃软香娇, 丹蕊轻颤玉露摇。 这能听? 朝中有顽固的老臣讨论她被坏了名节的事, 还建议说既然是秦尔蔚坏的名节,索性就赐婚算了,可陆栖鸾却觉得这厮根本就没有在乎过名节。 本官如此刚直不阿之人, 岂能与此等妖物同流合污? 陆大人一脸正直地走到厅门口时,还未见到约见的人,先就听见两声犬吠,探出个半个头去看,只见她家的狗崽子,正在客人面前摇尾巴,拱来拱去像是要从客人的袖口里找出熟悉的喵喵声。 “最近怎么没见你把酿酿带在身边了?” “女大不由爹罢了。” 修长的手指在狗儿翻起的肚皮上挠了两下,叶扶摇抬头看向陆栖鸾:“陆大人国事繁忙,怎么今日有闲唤在下过府一叙?” “我跟你有什么好叙的,喊你来自然是有正事。” 叶扶摇:“哦,那是在下会错意了,还当陆大人想对区区在下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昨夜还辗转反侧了一阵。” “……再逼逼我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仗势欺人。” 例行斗嘴完,陆栖鸾把酱酱扒到自己脚边,让下人点了盏今年新到的紫笋,道:“这段日子忙,没顾得上问你,那日南亭延王郡主水土不服,请你过府看诊,你可看出什么了?” 正是个晴好的午后,日光柔柔地撒入厅堂里,本该是谈天说地的畅怀氛围,却无端端溢出一丝怪异。 “不过寻常的水土不服罢了,但凡从医有个三五年的便能为郡主诊治。” 茶汤里倒映出陆栖鸾低垂的眉睫,片刻后,道:“只是这样而已?” “陆大人想问什么?” “老叶。”陆栖鸾抬眸与他对视了半晌,慢慢地,唇角微扬,道,“以前在枭卫府的时候,我们两个是走得最近的,在枭卫府里,我能信任的人不多,所以你说的话,我都会信。” 人情最是敏感,尤其是虚情与假意,到了她这个位置上,早已不会和任何人推心置腹,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些许压迫的试探。 叶扶摇好似没听出她言语中的试探一般,笑问道:“我与素纱郡主仅仅是看诊时说过两句话,皆是关乎调养之道,陆大人想知道什么?” “你的医术虽不及府中的顾老,但也是炉火纯青,所以我想你告诉我素纱郡主的脉象如何,比如说,是阳刚如男子,还是还是当真阴柔似妇人。” 这一问无法答,答女,她早迟会查出来,答男,她又会追问他为何隐瞒至今。 难怪那日文会后便不见他了,原来是这样……到底是长大了,不动声色地,便把刀子抵在了他心口。 ——这般咄咄逼人的目光,原来都阔别了这么多年了。 “为何迟疑?” 一声催问,在氛围越发凝滞前,叶扶摇垂眸道:“医者行医需当谨慎,郡主的脉象古怪,是以我未曾妄下定论。” “怎么说?” “男女脉象有异乃是世间至理,但凡医者皆能遮目号出。但又因药物、体质、乃至疑难杂症的不同,脉象亦可作假。” 他轻轻巧巧地把疑点一笔带过,陆栖鸾却不愿就此放过他,又问道:“所以结果是,你也和我一样,觉得这位郡主,可能是贼人假扮?” 叶扶摇笑了笑,道:“也不一定,医典有云,西秦南方有一怪疾名‘赤祟’,乃是源于南夷养鬼之法,即是在朔月之交,择幼童五十,以死胎之血混以秘药,在其五心相对处刺招阴异纹并关入地窖,不出半日,这些幼童便宛如招鬼附身,发狂互相撕咬。待月落时开窖,若是还活着一个,此子背上便负有百鬼,称为赤祟,可指使阴魅作祟。” “番邦秘闻,无稽之谈罢了,和这郡主的病症有何关系?” 陆栖鸾不以为意,叶扶摇也只得笑了笑,道:“‘赤祟’与常人无异,只不过经脉倒生,脉象把起来一样是反着的。还有,‘赤祟’是不可食炭火之物,否则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