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着米粥或是饭菜,暖烘烘的,那暖气通到了澡间,即便脱得光溜溜的,也不那么冷了。 灶房里头摆着一个大木桶,约莫一米宽,到人膝盖的高度,是顾建业专门请村里的一个老木匠打的,就是为了家里人洗澡的时候能舒服点,横竖家里打了水井,不像别的人家取水还得去河边那么麻烦。 萧从衍几个在老太太的催促下脱得干干净净,木桶里放着两个木瓢,老太太事盛了一瓢水,试了一下温度,就往几个孩子头上浇。 对于这样的洗澡方式萧从衍是拒绝的,现在习惯了,几个孩子一块在木桶里打水仗,还是挺有趣的。 “你们几个该不是真钻粪坑里去了吧?” 苗翠花拿起边上的一块黄色的香胰子,给几个孩子身上打了一层白白的泡沫,顺便把头发也洗了,里里外外,哪里都不放过,总算没了那股味儿,只剩下香喷喷的皂角香。 “我们是去替天行道去了。” 顾向武用力抓了抓头发,让那泡沫更丰富些,对着苗翠花得意地说到。 “奶,以后洗澡你就别来了呗,我们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顾向文已经有一些男女性别意识了,看着奶还像小时候一样给他们洗澡,怪害羞的。 “男人。”苗翠花看了看孙子的□□三寸之地,鄙夷的眼神溢于言表,“等你毛长齐了再来和你奶说这句话吧。” 老太太帮萧从衍打完了肥皂,把那个自称男人的二孙子一把抓过来,接着前头的动作。 可怕! 萧从衍害羞往边上站了站,两只手小心的捂住自己的小宝贝,想了想顾叔在的时候他们几个一块洗澡时的场景,暗自笃定,他一定会长大哒。 帮几个孩子打完肥皂,接着拿出了一块丝瓜络。 这块丝瓜络就挂在墙上的钉子上,跟它刮一块的还有一块嫩粉色的四方形的小棉布,这是顾建业从都城的大商场给宝贝闺女带的,用的还是和别人换的侨汇券,真正的高档品,柔软又吸水,是顾安安的御用小毛巾。 除了顾安安,其他人搓澡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统一用那块丝瓜络。 丝瓜络是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它的原身是丝瓜,等丝瓜在藤上长到内部干枯时采摘下来,去除外皮,洗净晒干,再去掉里头的种子就成了,丝瓜络吸水性好,全身管状纤维密布,是农家用来搓澡或是洗完的好东西,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必备的。 只是这东西虽然还算柔软吧,用力搓在身上依旧也有些疼,几个孩子龇牙咧嘴的,忍受着老太太大力的搓洗,似乎是要从他们身上搓一层皮下来。 “行了,自己冲水吧。”把三个娃娃都搓了一遍,苗翠花盛了一瓢水,将手和丝瓜络冲洗了一下,对着几个孩子说到,转身走了出去。 之后就是孩子打闹的时间了,三个娃娃两个瓢,你争我夺的抢着冲掉身上的泡馍,即便关着门,苗翠花都能听见澡房里传出来的笑闹的声音,笑着摇摇头。 等冲完澡,换完干净的衣裳,家里人也到齐了,是时候要吃饭了。 “安安你还疼吗?” 吃饭的时候,顾向武凑到meimei耳边问道,像个小大人一样摸了摸顾安安的脑袋,“你别怕啊,哥哥会帮你把坏人都打跑的。” 看着meimei圆嘟嘟,乖乖巧巧的脸,顾向武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将来,他一定要长成一个很高很壮的男人,谁要是敢欺负他meimei,他一拳就把人打到天边去。 “就是就是,奶,干脆让meimei和我们一起上学去吧,省的在家里又被阿猫阿狗欺负了。”顾向文扒了一口饭,有些含糊地说到。 萧从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是一样一样的。 胖丫头那么胖,那么软,看着就让人想欺负,还是护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心。 “一个个尽出瞎主意。”老太太白了几个孙子一眼,帮自家宝贝乖乖选了个个头适中的红薯剥了皮,放她碗里让她慢慢吃。 蒸熟的红薯软软糯糯的,带着股香甜,最好吃不过了,但是,当你餐餐都吃这个东西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这玩意儿好吃了,不过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这年代,餐餐能吃饱,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顾安安朝奶奶甜甜地笑了笑,拿着自己的小勺子舀了一勺番薯塞嘴里,小嘴巴鼓鼓当当的。 “以后我见着坏人就跑,保准不会有事的。” 吃一堑长一智,顾安安已经决定了,面对像田芳这样平日很正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病的女人,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那你一定要记得跑快点啊。” 萧从衍听苗奶奶说胖丫头不能和他们一块去上学,有些少失望,看着胖丫头胖乎乎的两条腿,有些不太放心地说到。 顾保田看着孙子孙女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中欣慰,可是转头想到那个被赶出去的蠢儿子,这吃饭的胃口,顿时就又没了。 哎—— ****** 红旗公社出大新闻了,第二生产队有一个社员天蒙蒙亮上茅房的时候掉粪坑里去了,她男人听到呼叫去找人的时候,也被拖了进去,粪坑又湿又滑又深,身上的衣服吸饱了粪水,压根就爬不上来,还是路过的村里人听见声音,这才把人给拖上来。 传闻,两人出坑的时候满身屎尿,其臭无比,连粪水,都喝了好几口呢。 “老二,你洗好了没?” 顾建军捂着鼻子,手上还拎着一桶刚烧好的热水。 “大哥,你再帮忙烧一桶水呗。”门拉开一条细缝,露出顾建党那张脸色有些难看地脸,对着自家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这传闻里掉进粪坑的人正是田芳和顾建党,现在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是挖粪坑的,粪坑多数都是一米左右的深度,一般都有两个,茅厕的小坑,和用来积肥的粪坑,茅厕的小坑满了,都会用大勺子一勺一勺舀到大粪坑里头,差不多铺了一层了,再撒上一层黄土,一次累积,除了人畜的粪便,灶房里烧完的草木灰,也是往里头倒的,等一年到尾,起粪坑,把这里头的粪便全认出来沤肥,剩下的那个大坑,来年接着使用。 按照常理,沤肥的大粪坑和上茅厕的小粪坑是分开来用的,可是顾建党两夫妇住的是老破房子,那个人用的小粪坑随着这些年的刮风下雨,早就被泥水石头给填平了,唯独那大粪坑,依旧在接着使用,因为粪坑臭,有些不愿意家里堆着那么多粪便的人家就把自家小粪坑里积满的屎尿堆到这里的大粪坑里,现在几乎已经堆了大半缸了,过些日子就要起缸烧肥沤肥了,顾建党原本想着忍耐些日子,等空出手来,再把茅房的粪坑修一修,把灶头也重新垒一下,谁知道,这才一个晚上就出事了。 “你——”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