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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见地、经验、身份而言,你符合他们的一切标准。他们想拉拢你,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在意外什么?” “共济会会拉拢一个汉jian?” 汉jian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丁薇听出了其中的自嘲。她一时有些心软,却很快收敛了情绪:“日本的战火,并没有蔓延到欧洲,也没有蔓延到美国。至于越南,新加坡那些地方,本就不是白人的地盘,弱rou强食而已。” 东南亚的不少国家,在日本人占领之前,就已在西方列强的控制之下,日本人打破了白人难以战胜的神话,对他们来说,都是被人占领统治,被没有什么差别。而对曾经占领东南亚的列强来说,日本人只是从他们手里拿走了一个殖民地而已。 “我一直以为,你在巴黎那么多年,想法会有所改变,原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楼,既然如此,我想问你,你想过以后吗?” 两人之间已有了默契,虽然丁薇语焉不详,但明楼还是领会了她的意思。以后,这当真是一个沉重的词。 东亚的文化中,宁死也不可降,忠义的气节为首,为此,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若是曾经为战俘,那么活着,会比死更痛苦。 日本受中华文化影响,他们虽然看重转变者提供的信息,但内心之中,对这些转变者也是鄙夷万分的,一旦转变者没了价值,便会弃之如敝履。 而明楼,不是战俘,而是汉jian。这是一个比战俘更遭人唾骂的身份。 “如果我真的活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 “我们一定会活到那一天的,”丁薇纠正他,“不是如果。你,我,明台,阿诚,还有大姐,我们所有人,都一定可以活着看到日本人签下降书的!” 明楼握住丁薇的手,察觉到她的手温有些凉,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担心,笑道:“还以为你和大姐不一样呢,阿薇,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不能保证未来没有意外。” “但至少我们要有坚定的信念。”丁薇说,“你还没有说完,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你想过吗?” “今天明台既然把画打下来了,干脆,把画挂到我们房里,如何?” 聪明人之间说话,只用说到五分,双方就心领神会。 “记不记得尼斯的时候,我们住过的那户人家?” 那是丁薇和明楼成为男女朋友后的第一次旅行,因为当时对丁薇心有愧意,所以明楼在她提出想要去尼斯的时候就欣然答应,两个人抛开了巴黎的一切,在尼斯住了好几天,这才重新回到巴黎,继续原本的工作与生活。 湖畔旁,树林边。阿诚的那幅,倒是和尼斯时两人所住的人家有好几分相像。明楼此时重提,其中意义,不必再多言了。 丁薇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艰险,路的尽头,至少还有希望。他们是在向着希望披荆斩棘,乘风破浪。 “呲——” 听到明楼突然吸了一口冷气,右手用力地按住自己太阳xue的位置,看到他眉头紧紧皱着的样子,丁薇有些着急:“怎么吃了药还疼?刚刚不是还好好——” 她话没说完,就被明楼扣在怀里,罪魁祸首脸带笑意,哪有半分方才那副痛苦的样子。 丁薇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你——” “阿薇,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们都要接受,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完成。”明楼将丁薇拥在怀中,“答应我,一定要冷静。” 怀里的人没说话,伸手环住他的腰。沉默了许久,明楼以为她会这么沉默下去了,却听她道:“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从理智客观的角度上,丁薇和明楼都走在刀尖,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没命。明楼的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她想说给他的。 “对了,你刚刚就在小客厅里等?不拿本书打发时间?”明楼似是不经意间问起。 “你也知道啊,”丁薇顺势道,“书都在你这书房里,我也就只能拿本打发时间了。” “看了多少?” “随手翻了几页,又不是没读过,不过我还是习惯拉丁文的,这英文译本译得实在不怎么样。” 明楼状似有兴趣:“那我考考你?” “打算考我什么,明教授?” “伊甸园里有玫瑰吗?” 丁薇抬起头,盯着明楼,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你刚刚说,考考我,看来你知道答案喽?” “那是自然。” “真知道?” “我当然知道。”明楼提醒,“你还没回答我呢!” 丁薇心中确定,明楼就是眼镜蛇。她心中不由奇怪,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让明楼疑心到自己了呢? “一二三四五,”看到明楼眼中闪过的惊喜,她加快了语速,“五六七□□十。” 自从回到上海,明楼从未感受过像此刻一样的狂喜。他低下头,直接吻住了怀中之人的唇瓣,他霸道地撬开了她的牙关,极尽缠绵。丁薇从吻中感受到明楼此刻的情绪,也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两人好一番亲热。 “阿薇,我很高兴。”明楼难得这般完全的情绪外露,“真好,我要找的玫瑰,就在我身边。” 丁薇没有说话,就这么依偎在明楼的怀里,她恍惚记起,当她知道明楼选择了延安的时候,她也曾一夜都没有睡着——兴奋的。 师长、爱人、战友——都是他,明楼。 喜悦之后,明楼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逐渐从丁薇的反应里察觉出了几丝不对劲:“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丁薇装傻。 明楼笃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回答错误,”明楼对丁薇的装傻毫不买账,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不过没关系,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明楼热热的呼吸打在丁薇的脖颈处,她觉得痒痒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今天折腾一天了,你不累吗?” “没关系,”明楼故意一副可怜的语气,“和你就是折腾一宿不睡我也不怕。” “又来——”丁薇哪里看不出明楼在故意让她心软,可她就是狠不下心,昨天一夜没睡,今天他既要为整个行动殚精竭虑,又要面对藤田芳政和明台,明天……明天还有千头万绪要等着他处理,她哪里舍得和他耗一晚。 “你舍得?”明楼就是吃准了丁薇不舍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想知道答案,好啊,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丁薇说,“你为什么故作惊讶?” 明楼不承认:“我是真的惊讶,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 “你哪里是随口一问,”丁薇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看不穿你是真的惊讶,还是假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