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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只能梳个小发髻,宫宴时看到沐季头上簪着一支小玉簪,喜欢得紧,便吵着要,可是找遍了宫中所有的珍宝阁都没有找到一支让你喜欢的,后来无法,只得给你雕一支,我学了三个月,才终于勉强雕了这么一支,你让我在簪头上雕上凤凰,雕得不好看,你说着分明就是一支麻雀,却还是天天戴着。” 云恸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发际间那支小小的玉簪,这是他亲手雕的…… 第一一五章 凤凰 凤凰,百鸟之王,雄为凤,雌为凰,乃帝后象征…… 云恸注视着发间那若隐若现的小簪,神色复杂。 当年他尚年幼,不懂这凤凰图腾象征皇室帝后之尊,不懂此图腾乃寻常人避讳之物,可身为帝后嫡子的这人也不懂么?竟……还在这小簪上雕上这等违禁图腾? 他到底…… 看着他复杂的神色,玄湛笑笑,俯身在他鬓侧印下一个亲吻,“就是你所想的那般。”云恸倏然一惊,愕然的瞪大了眼,惊诧的从镜中看着身后的人。 看他惊诧的模样,玄湛忍不住失笑,“恸儿可是吓到了?” 云恸有些被他言中的尴尬和无措。他想,无论何人听到此番言语也会被吓到吧? 稚子无知,即便心思再老沉持重,也只是稚子,如何能明白那般复杂的情爱之事?更何况当年他才多大,对着一小小稚儿,这情爱之说从何谈起? 玄湛在他身旁的杌凳上落座,侧身牵过他的手,将他的身子轻轻扳过来,“我的心意从一而终,从未变过,曾经的稚子,如今的你。” 云恸避着他的目光,胆怯不敢直接与之对视。 玄湛看着他闪躲的模样,伸手直接捧着他的脸,迫着他抬起头来与自己的目光直视,“恸儿,看着我。” 脸被男人捧着,云恸的目光却犹自飘忽不定,就是不愿对上男人的视线。 “你再不看我就亲了。” 看着这小倔人儿,眉梢一挑,笑眯眯的撂下威胁。 听到这样的威胁,云恸瞳孔一缩,这人怎这般无赖? “恸儿?” 云恸一点也不怀疑这人是在说笑,不甘的咬了咬下唇,只得硬着头皮抬起眸子对上眼前这近在咫尺的那双让人一不注意就会深陷其中的黑眸。 玄湛疼惜不已的摩挲着指间下的脸庞,眼中那毫不遮掩的情意几乎要溢满而出,那温柔遣眷的爱意让云恸颤抖,甚至颤栗。 云恸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可是张开的嘴,却怎么也吐不出阻拦的言语,仿佛喉咙被死死的遏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一字一句,吐出那坚若磐石的话语 “无论是曾经,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心意至死不变。” 云恸看着他,看着他一翕一合间,吐出那近乎大逆不道的誓言,“我以玄氏的列主列宗和大胤的百年江山起誓,如若违背,不得善终。” “你——” 听到这样骇人的誓言,云恸瞠目欲裂,他反手扯住捧着他脸庞的掌心,猛力想要挣脱。玄湛却死死的捧着他的脸,不准他逃开,“我玄湛,如若违背我今日之言,就让我不得好死,不得善终,玄氏大胤百年根基毁于一旦。” “陛下——”云恸凄声厉喝。 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崩溃的惊慌,玄湛安抚一般的欺近在他唇上亲了亲,“乖,别怕…… “……不要发……这样的誓言!”紧紧攥住男人的胳膊,紧到手背都青白,他一张嘴,声音抖得不像话。 他如何能承受得起这样的誓言,他又如何承受得起这样沉重的情谊? 他们之间本就已是违背道德伦常,他身为大胤的君王,他怎能为了他这一介男子立下这样骇人听闻的誓言? 他身为云家人,如若大胤的江山真的因他毁于一旦,他又有何颜面去见云家的列祖列宗? “那便一直留在我身边,让我履行我的誓言,与我并肩守护这片山河。” 这片锦绣的山河,是他要守护的,也是他要守护的,那既然如此,便一起并肩守护,直至他们老去,直至他们将这重担传承给继任的君王,直至他们死去…… 云恸没有应声,他只是复杂满眸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们之间,为何……就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一刻,云恸甚至有种如若真如他初时认为的那般该有多好! 如果是那样,是不是这一切便简单了许多,是不是……就能将这一切维持在原来的模样?即便他会委屈一辈子,可是至少他心中安定平静,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六神无主的慌乱…… 看到他眼中的翻涌不息的慌乱和闪躲,玄湛也不紧逼。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他、来爱他,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等到他心甘情愿的告诉他,他愿意与他一同并肩守护这片山河,愿意接受他的这份感情。 将人拥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肩头,低声安抚轻哄,“别怕,恸儿,别怕……” 云恸苦笑,不怕?马革裹尸他不怕,战死沙场他不怕,黄沙埋骨他也不怕,可是现在面对这拿着天下和江山来起誓的帝王,他怎能不怕? 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耳廓、鬓角,云恸微微颤栗,抬起的手离他的肩背只余尺许,却终是没有落下,终是没有推拒他的亲近。 影印着烛火的帘幔层层垂落,掩住了寝殿的深处,秋风渐起,殿内却透着一股别样的舒宁,似乎有一股脉脉的温情在缓缓流淌。经过寒春和暑热,在秋日来临时,太极殿也好似收获了什么。 * 相较于太极殿的脉脉温情,隔着高高宫墙的凤毓宫却如冰封。 凤毓是后三殿中除却帝王寝殿龙腾殿的主殿,乃历朝历代的中宫主殿,除了皇后外,再无旁人能入主。这乃当年太祖神武帝亲下的旨意。非册封之后,不得入主凤毓。 当年那位被成帝倾其一身宠爱的皇贵妃,即便有实无名,也因未册封后位,而终身未能人主凤毓宫,据闻皇贵妃临终之前,对成帝唯一所求,便是入主凤毓,成为帝王名分上名正言顺的正妻,却被有求必应的成帝拂了她最后所求,最后终是以皇贵妃礼下葬,死后追封为后,却终其一生,都未踏入那所让她在意的中宫主殿。 京城分为内城外城,皇宫便位于内城正中,呈长方形形状的城池,分为前三殿后三殿,前三殿分别为太和殿,议政殿和太极殿,以太极殿为间隔,位于其后的便是后三殿,是为内廷,以乾清门分界,分别为龙腾殿、交泰殿、凤毓宫,东西两翼为六宫,为后妃所居,东宫主位皇贵妃和四妃,西六宫主位嫔以下的后妃。 帝王寝殿本在龙腾殿,玄湛即位后,便搬到了太极殿,龙腾殿一直空置着,即便大婚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