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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渐渐不那么齐整的叠在一起了,白笙拿余光瞟了几下,一眼就发现了站在比较靠前的人群中的庞厉。 不知道是不是在阳光下的原因,庞厉今日看起来没有了第一次见时的阴霾,连眼睛上的刀疤痕迹好像都淡了不少,对上白笙的视线,远远的朝着白笙颌首,很温和的微微一笑。 白笙弯着眼睛笑了下,抬起胳膊朝着庞厉挥了挥手。 容胥见状跟着白笙停下脚步,站在白笙身旁,也偏头看过去,视线平淡的在南明王父子身上扫了一眼。 庞厉面上依旧挂着笑,视线向上抬了抬,朝着容胥躬身行了一个礼,而站在他旁边南明王却不向他那样恭敬,不仅没有见礼,下巴还抬得很高,看向容胥的神情很是傲慢。 容胥面色如常,只淡淡的随意扫了一眼,对南明王那副挑衅的模样无动于衷,甚至视线中根本没有留下一丝他的影子。 “笙笙?”容胥微微俯下身,在白笙耳畔轻声问:“我们走吧?” 白笙已经打完了招呼,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好几天,也不着急这时候去找庞厉问那些想问的事,闻言点点头,回头跟着容胥走了。 因为白笙昨晚没有睡好,用完午膳又睡了一觉,所以今日的第一场节目安排在了晚上。 春猎一般都会持续好几天,每晚都会有晚宴,朝臣皇子们各自将捕得的猎物记了数上缴,由专门的宫人剥皮处理,皮毛由帝王论功分赏,剩下的rou便全交给随行的御厨,在晚宴上制成各式的菜肴,燃着篝火,再配着歌舞杂耍…… 这次虽没有狩猎的环节,但晚宴上的食材容胥一早便令人备好了,小节目也比往年要更丰富得多,全是为了白笙准备的。 白笙睡醒的时候,晚宴早已经全备好了,就等着容胥这边的一声吩咐。 容胥扶着白笙起来,伺候着他洗漱,换衣束发,这些原本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如今做起来却熟稔又细致。 这些原本都是奴仆才会做的事,可也许是容胥周身的气势太不易让人忽略,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且神情又极其专注,所以即使屈膝蹲在榻边给白笙穿鞋,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姿态卑微。 初春天凉,容胥还特意留意着给白笙披了一件薄披风,等把一应准备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天也差不多将要黑了。 酒席已经摆好了,在宫外规矩没有那么多,男女也不必分席,百官们和女眷们闲来也无事,早已聚在宴会上等着了,被皇旗围起来的猎场空地上热闹极了。 白笙跟在容胥身边,进了场以后直接被容胥扶着,一起坐在了整个酒席的首座上。 刚来时陛下在马车上停留了许久才下来,身边还跟了一个漂亮的小公子这事儿,仅仅一下午就在朝臣官眷中都传遍了,此时见到他跟着陛下过来,所有人都将视线隐蔽的落到了白笙身上。 白笙上次也参加过这样的晚宴,但那次他是在很远的地方坐着,他既看不到前面那些人,也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跟这次容胥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进来,完全不是一回事。 白笙有些紧张,一直贴着往容胥身边缩,容胥毫不避讳,将白笙揽进怀里,目光扫过去,就让那些视线全躲了回去,等到他们坐下来,下座的人基本上都低下了头,没人再往这边看。 白笙看了一会儿节目,也慢慢放下了紧张,不那么胆小了。 甚至在周围那些人都酒过三巡以后,开始到处瞥着找庞厉,但是他没有找到。 因为容胥一早就吩咐过了,让人好好看着南明王,非召不得踏出帐篷一步,几乎形同在猎场软禁了。 皇家的春猎,藩王其实不应该来,尤其还是像这样以为女结亲为由,抗旨留在京中的藩王。 可这件事情拖的太久,已经不是轻易就能打发的了,这次原本就是为了陪着白笙出来玩,为了不让人搅了白笙的兴致,容胥才宣了南明王也一同随驾,这样放在近处派人看着,总不至于再让他在这段期间生出什么事来…… 其实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想要很快解决这些麻烦的方法也有,直接派御林军镇压血洗,砍了头带回来,既能震慑也极为有效,才是容胥解决这些碍眼东西的一惯做法。 但容胥不能这样做,从白笙看到那些画的反应来看,白笙明显是不喜欢他做这些事的,庞陈虽是打头的那个,但这次牵扯的人并不少,若是真要一窝卷起来,要杀的人不可能少得了。 容胥若是真杀了这么多人,动静不会小,若是白笙知道了这些事,因此跟他闹起来,对容胥来说才是真正的麻烦事。 容胥宁愿现在多费些事,也不愿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引的白笙不高兴。 容胥知道自己早就栽在白笙手里了,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从他意识到,他做任何一件事之前,第一考虑的是白笙的时候,容胥就知道,他已经彻底输了。 但这并没有什么,容胥觉得,因为这个人是白笙,所以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对此,他心甘情愿。 第42章 帮忙 夜色渐深,猎场外面鼓乐声已停歇。 猎场林子边上的空地上, 几个身穿黑衣的暗卫隐在被树影遮住光的黑暗角落里, 跪着禀报容胥半个时辰前让他去查的事。 晚宴还没结束的时候, 容胥曾暗中派人去查过骊山附近能藏人的地儿。 庞陈是个重武不重文的莽夫, 做事没什么谋划思虑, 保不齐会挑这个时机来生事。 事实证明庞陈是个没脑子的, 被这样拘在猎场里, 周围全是容胥的人,满朝重臣几乎都在这儿, 连他自己都还被攥在容胥手里,庞陈竟就在山下埋伏了那些才cao练了没多久的散乱兵力,把这趟当成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着趁这个时机一举夺下皇权。 最重要的是,骊山这块地儿离附近最近的驻军地不过几里路。 容胥听罢,似乎没什么惊讶, 漫不经心道:“传令下去,凡见了南明的人马权当没看见, 只管放他们进来,等到进猎场的人足够了,再开始阻后面其他几处的要支援的伏兵……” 既是带白笙出来玩,容胥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早在决定要提早来猎场之前, 来清理猎场军队便已潜伏在林子周围了, 这次春猎明面上看似没有带着多少兵力守卫, 其实重重把守的将士早已把猎场围的像个铁笼子一样,连只苍蝇也不可能飞得进来。 暗卫虽刚知晓了容胥在猎场安排了有军队,但也不明白缘由,担心理解有误,坏了容胥的事,又小心的多问了一句,“足够是要多少?” “看上去能擒住猎场的所有这些人就行,多一些也无碍,让庞陈信了就行。” 暗卫闻言不解更甚,但也不敢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