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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就有四位同门。 杀手出师下山之后,便是天南海北的走,一单任务,若是远了,来回数月再正常不过。 有时一年都难得碰上两回面,毕竟大家回山时间不同,你在路上,我在山上,下一回不巧又错开了时间。 只有她年纪最小,一直守在山上。 大师姐一般不出任务,大多时候在山上照顾她和师父起居,是以不管谁回山上都见她们二人最多。 同时四个人聚在一个地方,这太难得了。 司乐左右看了一圈,压低声音,“云客那里加了大价钱,一口气下了三十多单。这些单子都在丹阳。” 云客是山上惯用,意思是出钱的雇主。 玉鸦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单,这位云客一定很有钱。” 在山门中下单可不是个小数目。 司乐低声说道:“可不是,师父乐得不行,说是第一次有人一口气下这么多单。我和云梦从西绵做了两单刚回山没有休息就被派来了。我们是先来的,四师兄是后来的,前后脚。他应该也是没有休息就赶来了。” 玉鸦挠了挠头,她有些不好意思,“师姐你们单子都做完了?只有我没做完吗?” 司乐戳了戳玉鸦的眉心,“幸好你没有做完,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找你。单子不急,云客让我们不要一下将人杀了,隔几天杀一个。你的那个宋宰相,云客改了口,让我们过几日再杀了他。说是让他多活一阵子有用。” 玉鸦喃喃道:“云客杀这么多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云客杀人还要挑时间,总不会是为了给宋越北选个风和日丽的死期。 窗户被人推开,不带二人反应,一个人就从窗外滚了起来。 “五师姐!” 司乐看到来人神色一松,定睛瞧见云梦身上的伤口,连忙高声喊道:“快拿药来!” 门外侍立着的婢女忙做一团。 云梦坐在地上喘了两口气,司乐蹲下身揽住她,“jiejie你伤到哪里了?” 云梦拍了拍司乐的手,“不碍事,两三处皮rou伤罢了。姓宋的真是属疯狗,追着味到处咬,甩都甩不掉。 不知道还以为我拿了那位宋宰相什么命根子呢。他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不依不饶吗?” 宋越北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犯得着,很犯得着。 他在家养病已经养了数十日,养病的日子里,宋宰相一言不发,宰相府没有传出过任何一条指令,安静的让攀附于宋越北的党羽们很心慌。 这一天他终于给了一条指令,只是无关任何政事,而是调动三卫挨家挨户的搜城。 整个丹阳城不管是高门世家还是低门小户都在这一天被一视同仁的搜了一遍,唯一没有搜过的地方大概只有皇宫了。 但他除了搜出几个贪官污吏的小金库贪污罪证之外一无所获,宋越北仍然不死心,他让三卫封锁了整个丹阳城,闹得人心惶惶。 是可忍熟不可忍,本来近日对着宋越北的攻歼之声就不少,此时更是沸反盈天。 宋越北对此充耳不闻,仍旧我行我素,封锁着整个丹阳城不许进不许出,街面上到处都是盘查的士兵遇见可疑之人便拦下来搜查一番,一副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的架势。 如此过了几天,他仍连一根毛都没抓到。 反倒是闹得最凶的叶从恒连带着跟着他闹的几位老臣被卫王罗织罪名当天就抓入了大狱。 叶从恒三朝元老,七十多岁的高龄,北梁立国六十年,至少四分之一的时间他在做宰相,名副其实的北梁常青树。 小皇帝的爷爷在位时,人就是宰相,他爹在位时也做了几年。 朝中从上到下不知多少人是他的老部下,又有多少人是他一手提拔,另有多少勋贵与叶家有姻亲故旧。 这一次你宋越北和袁子昔太过分了,欺人太甚! 叶家带着族人将卫王府的府门直接堵了,闹着要他放人。 太后装了很久的死,这一次终于坐不住了,她召宋越北入宫。 送信的辛正赶到宋府却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留下来守家的敬归说道:“小公公,真是不巧。宋相今日不在府中。” 辛正一怔,他回过神给灵福使了个眼色。 灵福捧着手里的托盘上前。 辛正掀开托盘上的布,给敬归看盘子里的盛着的衣裙,“这裙子是太后命尚衣局依照那位玉夫人的尺码裁剪的夏裙。请将它交予那位夫人,尚衣局的宋尚宫嘱托我看看有没有不合身之处,她可以改日上门来再修改一下。” 迎欢在宋府中已经住了几日,他本想着迎欢入府或许要与那位玉夫人争一争宠,没想到迎欢竟传回消息说宋府中根本没有那日见到的那个玉夫人。 宋越北偶尔见她也只让她背对他或站或坐,并不与她亲近。 宋越北近日又一反常态的到处派人找人,他命人拿了寻人的画像,发现那些画像中有一张与宋越北的那位宠姬颇为类似。 难道是那位颇受宋越北宠爱看重的宠姬失踪了? 敬归看着眼前的托盘面露难色,“可玉小姐已不在了。” 他说完话才觉出失言,连忙补充道:“玉小姐近日不在府中,恐怕没法试了。” 辛正面上露出笑容,“这是太后所赐,那位夫人此时不在府中真是不巧。就请这位大人先收下吧。” 敬归连连称是,从他手中接过了托盘。 太后得知宋越北不在府中的消息大发雷霆,她觉得他是做了亏心事这才不敢见她,有意躲她。 但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宋越北不在,抓人的袁子昔总是在的。 她自己的亲弟弟要慎重留些面子不能将事情做过了,总不至于连弟弟的狗腿她都要慎重再慎重。 对着谁下刀不是下刀呢? 71. 第七十一章 璇湖 阴雨绵绵, 佛像端坐在莲花座上,神色悲悯,目光慈悲。 小沙弥穿着灰色的僧袍穿过雨幕, 走过空寂无人的长廊, 路过一间阁楼,他向着紧闭的阁楼门看了一眼,忙不迭地收回目光,脚下步子走的更快了。 他站在明堂下摸了摸圆圆的头,擦去头顶和面上的雨水, 好奇的盯着守在殿外的几个人多看了几眼。 见面无表情的少年抬眸看过来, 他便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