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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油豆腐塞rou也很简单,只需要把rou馅和好,掏空油豆腐塞进馅料就可以开蒸,酱汁什么的调起来就更简单。 简单的菜无需花太多时间,只是程风的厨房里的锅有些少,安静还特地回她的厨房取了只蒸锅过来,回来时将包好rou馅的油豆腐放进去,直接开蒸。 四道菜先后出锅,米饭也在最后关头蒸好,周绪就像是在厨房装了监控,及时赶到,刚好帮忙上了上菜。 程风的餐桌是长餐桌,吃饭时安静还是和他面对面坐下,至于多出的那个人,当然是挨着程风坐,他怕他挨着安静会被撵出去。 吃饭前安静先将几道菜仔细看了看,四道菜按“四筒”的样子摆放,她面前是糖醋里脊与西红柿,程风与周绪面前分别是油豆腐塞rou和荷兰豆。 说实话,程风做的菜单论卖相绝不像是被划在“难吃”之列的菜,但也没有太亮眼,就和他的蛋糕一样,仅仅是平平无奇。 例如荷兰豆,被他炒出来颜色已经不太青翠,像即将枯萎的秋草色,这是因为他汆荷兰豆时她回去取锅了——不然她一定会让他在焯的过程中加几滴油和一些盐,这样炒出来就是翠翠的荷兰豆。 安静依次看了个遍,再抬眼,对面两人都盯着她。 程风没什么表情,唯一值得揣摩的就是他的眼神,他现在好像真的在紧张。 相反,周绪面带笑意,还很不给面子地问她:“看饱了没?” “……”安静噎了下,而后举起筷子宣布,“那就开动吧。” 话音初落,桌上两双筷子就直奔副厨小姐的油豆腐塞rou去,副厨小姐本尊的筷子却朝西红柿炒鸡蛋伸去。她一度停滞,看去那边,两人都已经夹了块她最想吃的油豆腐包放到碗里,并且程风还一心二用地关注着她。 安静在他的注视下落筷,将西红柿鸡蛋夹到碗里,就着米饭尝了尝。 西红柿炒鸡蛋从来都是一道很有脾气的菜,无数人能炒出无数种味道,好吃的味道有千百种,不好吃的味道也千奇百怪,然而程风炒出的番茄蛋……她吃下一口,竟然有种什么都没吃的恍惚感。 “……” 完全想不到评语。 “不好吃吗?”程风直白问。 “不是的!” 她否认,这毕竟是他的拿手菜,总不能连它都不好吃,只是这味道…… 这味道是她吃过的所有西红柿炒鸡蛋中最——最——最没脾气的,中庸至极,甚至连好坏都难以界定。 安静沉思片刻,采用同样中庸的话术回答:“其实也还不错。” “……” 程风明白了,有点心碎。 其实,自从那天安静表现出对他的信任以来,他也对自己抱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万一是他的心态主观影响了他对自己厨艺的评判呢? 不过现在看来并不存在。 也是,真不错的话那个爱蹭饭的老头是不会放过他的。 就在他心碎的同时,桌上另外两人都尝起第二道菜,安静尝了块他做的糖醋里脊,周绪则尝了尝被安静评价不错的西红柿炒蛋。 吃完,周绪也默了默,在安静绞尽脑汁想评语时他先评价道:“不错,厨艺保持得很稳定。” 他总是一语惊人,安静被这话打断思路,反应两秒后震惊问:“你之前吃过他烧的菜吗?” 当然,不然程风在店里时干嘛给他拿椅子,还不就是不让他说话?周绪笑着推推眼镜,客气说:“大概两年前,有幸吃过一次。” 安静看看他们,不禁感叹句:“原来你们这么熟啊。” “没有很熟,”程风拒绝被人套近乎,“我那会儿是他老师的病人,他来刚好赶上我吃饭。” “哦。”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啊。安静听完,越发怜爱起程风——周绪说他厨艺保持得很稳定,也就是说他这些年来一直吃这样的饭菜,就连生病的时候也是。 安静越想表情越严肃,到最后还握紧了拳,看得对面两人都有些愣。 她这副神情,看起来是要干什么大事。 终于,她在沉默很久后开了口:“以后我教你做菜!” 她难得放开这么大的嗓门儿,认真得像是在宣誓,程风轻怔。 “明天起你就跟着我学!” 旋即,他笑应声:“好。” 啧—— 周绪在一旁摇摇头,又去夹了粒油豆腐塞rou,心想,还真是两个般配的傻瓜。 用过午餐,他很识相地准备离开,其实是又被敬先生安排,要去催镇上两位老人出镇做体检。 离开前他又瞥见餐桌上的花,顿住脚步,趁程风还没出厨房,小声问安静:“我能带朵花走吗?” “你要花做什么?” 见她困惑,周绪一笑:“这可是乌托邦。” 乌托邦? “铁线莲的品种。” 也是他这个精神乌托邦公民的梦中情花—— 乌托邦本是乌有的,但它现在成了一朵花,也许明天,它就会是两个傻瓜,或者一座小镇。 83. Club 绘画教室。 Chapter83. Club 临近冬月的天空有些孤寂, 除却下半夜能见到一撇月影儿外,其余时候连云都很少见。 这日早晨,天空依旧只有一弯没落下的月, 安静出门后仰头看了看天, 下一秒就打起哈欠——来傻瓜镇的第一个冬天, 她居然成了每天都早起的人,真让人犯困。 花园外,程风坐在自行车上看了过来,她急忙伸手挡住脸,等打完哈欠, 擦擦眼角的泪, 再才小跑出去。 和程风互道早安、坐上他的自行车、将手藏进他的衣兜里、再去往安静的冬天……冬天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清晰。 路上, 安静没忍住又打起哈欠, 打完第二个哈欠时, 她顺势将脸贴到程风背上。 他的衣服软绵绵的,带着点阳光的气息,这种感觉就像是靠在靠枕上,她不禁舒服得闭上眼。 程风感知到她的动作,一瞬间心底好若晃过什么,分了分神, 接着将车骑得更慢,问她:“昨晚又织围巾织到很晚吗?” 安静蓦地睁开眼, 自行车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