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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要他 闭嘴。 「你休息会儿,我找找看怎么出去。」 必须尽快出去,雷羿暗忖着。这鬼地方别说没伤药,连口能润喉的清水都没有。曲逸旸虽然嘴里不说,但瞎子也看得出 他状况不怎么好,不好到令他连细察那身伤势的勇气都没有。 环视着四面,雷羿快步走近囚锁曲逸旸的那面墙,土色墙面除了血汗浸染外,再就是那四枚环形铁铐较为突出,其他的 一片平整什么都没有。 吸口气旋身纵跃,白影迅如蛟龙般游走整室,带起的却是与风驰电掣身形毫不相符的徐徐微风,拂面轻柔。 仿佛倦极得闭上眼,苍白脸容却毫不相称地露出恬适的淡笑,曲逸旸享受着面上许久不曾感受的清风徐拂,结果——晕 沉沉地越发想睡了。 「不错嘛,曲大少爷,都快见阎王了还笑得出来?」 不多时,隐含着几分危险的耳语在颊边荡漾,轻如柔羽却寒如凛霜,很想一睡了之的男人只得强打起精神重新把眼睁开 。 发现了吗?无辜地眨眨眼,微挑的唇棱却明白写着口是心非。 「你早知道了对吧?」 没有出去的路,或者该说早在敌人离开时就被断绝了去路,这间秘室根本是个只进不出的陷阱,没有叫人警惕的刀光剑 影,却如猪笼草般静待着吞噬猎物。 不置可否,睫帘半阖的男人只是两眼朦胧地眨了眨。 「小旸旸,想我送你归西一路好走,你就继续装哑巴好了。」一屁股在人脑袋边坐下,雷羿单掌伫在膝头,摆出山大王 的强梁架势。 看来他真是杞人忧天白cao心了,这貌似气息奄奄的家伙其实还挺有精神的不是? 「要我安分……又不准当……哑巴……会不会咳咳……太强人所难了点?」 「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说重点!」精神是精神,搞了半天却是死鸭子嘴硬那种,雷羿没好气地伸手抹去人嘴边再次沁 出的血丝:「知道没路还让我学壁虎满墙爬?」 「……如果我说……你会死心?」 答案当然是——不会,知雷羿者,莫若曲逸旸也。 雷大总堂向来奉行的可是「别人说的当屁,要他说了才算数」,所以与其浪费口舌说破嘴,不如让自己瞎摸一回来得省 事。 「……还有问题?」再有问题他也没力气细说分明了。 「二选一。」爽快地放人一马,雷羿拍拍屁股一骨碌跃起,反正日后多得是讨利息的时候,「你说我们走原路出去好呢 ,还是瞧瞧这上头会是哪儿?」 双掌互扣拉展着筋骨,年少脸庞上尽是与周遭沉闷死气毫不相称的朝气活力,杏般微挑的大眼更是带着磨刀霍霍的兴味 。 今天如果换了其他人,也许真是坐困愁城只能乖乖等死,可惜偏偏撞上的是他雷羿,就算是铜墙铁壁他都能打出个洞来 ,何况只不过是石墙土堆。 极乐谷那票大概跟家里头的古老大一样,七月半拜得心不诚意不正,天神地鬼都不怎么保佑呢。 茫然不解地微皱起眉,意识已有些浑噩不清的曲逸旸努力集中神智思索着。 他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 「可怜的小旸旸,还真被人打到昏头了。」含着「万分同情」的眼神,雷羿故意朝人坏坏地一扬红唇,带着几分怀念和 几许歉疚地伸手拂开曲逸旸额前的散发:「不是只有你喊我雷嘛,忘了这个雷字怎么来的?」 雷羿,并不是父母给起的名字,羿字不是雷姓也不是。 当初对徐晨曦说他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并不假,自有记忆起,他就在街头跟着乞丐们混日子,父不知母不详,而街头乞儿 大都只有小狗子、土豆儿这些村野唤词。名字,是样奢侈且无用的东西。 当古閺澐带他回青浥门后,仍旧没替他取名字,就如同古天溟当日对假装失忆的徐晨曦一般,交由他自己决定,所以在 跟夫子读书前他没有名姓,即使识字后他也不急着取,反正喂来喂去的他早习惯了,直到有一天他开始对某样东西发生 了兴趣——一样差点轰掉现在他自个儿窝的好东西,真的只差一点五旗总堂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如果当初曲逸旸没眼 明手快把东西抢了往湖里丢,也许连他这个人都不会继续留在这世上为祸。 「不会吧……」配合着人故作使坏的痞笑,曲逸旸哀嚎呻吟了声,四目相对,满载的全是过往回忆。 暖暖手心下覆着的是道年代久远的伤疤,那是某人初次玩火雷的辉煌战果,累得他在床上躺了十多天,贡献出个「雷」 字给人当名字,然而此后这个「雷」字就成了他的特权,全门上下雷羿只许他唤,也要求他只许这么唤。 「确定?这里没大水塘……再说……我现在可跑不动……」笑语调侃,口气里毫无对往事的介意。 额上的伤并没成为隔阂两人的芥蒂,反倒是成为拉近彼此的羁绊,当然,也不是这么简单就一定江山,当年的雷羿可不 比只刺猬「可爱」,而当年的自己也绝非现在这般「和善」。 「安啦,我会记得这儿有老弱妇孺一名禁不得吓。」不甘示弱地揶揄回去,雷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人拉上背伏着。 「喂,撑着点,我不想扫你的坟。」血味腥膻扑鼻,雷羿忍不住低言要求着,他需要个承诺好稳定胸口惶惶难安的情绪 。 「放心……我也不想要……你扫坟……肯定杂草……丛生连碑……都找不到……」 一句不怎么正经的应允,胸口的sao动却轻易获得平息,雷羿笑了笑,他知道曲逸旸同自己般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他就 绝对会死撑到底。 「我想睡了……有吃的……再叫我。」乏力地趴在身下未及成年男子宽阔的肩背上,曲逸旸完全放心地闭起眼放任昏沉 的意识在黑暗里瓦解渐涣,最后盘旋脑海的画面是美食满桌,他已经饥肠辘辘前胸快贴后背了。 就算食言,饿死也不会是个好藉口。 抬手将背上的驱体拢高点,好让曲逸旸可以枕着他的肩头靠倚得舒适些,雷羿将垂落身侧的双臂及长腿环上自己胸腹, 再用多余衣物撕成的布条一一绑妥固定,最后拿最大那件衣袍把曲逸旸从背臀兜着牢牢缚紧在身上,他可不想等出了坑 才发现半途把人弄掉了,让曲逸旸那样到阎王殿报到的话,他可真比窦蛾还冤。 火光下,驮了个人在背的剪影显得几分滑稽,雷羿却喜欢担负着这样的重量,每次胸膛起伏紧贴背脊的温暖都让他倍感 侥幸。 雷羿唇棱微勾,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