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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一起,“那么多年的仗,他们是打不怕吗!总得来给…扰乱?” 背过身,李墨渊伸手开了窗。 坐落在元京最繁华地带的百味酒楼七楼,风光自然是独一的好,这泱泱元国,总有些让人不得不糟心的事…… 林虎的目光被远处点燃的灯火引走,李墨渊偏着头瞧见了林虎眼中的坚韧和不舍,却还是闭了眼,抬手指向灯火最通明处,道:“林虎,那里……是什么地方?” 冷峻的话语击破了林虎的心神,林虎握了握拳,看清楚了李墨渊所指的方向,沉下心,低哑着嗓子道:“是护国墓。” 护国墓啊…… “父亲告诉过我,护国墓的灯火从不熄灭。” 林虎愣了愣,没说话。 “走也好,离开也好,元国遇难,会回来的。” 冷静的声音被月光柔和的只剩下点点易逝的温柔,林虎睁着眼,望着远处的护国墓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身在护国军,便是护国军的人,想走留下护国军的肩带,想回来打得过护国军的副将。 林虎张了张嘴,目中含泪。 他不能不回去,娘亲已老;他不能不回去,弟妹在等他;他不能不回去……边塞是他的梦,梦醒了,则需要去为家劳碌。 “将军……找个仗……将赤卓人赶走吧……覃烽城,快坚持不住了……”声音沙哑,带着些许不可闻及的哽咽,林虎红着眼,目光紧盯着护国墓,颤抖着身子。 覃烽城,是元国边塞的一座城。覃烽城背靠着连绵起伏的山,是各国与元国交易往来的重要站点,但由于靠近边塞,每逢赤卓入侵,覃烽城的生意和通讯便瞬间被拉上。 长此以往,不会再有国家愿意来与‘无法保证交易’的元国进行任何交易往来,少了交易往来,元国人民的生活将会逐步下降,直至……被赤卓吞并。 李墨渊何尝想不到这一点,只是…… 天边的云愁成团,阴暗暗的将夜空遮了个全,黑压压的,透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征兆。 小院窗口微亮,晕黄色的烛火将小屋柔和了几分,灯下青衫的书生执笔临摹着字帖,靠着桌旁的地面上铺满了笔锋不同的字帖,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有点儿慎得慌。 “时之昭青年,谓吾而同求……” 一临摹帖完成,当即落笔,傅轩衣揉了揉发痛的手腕,敛着眉头将字帖从头看到尾,却只独挑了一句来读。短短一句,绕在齿间添了一分模糊三分茫然。 收了手,将字帖放置在桌旁,以砚台压之。傅轩衣轻轻抖了袖,遮住了因长时间动笔而略有点儿痉挛的手指,吹了烛火,傅轩衣借着些许夜间的亮光出了小屋。 当初傅家遇事之后,他便挑了这个院子,小院只有三大两小的五个屋子,三大间一间正堂、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便分了个干干净净,剩下来的两小间一间厨房,另一间摆了张床,却是杂物间的性质。 每日收摊后,傅轩衣总会在作为书房的小屋里认真而执着的临摹起字帖,这个习惯自五年前开始,自……傅老爷去世开始。 洗漱后摸着黑回了房,也没点那桌上的油灯,傅轩衣抹黑解了衣裳,直接躺在了床上。 他还能听见巷子里热闹的家常,晚归或是出门的男子卖力而又欢喜的呦喝声,但这都与他无关,他喜静,喜……静。 或是晚间字帖临摹的过于认真,迷迷糊糊的,傅轩衣想起了儿时的记忆。 傅府有一间书房,放着爹和娘各自喜爱的书本。 爹喜欢各国地理杂记,喜欢老夫子们常年口口称道的‘迂腐’书,喜欢厚成墙砖的元国国律;娘亲喜欢各类讲述爱情的画本,喜欢街巷人手一本的‘小妙招’,喜欢那种放在茶馆里能让看到的人津津乐道说上一天的小段子讲本。 每日,都能看见娘为了她的珍宝在书房有一席之地与爹爹呛声,而那举人之名的傅家老爷,却每每被‘不识得几个字’的大家闺秀说的哑口无言。 小时,傅轩衣不知为何娘亲每次说完后跑进书房是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何爹爹每次被娘亲说上半天后看娘亲跑走,脸上的表情却是柔和的。 随着成长,傅轩衣习惯了爹爹对娘亲无止境的退让和宠爱,习惯了娘亲对爹爹别扭却温馨的提醒和依赖。 对了,放在书房……的,好像还有自己的书…… 是什么……书…… 带着疑惑和茫然,傅轩衣渐渐失去了意识,安然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英魂踱长廊 初夏的时节,青石板间嫩绿色的小草先报了消息,赤卓再次进攻,护国军又得重回边塞战场。 覃烽城城主被俘,覃烽城危在旦夕! 两条快马加鞭的消息,从边塞一路飞回元京,皇帝大怒,命护国军接下战书,即可奔赴战场,护国军诺。 “傅家娃子,赤卓又来了……”林家婆婆张了张口,终是垂了眸,抹了把眼,道:“那混小子,回来了……” 刚推开木门,林家婆婆传来的消息内容让傅轩衣顿了手,眸子里皆是疑惑和无措。 如此之快。 傅轩衣稳了稳心神,抿了抿唇,愣是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林家婆婆,护国军会胜的。” 林家婆婆随意点了点头,几次欲张口,却在最后又咬咬牙,无言。傅轩衣静静站在院中,低着头看着脚下踏着的一方土地,失了神。 赤卓再侵,也不过是个把月的光景,这天还未入夏,却已经有了几分热度,估摸着是这天气影响了水源,赤卓又陷入了困境。傅轩衣闭了闭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曾几何时,赤卓也是大国之一。 “傅家娃子,你书读的多,你说……” “林家婆婆。”傅轩衣弯着眸摇头,勾着嘴角无言。 空气被短短四字打破,两人无言,气氛压抑的沉闷,仿佛夏日雷雨的预兆般阴云密布。 “听王家那口子说……护国军过几日就能到我们这儿了……傅家娃子,这几日早喊喊我这个老妇人哦……”辛劳半生的林家婆婆,终是努力扬着笑,眯起的眼角有着少许泪光。 收了脸上惨淡的笑,傅轩衣静静看着面前闭着眼的老人。 粗糙的衣料已经发白到看不出以前的颜色,上领处有几块颜色不一的布料,想来是缝缝补补上的补丁。或是因为右手常年劳作,右袖口已经磨损的出了大半边的线头,左边袖口也不往如是。那腰间的束带是根简简单单的淡黄色布带,脚上的布鞋也看得出年头颇久。 战起儿郎泪,夜深妇人眉。 在这元国各地,因战起而别了夫儿的苦命人中,林家婆婆也只是一位平平常常的苦命妇人,而她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