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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有些奇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闲下来,他望着屋顶,属于某人的身影,充斥在他的脑海,思念如潮水般汹涌。 他们都快半个月没见了…… 林西则侧过身去,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林西则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马车之中,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上的百姓,他们的衣着打扮,乃至说话的口音,以及街道两旁的商铺,都在提醒着他—— 这里是大魏,是他从小长大的皇城! 什么情况? 他又穿回来了? 林西则心跳扑通作响,勉强静下心听外面的人说话,仔细听了一会,他捕捉到了不少信息。 此时,应该是他死后的第三年。 林家军刚刚凯旋而归,百姓们夹道欢迎,热烈讨论林家军此战的功绩。 “三年了!林小将军的仇终于报了!走走走,我等去春日楼喝个一醉方休!” “哈哈哈哈——听说公子越把匈奴王的头都给砍了,今日要敬献给圣人……” “这回草原那边元气大伤,至少可保我大魏十年边境安稳了!” “何止是十年,至少二十年!” “……” 是了,按照平行世界的史料记载,纪时越在他死后弃文从武,带领林家军抗击匈奴,于三年后取得大捷,砍下了匈奴王的头颅。 林西则心中生出几分复杂来。 等等,那他现在是…… “公公,到地方了。”林西则感觉马车停了下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公公?他竟然穿越成了一个太监? 林西则脸色一白,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果然穿着太监服。 这…… “嗯。” 忽然,他发现自己动了起来,身体并不受他的控制。 他就像扯线木偶一样,端起身旁的一壶酒,慢腾腾地下了车。 “确定就在里头?”他对身旁侍卫模样的人问道,声音尖细。 “探子回报,纪时越确实来了这里。” “好。” 林西则就这么端着托盘,目不斜视地往前方的林子而去,忽然,他顿住了脚。 有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 他极目远眺,依稀能看到一座墓,墓前一人席地而坐,一人站在他身后。 “纪时越,你走吧,忘了我大哥,忘了京城的一切,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你的地方。” 是他二弟! 林西则的目光越过他,落在那席地而坐的身影,他定定地望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情根深种,如何才能忘得掉?” 他听到男子沙哑的声音,没了记忆里的意气风发,淡淡的,像一缕风那样轻,落在人心里,却让人莫名的鼻头一酸。 等林西则回过神的时候,林子深处只剩下纪时越一人,他二弟已经离开了。 纪时越发现了藏在林子里的小公公。 “圣人让奴才来给公子送酒。”小公公端着酒,缓缓来到纪时越身侧。 林西则深深望着纪时越。 他从未见过他这般落魄邋遢的样子,头发只用玉簪松松地别起,发丝凌乱,胡子冒出青青的头,从鼻子底下延伸到下巴。 纪时越抬眸,看了他一眼。 “圣人派你来送酒,倒是有心了。”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他伸手,小公公便矮下身,方便他接过托盘上的酒。 纪时越道了声谢,开了酒壶,仰头喝下一口。 “这酒不错。”他赞了一句,又看向墓碑,“他肯定爱喝。” 喝了酒的他,眉目间尽带风流,却比记忆里多了沧桑。 林西则咬住了唇,嘴唇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发现他竟能控制住这句身体了。 看着男人眼尾下的泪痣,他红着眼睛说道:“我听人说过,眼角下面有痣的人,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和他相守一生。” 纪时越侧眸看他,忽而展颜一笑,“谢谢。” 说完这句,一口黑血便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林西则吓坏了,上前扶住他。 “纪时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他哭着说道。 纪时越却对他笑:“酒里有毒,你不知道吗?” 林西则愣住了,忽然便明白了,圣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太监来给他送酒。 “既然知道有毒,你为什么还要喝?”林西则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纪时越还是笑。 “你的眼睛跟他真像。”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然后望向墓碑,墓碑上一个字也没有。 “我累了,是时候去陪他了。”纪时越说道,“也不知那个小混蛋会不会等我?” “你……这个傻瓜……呜呜……纪时越你不要死……” “纪时越!” 林西则猛地翻身坐起,他大汗淋漓,脸上更是布满了泪水。 他呆呆地环顾四周。 这里还是竹屋。 难道他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梦里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他甚至还清晰地记得,纪时越倒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睛的样子,他的胸腔不再起伏,他的鲜血逐渐冰冷……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少年的眼睛里掉出来,他挣扎着起身,一打开门,就见云泽出现在门外,差点和他撞个正着。 “阿则,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我想下山!”林西则急声道。 “现在不行。”云泽摇头,“天黑了,很危险。” 林西则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霞渲染天际。 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泪。 “那我明天下山可以吗?”他问道。 “嗯。”云泽点点头,忽然将手里的托盘递给他,“今天回来的时候,师父在山里救了一个人,在你隔壁房间,你把药给他送去。” “好的。” 林西则的思维还沉浸在梦里,没有多想,端着托盘进了隔壁的房间。 他先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点上油灯。 橘黄的灯光给房间带来了几分温暖,也让林西则的情绪缓和了些,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他走过去,想叫他起来喝药。 然后,他对上了男人漆黑的桃花眼。 那是梦里刚刚见过的一双眼睛。 林西则愣在原地。 时越痴痴地望着他,也像活在梦里一样,分开这半个月,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虽然收到了盛夏的短信,但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山里的具体方位。 更何况,他的腿还不能动。 躺了快两个星期,他感觉已经不那么痛了,终于可以跟着向导进山。 是的,青乌门不是完全隐世的门派,所以他还能在镇上找到向导,可惜因为他的腿伤,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