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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抱着胳膊,小眼神略带不爽,“才不是我咧。” “那是为什么啊?”张琰凝眉不解,对自己进行了深刻反思,他近来都在四处征战,没做什么事惹慕容炎生气啊。 肥肥换了个表情,迈着小短腿靠着张琰坐,两人单手撑着下巴,作思考状,同时叹了一口气。 “唉~” 张琰低头看身边的小竹竿,“你这么小丁点儿,叹什么气?” “本小爷惆怅啊。”肥肥歪头瞟他一眼,道,“你要纳妾了,我快成没爹疼的孩子了。” “我要纳妾?!”张琰惊叫出声,“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个小屁孩胡说什么呢。” “我才没胡说,我听到的。”肥肥不满的嘟嘴,“他们都说你要有新媳妇儿,不要爹爹了,我要成没爹没父亲的孩子了。” “你听到,听谁说的?”张琰大惊,不解,明白了慕容炎为什么生气了。 “就那些穿的花花绿绿的叔叔伯伯,还说你会娶他们的女儿,会让他们的女儿做你的王后。” 肥肥睁着大眼睛,一脸的纯良无辜。 张琰嚯地一下站起来,将肥肥轻巧的拎起来,问道,“他们对你爹爹说的?你爹爹相信了?” 肥肥点点头,“爹爹说你得了天下本来就包括了天下的女人,这是理所应当的。” 我去。张琰简直想爆粗口,媳妇儿怎么能这么说这么不相信自己呢? 放下儿子,立马去找慕容炎了,肥肥看着他父亲急躁的背影,小脑袋晃啊晃,唉,果然一遇到爹爹的事,父亲就不稳重了,他只是随意乱诹几句,希望父亲不会被爹爹揍吧。 张琰撞开房门的声音太响,慕容炎惊愕地回头看他气喘,不解地问道,“有鬼追你还是怎的,跑这么急?” 张琰大步走到床边,将床上的衣服一把糊到一边,床上还铺着一张大布,是用来装衣物的,张琰三下两下把它揉成一团扔到一边,抓着慕容炎的肩膀,急切切道,“你又打算偷偷地走了,我没有要纳妾,你别听那些人胡说。” 慕容炎眨眨眼,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他挣开他,张琰这下又着急了,“我知道我们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我只是想尽快完结九城之事,希望我们日后生活的地方能安稳些,那什么天下,什么大疆土,我早就不打算要了,我只要你陪着我,你别又一个人悄悄的走了,不然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能去哪儿找你,你也不想肥肥没爹吧。” 慕容炎被他噼里啪啦突如其来的话震惊了,张琰心怀天下,怎如此轻易放下开疆辟土?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的野心呢?” “咦...什么鬼野心,你才是我最大的野心。”慕容炎身子一麻,有够苏的,他估计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琰看着他道,“其实我只是想能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没有战乱,没有威胁,能够平平安安悠闲自在的生活,九城已经尽在我囊中,我想好了,咱就在把这九城建成一个国,属于我们的国,不与他们中原那一帮子分割夺锯,自己过自己的。” “我们的国?”慕容炎看着他,“这样子,我就要昭告天下了,你不怕别人笑你么?” “笑我什么?”张琰大喇喇道,“不就娶了个和自己一样的夫人吗,那有什么,我不止要昭告天下,我还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这一次,不是任何人的赐婚,不是一场荒唐的闹剧,就是我们自己的婚礼。” 慕容炎已经完全不知道什么表情了,他愣了良久,才道,“我同意了吗?” “媳妇儿,不能这样啊......”张琰被他一句话浇灭兴奋的火苗,慕容炎不理他一脸苦凄凄的样子,指着床上一团乱的衣服道,“谁跟你说我要走了,我只是帮肥肥把不穿的衣服整理出来好来济灾给那些受战乱的难民,好我现在没心情整理了,你自己亲自弄吧,不准叫下人帮忙,要自己亲手给我一件一件叠好,不叠好今晚不准进房间。” 说完,伸了个懒腰,背对着张琰,唇角上翘,眉眼弯弯,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灿烂。 他就知道他是白担心了,张琰怎么会纳妾?纳妾?慕容炎突然转身,张琰苦丧着的一张脸立马上扬,面对媳妇儿。 “建国称王,你不会是想要名正言顺的纳妾吧?坐拥后宫?”慕容炎眼睛一眯,看着他道。 张琰忙摆手,“媳妇儿我哪敢啊。” “哦...”慕容炎尾音拖得老长,“有贼心没贼胆啊,今晚自个儿找地睡。” 说完便跑了,留下张琰望着他欢快的背影苦兮兮,天知道,他已经好久没进房了。 腊月十二,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到处银装素裹,虽然冷,但是此刻喜炎城却是一片喜气洋洋之景。 筹备了大半年,这世间君王第一场娶男后的婚礼终于就要开始了。 大约九个月前,张琰一统九城,建立新朝,亲自命名为炎国,统领外族北方一带,原通安城改名为喜炎城,张琰称皇,慕容炎为后。 自从皇与后的婚礼昭告出来后,看到后的名字,大家深刻了解了他们新王朝的皇对他们的后有多欢喜,新城名为喜炎城,皇与后的宫殿便是后世最为有名的火炎殿。 听这名字就给这寒冷的腊月寒冬带来一股暖意。 腊月十五,皇与后大婚,这一天到来时张琰还恍若在梦中,这一天是上一辈子他与慕容炎的忌日,重来一世,成了他们婚礼纪念日,这一天,张琰想他此生难忘。 看着一袭红衣手里牵着个小竹竿的慕容炎,那道狰狞的疤痕已经不见了,他的脸在红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媚,一大一小朝着他一步步走来,迈上长梯,张琰感受到了从未拥有过的幸福。 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他拥有了完整的幸福,有最爱的人,和最可爱的儿子。 至于天下,他觉得他已经拥有了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