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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也不会有人敢像希尔德布兰那样强横暴烈地对待自己,大逆不道的罪名不是谁都有胆量经受的。 不过假如要他和希尔德布兰彻底决裂,狠下心来还是可以做到的,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一刀过去,一刀不行两刀,两刀不行就三刀,这样下来就算不死也会成为仇敌。 只是,凭什么?凭什么他这个皇帝要当得这么憋屈?! “亨利,外面冷,你该进来了。”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亨利顶着冻得通红的鼻尖回头,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希尔德布兰,三个条件,你只要应下其中一个,朕就答应你。” 希尔德布兰朝他伸出手:“过来。” 亨利站在原地不动:“怎么样?” “你说。”希尔德布兰拿他没有办法,在这关键时候他自然不会再去冒昧地做什么,当即只想着速战速决。 “第一,放弃教皇之位。”亨利垂下眼,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 不想希尔德布兰却没有立时否决,而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说:“第二呢?” “第二,让朕上一次。”亨利扯开一个略带恶意的笑容,“这可比第一点简单多了。” 希尔德布兰摇摇头:“你干脆一次性说完吧。” 亨利看起来有些失望,前两点才让他更为期待,最后一点可以算是想来凑数的了:“第三,告诉朕你的弱点。” 希尔德布兰突然露出一个欣然的笑容,再次朝他伸出手:“过来,我告诉你。” 亨利见状感觉似乎有些不妥:“你说就是了。” “难道你要我在这里嚷嚷得人尽皆知?”希尔德布兰挑眉,“还是你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亨利冷笑一声:“朕有什么可怕的。”说着就走了过去。 希尔德布兰果然没有碰他,只凑到他耳边声音极轻地说:“我的弱点是……”到最后几乎只泄露出几个几不可闻的音节。 听完,亨利默默退后半步斜睨着他:“朕一个字都不信。” “亨利,我从来没有求过人,哪怕在最绝望、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天天都在心里祈求,”希尔德布兰的声音有些滞塞,可见他确实十分不擅长说这样的话,然而在亨利沉默而意动的注视中,他始终还是尝试着说了下去,“想让你不要再抗拒我的亲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真心……” 亨利没想到这个向来强势的男人竟然还有这样一面,果然,爱情总会让人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想到这里他倏地一愣:爱情?! 希尔德布兰见他脸上写满了错愕,只以为他是讶异于自己的话:“你不信?” 亨利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对面的人隐隐有要过来把他带入怀中的打算时,他才突然勾出一抹笑容:“朕反悔了,朕还是想上你。” 希尔德布兰闻言,由于亟待回应而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笑着朝他敞开怀抱:“来。” 亨利跳到他身上,低头向他颈边狠狠咬去。希尔德布兰抱着他,心中长久以来的空缺总算归了位,一边往屋内走,一边配合着发出一声性感的低吟:“嗯……轻点……” 他没有告诉亨利,那些因为骤然失去他而显得无所适从的祈求不过只在转念之间兴起,更多的时候他都想着怎样才能再次把他狠狠摁倒在床上,干得他再也无力从自己身边逃开。 …… 两人并排挤在浴池中时,希尔德布兰看着指尖沾上的一丝血迹抱怨道:“亨利,你让我流血了,我对你可没有那么粗暴。” 亨利软在池水中舒服地合着双眼,没有理会他的打趣。事已至此,他该好好定下一些相处的章程才是,他们的身份太过敏感且牵连众多,一不小心就会引发争端。首先要把教权和皇权划分清楚,即使不再想着压他一头,至少也要保证双方互不侵犯。 希尔德布兰揽上他的腰,让他枕到自己肩上:“在想什么?” 亨利掀开眼皮直视前方光洁的墙壁,氤氲的水汽让他向来透彻的双眸染上一丝迷离:“在想我们之间权力的划分。” “想好了吗?” “差不多,等下就把文件拟出来。” “不急,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希尔德布兰暗示性地揉了揉亨利的腰。 亨利被他按揉到最为酸软的地方,不由闷哼出声:“别……”他只是觉得今晚的时机正好,明天希尔德布兰怕是没那么好说话。 希尔德布兰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条件随你开。” “那就……等明天。”希尔德布兰倒似乎从没骗过他,只是经常做出一些惹他误会的事罢了,想到这里,亨利默默在心中的章程上加了两行。 两人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希尔德布兰像以往那样,先把亨利的身体擦干并给他穿好衣服,接着才打理自己。 出来后他又把床尾凳推到壁炉旁,让亨利坐在上面烘头发,自己则拿过托盘再一次给他换药。 “这药不用经常换吧?!”亨利随手拿过男人先前放在凳上的书翻阅起来。 “药效过了就要换。”希尔德布兰将棉布拆下,亨利发现伤口居然已经完全愈合了,怪不得刚刚动作的时候感觉自如许多,于是他顿感好奇:“你们教会的药怎么那么神奇。” “这是我自己研制的。” 闻言,亨利心下一颤:“确定没毒?!” “当然。”说着,希尔德布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亨利捻起一些闻了闻,只闻见一阵青草的甘香,想来他是把一些草药碾碎了混到一起:“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会医术。” “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以前我不会让你受伤,你当然没机会知道。”希尔德布兰说得理所应当,“你知道对于一个教徒而言最神圣的药物是什么吗?” 这个亨利倒有所耳闻:“据说撒丁岛有位伯爵身患重病,当地的主教把他邀到教堂亲吻了一下耶稣像前的地板,不久后他就痊愈了。” 希尔德布兰指尖变幻着给他系上一个漂亮的结后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是教皇的体液。”话音刚落他就凑到亨利面前,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亨利不自觉地舔了舔湿润的唇,倒没有嫌弃,只蹙眉道:“朕又不是你的信徒!”父亲曾对他说,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一定不能信教,因为教会只是他们立足于异域的工具,主人不能反过来被工具左右。不过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得做出信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