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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火冒三丈的语气,月华深知自己要被罚了,不敢再有动作,僵着身体支吾了一声,“唔…” 本以为吓唬住这小东西就能安生,未曾料他乖了片刻,又开始动弹。 双脚非得往姜栈腿下伸,手臂紧搂着姜栈不放。 “月华!” 月华一轱辘爬起来,磕磕巴巴道,“我…我怕…我害怕…” 姜栈也跟着坐起身来,“怕什么?” 罚也不是第一次罚他,难道他还没适应,况且也就吓唬吓唬,若当真这么胆小,这一天天造得房顶都快掀翻的是谁。 顾不上辞修生不生气,罚不罚他,月华扑到他怀里,嘤嘤道,“马上…中元节…你…那些鬼怪会不会出来…” 声音极轻,像是怕惊动了谁。 月华躲在辞修怀里又道,“会不会有谁…摸我脚,然后趁你不注意,把我拉走…” 一说起月华只觉得毛骨悚然,后槽牙都在咯咯发抖。 姜栈哭笑不得,把缩成一团的人搂紧,“吵着要听的人是你,这会儿又整这一出?” 好奇心害死猫,月华不服气道,“可是…可我就是想啊!” 屡教不改,只知道顶嘴,看今晚不让月华知道厉害,姜栈拍了拍他的后背,玩心大起。 “会不会摸你的脚我不知道…”大手探进月华的衣摆下,抚摸到细腻的后背,“别的地方我倒是想摸摸。” 一寸,两寸,大手一点点朝上移,按住月华的脊梁骨微微用力,把人抱的更紧些。 月华又怕痒,又不敢躲,除了辞修身边,哪都不太安全,只能任由他为非作歹。 “躲不躲?”明知月华不敢逃,姜栈还道貌岸然的询问他,“不躲我们再摸摸别的地方?” 月华害羞的要命,忸怩的着身子,“别…别…辞修…” 他一时觉得辞修比鬼怪可怕,老是捉弄他。 听到月华的惊呼声,姜栈收手,“怕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以后便不给你读了。” “哎!要读!”月华挣扎一下,怕辞修剥夺他来之不易的快乐。 知道月华这个小土包没见识,越是念书里的故事,他越是憧憬向往。 姜栈无奈道,“念。” “可是我害怕呀…”月华难伺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顺着逆着都不行,他横竖都不舒坦。 “我这不是抱着的吗?”姜栈没好气的抽了一把他的臀丘。 跟辞修顶完嘴,月华胸中的恐惧消除大半,又念道,“养兔子狐狸就能成人吗?” 跟好奇心重的小土包子永远解释不完,姜栈索性没开口,月华竟又道,“那我也想养…” 姜栈眉头一皱,擒住月华的下颚,逼他抬头,恶狠狠道,“你为何又想?” 书里的都不是将兔子狐狸当媳妇在养,月华懂太多了也不好,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月华疑惑的看着姜栈,不懂他好好地怎么面带愠意,下颚被捏的隐隐作痛,月华不敢去掰开姜栈的手,“不…不想了…” 月华傻了点,不懂人情世故,懵懵懂懂的长大,却会看人脸色,知道怎样是吓唬他,怎样是真动怒。 怀里的人骤然安静下来,姜栈才惊觉自己的语气吓到月华,他未曾想过,月华的出现,会让他蠢蠢欲动的占有欲跟征服欲无法自控。 他本就不是什么多情帝王,后宫无法是排遣心中欲望之地,他从未想给过多留恋。 后宫妃子千篇一律,行为得体举止端庄,像是一个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月华不一样,他有他的高兴与难受,爱与恨都分界清晰,不因权利而改变。 这是他求而不得的念想。 后宫孤寂,他不是终日伴着月华,热热闹闹惯了,总会有寂寞的时候,一只小畜生能博得月华高兴也未尝不可。 可姜栈不愿承认,他不愿月华面对他是还有分心,他竟然吃一只畜生的味。 月华不懂姜栈眼中跌宕起伏的情绪,恹恹的耷拉着脑袋,手指无处安放,他想要碰碰辞修,却又不敢造次。 “太晚了…”月华轻声道,缓缓从姜栈腿上爬开,乖乖躺好,“我不闹你了…” 刻意跟姜栈隔出半寸的距离,像是楚河汉街一般。 姜栈心头一动,月华看似咋咋呼呼,里内却敏感细腻,受到惊吓后会用硬壳罩住软嫩的躯体,就如现在一般。 姜栈从背后抱住他,柔声道,“你想一出便是一出的,这会儿想要养,搁几日便又腻了,到时候送给谁好,又得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年轻帝王用最笨拙的方式服软,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不太奏效。 姜栈叹气道,“不养兔子狐狸也成,过几日带你去马场看看。” 冰冷的耳郭动了动,姜栈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蛊惑道,“下月西山围场狩猎也带你去成不成?还气呢?” 说着将人翻了个身,月华眼眶里噙着泪水,紧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月华养得是愈来愈娇气,先前也不是没挨过训,哪有这么容易哭,都是姜栈惯得。 越哄越委屈,眼泪渗透枕头,打湿了一片,姜栈替他擦着泪水,“再哭就不带你去了。”深知月华玩心重,肯定管用。 果不其然,造作精呜咽道,“不行!呜呜…不行,我要…要去!” 好哄又好骗,姜栈揉了揉他的肩头,“看把你给委屈的。” 第8章 明面上不敢打听皇帝的行踪,可各房各宫里都眼巴巴的看着,暗地里不知散了多少钱财,才能打通皇帝身边的太监。 可如今元公公是不敢多嘴,唯有皇后问起,才敢遮遮掩掩的透露一下。 宫里人人都心似明镜,哪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是被南苑的狐媚子迷了心智。 这宫中万事皆微妙,先前说好听点,是皇帝雨露均沾,说难听点是谁都不得宠,想争都没得争,所以是一片风平浪静。 这如今,眼看着天平的重心倾向南苑,后宫里谁都坐不住,好些日子见不到皇帝的面,今日终于听到点风声,皇帝带着南苑那位去了马场。 昨夜得罪了小祖宗,语气稍稍严厉点,月华就一脸幽怨的看着他,姜栈只能耐着性子伏低做小。 连太监做的牵绳遛马的活儿,都得是皇帝赶着做。 “再溜一圈。”姜栈朝马背上的人叮嘱道。 “不!”缰绳在姜栈手中,马走得极慢,月华扑棱着双脚拒绝,他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只知道辞修在讨好他,更是得寸进尺,“不行!” 太监们站得远远的,南苑这位不是听话的主,生怕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到时受罚的还不是他们做奴才的。 马儿慢慢悠悠地走了好几圈,月华还不够尽兴,抱着马脖子,不肯下来。 姜栈怕他摔了,不敢来硬的,又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