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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全黑的头像,上面跳着一个红点。 静默了片刻,程夕瑗才回想起来之前来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跟梁知南打招呼。 手上的手机突然就像是烫手山芋。 她吸了口气,下定决心,点开——。 他的消息一下子全展现出来。 [梁知南:今天下午天气挺好的,有事吗?] 发消息的时间刚好在她出发的那天。 也许是见程夕瑗没回应,又解释了一条。 [梁知南:三里屯那边开了我朋友开了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记得你爱吃辣的,下班后我去你公司楼下接你,晚上一起吃餐饭吧。] 那天晚上六点。 [梁知南:我在你公司楼下了,要上去找你吗?] [梁知南:你师父说你去非洲了?还是今天的飞机,去非洲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都没有跟我提过一句?到底怎么一回事?] 梁知南跟她说来也算是高中同学,但是两个人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更是因为一些原因,走得比较近,但是… 几通他打过来的电话未接以后,又是好几条情绪比较激动的消息,直到她划到一条。 [梁知南:程夕瑗,你就是一块捂不热的冰。] 她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而最后一条消息竟然在昨天,看样子,应该是冷静过了。 [回来那天我来接你。] 不知道是做了多大的心里准备,才又向她低头。 程夕瑗看着他的消息,迟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打了几行又删除,删除完又打了几行,但是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最后就拿着手机这么静静坐着,眼神有些呆滞。 直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坐这干嘛呢?” … 徐靳睿在这层最里头的房间里开会,会议时间有些长,上头便先放他们出来吃晚饭,准备下楼的时候,只是随意往左侧转角一瞟,就看见程夕瑗一个人坐在地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陆成河见他半天不动,拍了拍他肩膀。 “怎么还不走?” 说完就想往徐靳睿看的地方探头,可还没等他有半点动作,就被徐靳睿拦住,整个视线挡得结结实实,完全不给机会。 “您先去吃饭吧,我等会再去。”他说。 陆成河狐疑的看着徐靳睿。 “您都用上了?”陆成河觉得今天这人实在是有些奇怪,“你小子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尊敬了?平时可没见用‘您’这种尊称啊。” 徐靳睿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嘛。” “去你的尊老爱幼。”陆成河差点没一脚扫过来,“你才老,我也就三十八岁,正值壮年,老你个头。” 徐靳睿搓了搓后颈,低头笑:“那三十八岁还是孤家寡人。” “我!” 这话听得陆成河想去房间里头cao起扫把揍他一餐,想起自己可能打不过,又讪讪的收回拳头,随意扫了眼,竖起食指警告似的点了点他。 “小程记者在那边吧。” 见眼前的人的表情像是在憋笑,立马心领神会。 “你这丫的,小样儿,还想蒙我。” 说着哼了一声,又像是过来人一样,语重心长:“别嘚瑟的太早,否则有你好受的。” “不要看我现在没老婆,但是我比你多吃了十几年的盐,看过的人和事情都比你多了太多,这人看多了,就更容易看清楚事情的本质,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对一姑娘那么上心?而且叫我看,程记者也是个好的,听那意思你俩以前认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那都过去了,现在比较重要。” 见徐靳睿不说话,又瞪圆了眼:“你丫的听见没,叫你好好对人家!” “是,保证完成任务!” 徐靳睿这才收起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站直身体,倒像是真的遵从命令一样,板正有力。 “行了,我走了。” 说完陆成河拍拍徐靳睿的肩膀,这个动作男人都懂,完事以后便快步下楼,留下个背影。 搞定陆成河以后,徐靳睿才算是完全放心的往那头看去,程夕瑗还维持着之前那个动作,他放轻动作,往那边过去。 特战队的时候,在德国有段集训的日子,那是真的刀尖上行走,有些任务是需要偷偷接近目标而不被对方发现的,以至于经常脚步声会很轻,甚至必要的时候得用脚尖,都是平常训练出来的,别说是程夕瑗了,就是平常听力很好的也难发现。 就今天,他突然觉得,陆成河有的时候说的话确实挺有先见的。 比如现在。 “坐这干嘛呢?” 等他出声,程夕瑗立马慌慌张张的把手机摁下黑屏键,脸猛得一下就红了,也忒不像话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红。 “我在发东西。” 程夕瑗又咳嗽了几声,装作不经意的把手机塞包里,视线还有些飘忽,没话找话。 “你怎么在这里啊?” 其实徐靳睿没等她真的关上手机就看到对话框上“梁知南”三个黑字了,有时候视力太好,也不见得是见好事,自嘲似的低头笑了下,再抬头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样,只是喉咙一窒,喉尖不自然的滚了滚。 “在旁边开会,看到你一个人坐这。” “噢。” 程夕瑗看着他也坐下,手猛得扣住袖子口,眼睛也不知道到底该往什么地方看。 总之坐立不安。 “刚刚在跟谁发消息?” 像是随口一问,盘腿坐在她身边,徐靳睿淡淡的看了一眼程夕瑗,说:“怎么我一来就关上了,我不能看?” 程夕瑗脸红一阵白一阵,心怦怦直跳,攥住自己的衣角,她睫毛长,一垂眼就遮住了里头的情绪。 “没谁,不是很重要,说了你应该也不认识。” 大概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没直接道出梁知南的名字。 “是吗?” 徐靳睿那一瞬间心凉了半截。 这么多年了,眼前的人撒谎技术没半点进步,眼眸低垂,脸颊发红,手指捏衣袖,这模样真是一点没变,甚至还更明显了些,直白的摆在你面前,告诉你,她就是骗你。 “看来确实过了挺久的了,你身边的人我都不认识了。” 声音轻飘飘的,有意无意,像羽毛扫过皮肤一般,轻,痒,而且不留下一点痕迹,叫程夕瑗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时间到底还是改变了些什么。 白天这天阴沉的不行,反倒是晚上光景不错,湛蓝转至深蓝,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夜晚温度降下来以后,沙漠里的生物才开始活动,总是能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当地有好几种蝎子,大多都是有毒的,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