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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程夕瑗多半又遇上了什么事,情绪不好,他想尽力让她开心,不要陷进情绪里,所以适时开了个玩笑。 沉默了会,他声音变得很轻,安抚着问:“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程夕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月光下,徐靳睿的脸庞一定是朦胧的。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这个人对她总是温柔的不像话啊。 其实冬天好像快过去了。 手紧紧握着电话,她哭的无声无息,只是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砸在手背上。 程夕瑗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任何事情对她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压迫,却不曾想,自己很贪恋软弱的时刻。 她仰着头,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清了清嗓子,程夕瑗说。 “我现在在警察局,你能来接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年快乐~ 第52章 追赶星河的人(四) 七年前。 徐靳睿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程夕瑗的房间已经搬空了。 他当时皱了皱眉,然后问徐国庆,为什么她房间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连人影也没见着一个。 没想到徐国庆也满满都是疑惑。 那天对于程夕瑗来说,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银行卡上面的数额不断提醒她,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好过,扣款短信来了一条又一条。 但是与此同时,还有个熟悉名字的来信,不停的跳动。 程夕瑗怔愣了片刻,指尖微微发颤,狠下心,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值班长进杂物间拿东西,看到她满眼失了魂的模样,问:“有什么心事吗?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事。” 程夕瑗打了个寒颤,在外人面前有些无所适从,条件反射般扯出个笑脸。 “感觉你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麻木了。”值班长说,“看着挺吓人的,要是有事你需要请假我可以帮你代班。” 程夕瑗揉揉眼睛,整个人特别低落。 值班长还在观察,见她欲言又止,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打算让出空间。 刚迈出几步,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叫住她。 “假如,我是说假如。” 程夕瑗不敢抬头,耷拉着脑袋,“假如有个人教会你怎么去爱,然后又选择离开你,这样会不会很残忍?” 值班长有些意外她的话,没有出声。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显得挺矫情的。” 说完,蓦然低头笑了下,“或者也许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吧,毕竟谁能笃定一个不太成熟的人有本事去教另外一个不成熟的人呢。” 她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哭的冲动,但这是离开徐家后,第一次展示出来。 无论是跟警察争执被无视,还是面对吴得斌一家的无赖行径,受的委屈她都记在心底,但是,程夕瑗发誓,绝对不要为这种人流眼泪。 绝不。 一个月前,她带着离婚协议书,和一只录音笔,前去见陈丽霞。 不堪入耳的打骂声传过来,程夕瑗颓然闭上眼,即使是单纯的音频也能叫她崩溃。 陈丽霞听完,嘴唇微张,她都不知道程夕瑗居然还录了音。 “你这是威胁我来了?” 说完就夺过程夕瑗的录音笔,“居然还耍起这种小聪明,你这是侵犯我们的隐私权知不知道?” 陈丽霞止不住骂骂咧咧,引得餐厅的人纷纷侧目,时不时指指点点。 坐在她对面的程夕瑗感受着四面八方来的注视,第一次有胆量不再慌张。 陈丽霞惯会用些市井手段,当初在警察局也是,吵嚷声巨大,恨不得叫附近所有人都来见证她的委屈。 程夕瑗这种年轻人,脸皮子薄,说两句被看两眼就手足无措,而陈丽霞不一样,别人越是看,她甚至越是骂得起劲。 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意识到脸皮这种东西就是虚玩意,比不上实打实的好处。 像是冷静下来,陈丽霞嘴角带上几分嘲意,“你就算录了这些东西那又怎么样,能证明什么?” 程夕瑗只是冷静的看着她。 “我知道,告不赢你的。”程夕瑗拿出离婚协议书,“所以我的意图不在这里。” 自从知道警局的处理方式以后,程夕瑗回来思考了很久,甚至为此难得找了梁知南帮忙。 梁知南听完录音笔里的内容,摇了摇头。 她忙上前,“为什么,这里面的内容都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不行。” “你能够在情急之下拿出录音笔记录关键部分,确实是很聪明的做法。” 梁知南为此把婚姻法的相关发条认真仔细的研读过一遍,“但是发生家暴的实时记录需要是全过程,这里很明显只有一部分,前因后果都不明确,作为证据尚且力度不够,想要百分百拿下这次官司,还需要补充其他证据,比如验伤报告,出警记录,家暴行政处罚决定,证人证言等,这些有吗?” 程夕瑗几乎失了力,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验伤报告没有,吴得斌都不让我小姨出门,别说去验伤了,至于出警记录,我有报过警,但是三言两句就被陈丽霞颠倒了黑白,最后反而我变成众矢之的,应该用处不大,更别提家暴行政处罚决定。” “那就只剩下证人证言。”梁知南说。 “我能做为证人吗?” “尽量不要。” 梁知南蹙眉思考了会,“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有可能会败诉,判决不了离婚,尤其是吴得斌还是烈士子女,更加难上加难,你能接受失败的后果吗。” “不行。” 程夕瑗直接否决,“小姨必须跟吴得斌离婚,而且越快越好,如果小姨再回去,我都不敢想会出什么事。” 还有,如果被吴家人发现黎馥郁已经怀了孩子,那说什么都不可能放过她。 程夕瑗熬了几晚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想解决办法都无果,最后,居然还是梁知南提醒了她。 “其实你想要的不过是离婚。” 梁知南看了一遍手上的证据,笑了笑,“法律是死的,该走的程序一步也不能少,所以一般生意人只有走投无路时才会向法律求助,因为费时费力,但是人是活的。” 程夕瑗怔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是人就必然有弱点,有害怕失去的东西,你只要掐住对她们来说比这张结婚证更重要的东西,还会愁吴得斌不签字吗?” “你的证据在法律面前不够充足,但却足够让不知情的人了解到他的真面目了。” 陈丽霞和吴得斌怕什么。 最怕的就是,重新过回以前的穷苦日子。 那不会赚钱的母子二人,唯一的摇钱树便是徐国庆。 倘若被徐国庆知道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