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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白白要了的。” 舒二叔“唉”了一声,说:“人都走了先不说这个,先安排一下白事。停灵要三天,明天我去请人做个道场,还有席面的事情也一大堆。” 舒杨没有说话,大家重又坐到院子里去。 胡妈递过一根凳子给他,他道了谢坐下来,听舒二叔安排丧事的粗细。 人们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讲起来,按照沙清镇的习惯,办丧事都是街坊邻居帮忙,这会儿都在商量谁承担什么任务。 谁去发讣告,谁掌收礼的笔,谁来抬尸体,桌子去谁家借,席面请谁来做,道场的人该谁去说。 众人不痛不痒,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难过的,走老人留下来的流程,办一场流水席而已。 还能聚在一起热闹三天。 夜已经很深了,不知道商量了多久,舒杨突然说:“不办。” 说话声猛地停下来,胡妈最先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过来拉他手:“杨杨可不敢瞎说,死者为大。” 舒杨站起身来,说:“各位叔叔伯伯mama,请回去吧。我爸的白事不办,礼金也不收。我明天早上请火葬场的人来,尸体拉去烧了买块墓就行。” 周围邻居都没听过谁家不办丧事的,一时之间面面相觑着。 舒二叔猛地站起来,带翻了凳子,指着他破口大骂:“舒杨你他娘的读书读牛□□子里去了?你爸辛辛苦苦养你二十多年你连白事都不给办?!” 舒杨平静地说:“没什么可办的,人都死了也不知道这些,反正都是办给活人看的。” 舒二叔怒气冲冲:“你个不孝子,你是不是早就盼着他死了?啊?他死了你好去过你的潇洒日子是不是?!也不想想谁把你拉扯大的!跟你那作死的狗逼老娘一模一样!” 诛心。 胡妈看不下去了,大声问:“舒老二你怎么能这么说?!” 舒二叔脾气一向暴,这会儿气冲冲地朝前一步。 胡伯一把拽住舒二叔,将人往后推,说:“杨杨,你忙慌慌赶回来这么半天了,连水都没喝一口,要不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咱们再商量。” 舒杨面无表情:“胡伯我不累。就算休息一晚上我还是这个说法,我明天一大早就联系火葬场。” 话音刚落,舒二叔已经掀翻了胡伯,冲上去就给了舒杨一巴掌。 常年在钢铁厂里劳作的人,手劲儿特别大,这一下过去都不是脆响,声音闷得像拳头。 舒杨顿时眼冒金星,一下子没站稳,侧身过去撞在旁边人身上。 胡妈赶紧把他拉起来,又去拉胡伯。 几个人忙上去,把舒二叔抱住了。 舒杨被人扶起来,好容易才站直了身子。 他也不去碰自己的脸,还是很平静,说:“二叔,我叫你一声二叔,但是有一句话我要说。我跟我的狗娘一模一样,你也跟你不是人的大哥一模一样。这是家风,改不了的。” 舒二婶尖叫一声,指着舒杨:“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大家都听到了!这不孝子啊!舒家出了这种人是要倒大霉的啊!” 舒杨:“盼着舒建国死的人是不是我,你们自己心知肚明。” 舒二叔挣开拉他的人,踹了舒杨一脚,口水四下喷溅:“老子今天就替你爹好好收拾收拾你!” 舒杨踉跄了几步,舒青青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哭着去拉舒二叔:“爸你别打我哥了!” 舒二叔反手就推了她一下,顺势又是一巴掌:“舒青青你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老子算是白养你了!” 舒杨一把拉过舒青青,将人护在怀里。 舒二婶大喊大叫起来,周围顿时乱成一团。 巴掌落下来,舒杨抱着舒青青,强忍着不还手,胡妈要去护他,不小心被撞了一下。 舒杨一时着急,放开舒青青,回手推了舒二叔一掌。 舒二叔更加愤怒,抬起凳子就要朝两个人砸。 这一下舒青青在自己身前,舒杨本就不愿还手,只能背转身子挡在她身前。 他条件反射地闭了一闭眼,却没感受到疼痛。 两秒之后舒杨回头。 成新意应该是刚刚趁乱挤进来的,脸上带着奔跑过后的红晕,汗珠还挂在鬓角,身上背着书包。 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抓着舒二叔的手腕,截下他手里的凳子,狠狠往地下一掼。 凳子顿时四分五裂。 舒青青吓得尖叫起来,缩进了舒杨怀里。 成新意眉眼之间全是戾气。 他狠地一脚踢开面前的碎木头,厉声道:“我看今天谁敢打舒杨!” 作者有话要说:舒杨不会再软了! 有的事情是没办法,成长环境在那里,但是人总要改变,他狠起来的时候其实也挺狠的…… 46.火葬 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让众人静了下来,胡伯拉过胡妈,挡在她身前。 过了好半天,舒青青抽抽噎噎地喊舒杨:“哥。” 舒二叔这才反应过来,指着成新意:“他娘的哪里来的兔崽子多管闲事?!我教训晚辈有你什么事?” 成新意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他:“舒杨不敢打你我敢,你是他二叔不是我的,打伤了要多少钱我赔,反正老子有得是钱。” 舒二叔怒了,明明穿着短袖还是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冲着成新意就要上前动手。 眼看着两个人立马要打起来,舒杨突然暴喝一声:“够了!” 他指着门口:“这是我家,死的是我爸,他没爹没妈没有其他儿女,所以现在我说了算。出去。” 没人动,大家的习惯是这样的,有热闹看当然不看白不看。 舒杨深知这些人的心理,没办法讲道理。 他猛地转头,大步跨进屋去,没一会儿提了两把刀出来,一把菜刀,一把砍骨头的长刀。 舒杨伸出手,直对着舒二叔,问:“走不走?” “你个狗cao的玩意儿你吓我?”舒二叔说,“老子提刀砍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扒屎吃!” 这院子前面是一方廊檐,撑着一根木柱子。 舒杨看着舒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