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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烧杯砸在图恩的额头,那天的血也是这样,粘稠,鲜艳,像一只缓慢爬下来的魔鬼。 我拿着手枪的手止不住颤抖。 图恩,我真的不忍心让你在这样的噩梦中挣扎了……对不起,对不起。 仆人全都消失了,少年图恩一脸麻木,血覆盖了他的整张脸,他的身体向后仰过去。 我伸手拉住他。 图恩的脸变成成年的样子。 他的嘴角渗出血来,无比温柔的看着我。 我咬着牙,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图恩把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环视四周。 这是我们的卧室。 我记着,图恩举着枪要自杀,我把他的枪哄过来。 图恩的喉咙里发出骨骼挤压的声响,他弯着带血的嘴角,几乎用气在说话:“安安,做得对。” 我早就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对……对不起……我不能再看你那么受折磨,我受不了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 图恩的眼睛也慢慢闭上,睫毛粘着血:“我知道,我都知道。别哭。” “你要死了!”我握着图恩沾满鲜血的手指,心里止不住的恐慌:“是我杀了你……” 图恩笑了笑:“我不会死……” 我摇头:“你说过多少次不死了?” 图恩像是换了最后一口气,眼睛也闭上了。 我说:“我要是醒了,你没命了,我恨你一辈子。” 图恩闭着眼睛,嘴唇动了一下。 我晃了晃他:“你说话呀。” 图恩已经不动了。 我抬起双手,上面涂满了湿热的鲜血。 我想像女人一样嚎啕大哭,可是嗓子哑了,喉咙里也像噎着海绵一样难受,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围瞬间被黑暗填满,我一个人在黑暗里,忽然好像忘了一切。 我不知道怎么走。 有一个声音像风吹草叶一样: 安安,回家了。 我直起身子,望了望无尽的黑暗,叹了口气。 啊……是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小读者们多多留评,看到评论我就特别想更文,没有评论我总在怀疑没有人看= = 28 28、启蒙教育【倒V,看过勿买】 ... 第二十八章 小时候的事情图恩很少跟我提及,偶尔涉及到的时候,他轻描淡写的笑一笑,然后把话题生硬的扯到晚餐,现在我明白了……是这样一个不堪回首的童年,阴暗的地下室,斑驳长满青苔的土坯,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呻吟,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冗长而又潮湿的梦,仅仅是见识了它的冰山一角已经让我的感情和精神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冲击。 不知道图恩童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抱着母亲的腿嚎啕大哭的那个少年是图恩么。 还是仅仅在梦里他才会允许的软弱? 觉得难过。 醒过来之前,在黑暗中徘徊了好久,我甚至觉得有点失去了面对图恩的勇气。 和他在一起的四年里,习惯了依赖和仰望,即使知道他的脆弱,也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图恩既然想当一棵大树,我就应该顺理成章的做一条藤蔓紧紧的缠绕着他,心安理得的享受他所给我的一切。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只是我习惯了依赖。他习惯了给予。 到了最后,我们都不觉的这有什么不对,觉得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可是,真正地爱,不应单单只是依赖与被依赖不是吗? 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我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包括那个难以启齿的位置,我的手向下摸了摸,又凉又黏。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直直的射进来,空气中微微的散开些微尘。 我坐起来,图恩并没有在我身边。 才想起来,今天是图恩和韩谦开战的日子。 两个人为什么开战? 既然韩谦之前救了图恩,那么韩谦并不是想要图恩的性命,两个人战争的筹码是我——我有什么用?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想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现在又冷又饿,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胃里面像是装着十几根针,轮着番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的扎着。 耳边传来锁和玻璃相碰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图恩制造出来的那个女孩子正在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拧我的锁。 我把手放在厚玻璃上,拍了两下:“没用的,喂,不用了。” 女孩子懵懂的看了我一眼。 我指指她手里的锁,使劲摆了摆手:“这个,开不了的。”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开这种东西,要用钥匙——额,就是,钥匙——你懂么?” 女孩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她张了张嘴,发出了有点沙哑的声音:“钥匙。” 我点头,“就是……” 想打个比方,到了最后也没想出来有什么东西和钥匙差不多,而且就是我想出来了,她没准也没见过。 她大脑里的词汇量到底有多少呢。 我问了一句:“你竟知道点什么啊?” 女孩歪了歪头,指了指自己:“我,我……”她好像对自己能发出声音很疑惑,停了一会,大概是发现她发出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才又张了张嘴:“我什么都懂。” 我点头:“哦,什么都懂啊,比如呢?” 她愣了一会才说:“车……” 身上湿乎乎的,我特别想把衣服都脱了晾一晾,可是女孩看着我,我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听到她说“车”我还是吃了一惊:“啊?” 她又确认一样的跟我说了一遍:“车……” 我说:“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车这种东西的?” 女孩慢慢的摇了摇头。 我又问:“你真什么都知道?” 女孩子点了点头。 我咳嗽了一声:“额,那你知道男孩子和女孩子身体构造有什么区别么?” 女孩子愣了一会,点头又摇头。 我想,这什么意思? 我斟酌了一会,想着难道要把身体构造给她展示一下,想了半天,最后就憋出几个字:“……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她等了一会,好像还是迷茫:“……我是女人……我有你没有的……你有我没有的……” 我汗了一把:“额……差不多吧。” 她最后自我肯定似的点点头:“我都懂。” 是,你真懂。 我的脑子转了半天:“所以呢,你既然懂,就应该知道,有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