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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鸣得意,可是南阳侯却完全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侯爷为何要怎么对我?”南阳侯府如今已经有传闻说乐阳郡主本不是南阳侯的心上人,既然如此,一个失宠又没有根基的南朝女子,在南阳侯府又算得了什么? 她得宠的时候都奉承地喊一声郡主,可是南朝封爵早就没了,如今就是阖府都唤她一声赵姨娘。赵姨娘一向都自持尊贵的,尊严荣耀在她的心里比性命还要紧。这一句赵姨娘,显然已经把她的脸给撕下来丢进泥坑里去了。 她只觉得那些下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叫自己感到绝望。 两行清泪从赵姨娘的脸上落下。 他怎么可以利用她? 利用她之后,看她招摇之后,为什么又要叫所有人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得宠? “我怎么对你了?”南阳侯就抬眼,冷笑着看着这个曾经试图下毒毒死阮氏的女人。 他的眼底闪动着真切的厌恶。 阮氏不是她当年的一碗药毒死的。 可是却与她脱不了关系。 “南朝亡了,你想要荣华富贵依旧,荣宠风光依旧,我都给了你,难道你还不知足?” “仿佛我辜负了你一般。真是可笑。难道你当年爬上我的床,是真心爱慕我?”南阳侯就讥讽地问道。 他的讥讽,顿时就令赵姨娘呼吸困难,绝望地看着眼前这终于露出真面目的无情的男人,她一时口不择言。 “那侯爷你呢?!阮氏也跟了你,你又得到她的真心爱慕了么?!” ☆、第 281 章 …… 都是多年睡在一块儿的人, 赵姨娘也太不知体贴自己的丈夫了。 人家侯爷心里痛苦什么,赵姨娘莫非不知道不成? 为啥还戳人家的伤疤呢? 曾经恩爱过, 又何必互相伤害? 南阳侯就觉得自己深深地被伤害到了。 “贱人!”他劈手就是一个耳光, 怒声道,“你又知道什么?!不过是, 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 贪慕虚荣的贱妇, 你怎敢在我的面前这样嚣张?!” 他此刻才从一贯的冷淡之中露出真实的感情, 赵姨娘只觉得满嘴都是腥甜的血腥味儿, 脸颊就跟裂开了一样剧痛。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宠爱有加, 将她宠到天上去, 甚至连南阳侯夫人都心生嫉妒的男人, 却从他的眼睛里,此刻看见了不容错辨的厌恶与鄙夷。 那才是真实的感情。 他宠了她这么多年,可是心里其实是看不起她的。 他一边宠爱她, 一边却在看不起她? 赵姨娘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他从未伤过她的一根手指头。 她以为他是爱着她的。 可是当他此刻将她形容成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女子,她才知道,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 竟然是怎么一副模样。 可是他什么都知道,却为什么要宠爱她这么多年? 赵姨娘本也不是一个傻子,且南阳侯这样的做派,当年在南朝数不胜数, 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因想明白了,她的心方才当真冰冻成了一团冰,又冷又痛,一下子就跌坐在冷笑的南阳侯面前,喃喃地问道,“所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侯爷,我只是阮氏的挡箭牌?你担心宠了她,令太太对她不喜。你要保护她的女儿,因此抬举我的阿妤,将她给抬到大姑娘二姑娘的对立面儿。谁还会在意两个不得宠的庶女?如今,她们都风光了,不需要您护着了,因此你也就不必再假装宠着我们母女了?” 阮氏躲在她光芒万丈的身后,安安静静地享受太平日子。 南阳侯夫人从未寻过阮氏一点麻烦,也从未恨过阮氏。 还有阿萝与阿妧,她们的人生过得多么的好?林家都同情这两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庶女,却只厌恶阿妤。 “你与阿妤,我也对得起你们。若不是你们心比天高,我并不会怠慢你们。”南阳侯只觉得自己的怒意冲入肺腑,被阿萝捅出的伤口隐隐作痛,就退回到了身后的椅子里去,闭着眼睛冷冷地说道,“若她老老实实做一个庶女,我也会保障她的平安喜乐。偏偏她自己不知足,想要攀附皇族,难道如今落得个身败名裂,是我的过错?”他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也是因阿妤做得错事更多,阿妧就越得jiejie们的喜欢。 他就短促地笑了一声。 赵姨娘呜呜地哭了起来。 “侯爷,侯爷求你不要再说这样残忍的话。” 若是真的没有了南阳侯的宠爱,她们在侯府只有死路一条。 就连南阳侯夫人也能抬抬手摁死她了。 赵姨娘不敢想往后的日子。 她想到的是曾经无宠无子,悄无声息在侯府之中讨生活的四姑娘五姑娘的生母,那两个妾室那么多年在侯府里过得是什么日子?就连南阳侯的那两个庶女都瘦弱不堪。 一想到那样的日子,赵姨娘就不寒而栗,她哭着爬到南阳侯的面前求道,“侯爷,是妾身说错话了。妾身口不择言伤了侯爷的心,日后再也不敢了。可是,可是这都是因妾身心里都是侯爷,因此才受不得这样啊!” “下贱。”南阳侯看着痛哭流涕地在自己面前央求的赵姨娘,突然心口剧痛。 他仰头用力喘息了一瞬,这才虚弱地靠在了椅子里。 他爱着的人,干净清透如同山林间的溪水,从不为权贵折腰,这么多年,她从未因他的有权有势就爱上他。 想到阿萝说的话,阮氏从未爱过他,南阳侯就咳嗽一声,勉强将喉咙间的血气给吞进肚子里。 他爱着的人不爱他。 可是这样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女子,却内里是那么不堪。 他此生都不会得到一份纯粹的感情。 眼眶酸涩,南阳侯想到阮氏,想到这么多年的痛苦与行尸走rou一样的生活,想到自己的想念,就颤巍巍地从一旁的桌子下头翻出了一叠平平整整,有了毛边儿显然经常摩挲,却干干净净的纸来。 他满眼爱惜地将大手压在这叠纸上,微微颤抖,却又仿佛有了能叫自己活下去的力量。赵姨娘就在他的脚下,不由也泪眼朦胧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