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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太过黑暗,在一片光亮之中,反而显得更为阴冷。 第13章 摔跤 白笙揪着被子拧来拧去,一抬眼就感觉到了容胥的神情变化,到底没忘了男人先前救过自己的命,很愧疚的想补救。 他撑着床榻爬起来,跪在床榻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的摸样,手脚并用的往容胥那边爬过去,边爬还边小声喊,“你,你别生气,我过来了…… 白笙过去也怕不过去更怕,嘴上虽然喊的好听,动作却慢的跟小乌龟似的,磨磨蹭蹭,还要跟他的讲条件,“我过来了……你别骗我……” 容胥其实可以直接过去,很轻易就能逮住白笙,哪儿还能轮得到他在这儿讲条件,但容胥却没有动,因为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他面色不变,淡淡的瞥着白笙,“孤何时骗过你?” 白笙原本就没挪多远,闻言干脆停下来不爬了,仰着脑袋,嘴微微抿起,神情看起来有些委屈,“明明就有过,你昨晚说,我身上的毛很好看,但就是太少了,你要把我养的胖一点,然后再要剥……” 白笙颤了颤,似乎对那个字眼感到很不舒服,他蹙着眉头,却想不出要拿什么字来替代,闷了闷,干脆直接跳过了这个字,“要……要我的毛做新衣的领子……” 说完还咬了咬嘴唇,神情看起来更委屈了,像是在说,原来你先前对我好,都是为了拿我身上的毛来做领子,你就是在骗我。 容胥垂眸看着他,对他的控诉不置可否,不紧不慢的问:“可曾真有伤过你?” “……” 白笙憋了一肚子委屈,此刻全被这一句堵的说不出来了,可男人真没有伤过他,反而还给他治过伤,所以即使他再委屈,也不能否认这一点,白笙老实的摇摇头,委屈巴巴的,“没有……” “那现在到底是谁不信谁?” 白笙不仅没机会说话,思路还全跟着容胥的话在走,抿着唇想了想,思来想去才发现好像真的是自己的不是。 他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容胥却轻易就相信了他,自己赖在这儿白吃白喝,还赖到了人家床榻上,此刻却还不相信他,揣度他是不是别有居心,这样做……好像确实很不对…… 白笙表情纠结,可是那张狐狸毯子……用狐狸皮做毯子也是不对的…… 他心中天人交战,伸手搓了搓被冻的凉飕飕的胳膊,踌躇半晌才挤出两个字,“可是……” 容胥一眼就看出白笙在想什么,不等他说完便冷笑着打断他,“怎么?要拿那块狐狸毯子说事了?那你倒是说说,只许你吃兔子,不许孤用狐狸毛做毯子了,这是什么道理?” “这不一样……” 容胥眉目低敛,神情越发冷淡,轻飘飘的接了他的话,“如何不一样?” 白笙看着他的神色,才发觉自己好像火上浇油了,想起来对面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白笙被打成闷葫芦一样,不敢再跟他拗了。 他心里还在想,就是不一样啊。 兔子是可以吃的,因为他从小就吃兔子,可是狐狸…… 可是他就是小狐狸啊…… 白笙虽这么想着,心里却有些没底,因为一旦细想容胥说的话,他就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一时竟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从小就能理所当然的吃兔子rou,他自己和兔子又到底有什么区别…… 白笙神情认真的,用他不太聪明的脑子想了好一会儿,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发现容胥已经转身走了,即使脑子再笨再傻,他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犹犹豫豫的不信任惹男人生气了,心慌意乱的爬起来,急急忙忙的追着过去。 慌忙之中不小心踩了自己的头发,扯的脑袋生疼,白笙也顾不得,竭力忍住了没有去管那些疼。 容胥还没走出几步,榻上的白笙已经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光着脚跳下了榻。 可白笙还不太会用两条腿走路,床榻离地面有些高度,白笙步履不稳,一不小心从榻上跌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手掌擦在毡毯上一阵刺痛,右腿的膝盖也的在硬邦邦的脚踏上磕了一下。 他以为他还有毛绒绒的毛发和软乎乎的rou垫,就是不小心摔一跤也不会有多疼,可没想到会这么疼,疼的泪水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眶。 容胥听着背后“咚”的一声沉闷响声,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背影瞧起来无情又冷漠。 “你别走……” 白笙憋着泪水,用手死死按着自己撞到的膝盖,他狼狈的趴在地上,想佯装镇定,可腿磕的太疼了,疼的声音都在不住的发抖,根本藏不住。 眼睛里浸着泪,像是被水雾蒙了一层纱,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前面的一团影子,根本看不清男人到底走了没有,又怕自己笨手笨脚的追不上,只能哽咽的一声声喊别走。 白笙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撑着地面想赶快爬起来,但实在还不会用双腿站立,又没有法力可以做支撑,于是看起来便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晃晃悠悠的站不稳。 吭哧吭哧的在地上挣扎着,好不容易爬起来了,可还没走出一步,身子一晃重心一偏,眼看着又要摔跟头…… 白笙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又要摔了,腿还疼着,这次也不知道又要摔疼哪儿,这样想着,忍了好久的委屈终于还是藏不住,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他本来就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长到现在也没受过挫折,走到哪儿都是被人宠着的,笨拙又脆弱,这辈子的委屈全加起来,恐怕都比不上被送到这里来这几天受的委屈,他知道容胥不仅是他的靠山,也是唯一能救自己族人的人,他不能任性,可他就是忍不住了,因为心里实在太委屈了。 白笙哭的像个孩子,guntang的泪水盈满了脸颊,又被寒气带走了温度,变的冰凉,晶莹的泪珠落不尽一样,还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全倒出来,直到一只冰冷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惊吓的睁开眼,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虽然又跌了一跤,但一点儿也不疼,因为他没摔到地上,而是跌到了容胥怀里。 容胥手揽着那支纤细的腰,低头看着怀里的白笙,他的眸色很深,像是掩在一片朦胧的黑雾之中,脸色极为冷淡,看起来很危险,但白笙此刻泪眼朦胧的,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还傻乎乎的抓住他的衣袖,担心他再跑了。 容胥原本没打算扶他。 他不是好脾气的人,何况白笙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唱反调,容胥原本想着,不听话的小宠物,就该给个教训,才能让他牢牢记着...... 容胥眼眸微眯,神色显而易见的不耐,手上却依旧抱着白笙,也没有拂开拽着他衣袖的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