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来了:“楚监军!赵将军有请!” 楚汜寻了个帕子擦干净手:“您请带路吧。” 军医这才恍然: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的竟然是监军! 随意坐在帐篷里的伤兵们也咋舌:那,那人刚才还帮我包扎止血上药! 帐篷里一时间议论纷纷,楚汜却并不在意,跟着传话那人出去了。 赵沛清眼神最好,楚汜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惊道:“楚大人!您这!” “无妨,无妨。”楚汜摆摆手,“伤员的血,不是我的。” “这般便好。”赵沛清这才放下心来。 “赵将军……”楚汜刚开口,顿了顿,又道,“我还是叫你赵兄吧,我喊着舒服,你听着也痛快。” “你我兄弟二人,拘那些礼不是生分了。”赵沛清道,“快坐,可有年头没见过面了,这些年,还好罢。” “好,我好着呢。”楚汜有些动容,只因得他入狱那时,赵沛清是为数不多的,坚持为他开脱的朝臣。 “你回朝做官的事我有所耳闻,怎的又派到了前线来?莫不是……” “赵兄莫要多虑,”楚汜安慰道,“我这次前来,皇帝的意思,最好是能混些军功回去。若是立不得功,在前线走一遭,回到朝里,腰杆也要比现在挺直。” “倒是条出路。”赵沛清颔首。 “闲话少叙,快来与我讲讲如今战况。”楚汜这一日探了营地各处,最迫不及待了解的便是如今的形式。 “对,楚兄,你看这里……”赵沛清扭身对着挂在墙上的地图讲解战况,楚汜不时出声询问,花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既然如此……”楚汜眉头微皱,“蛮子会搞突袭,咱们难道就不会?” “……”赵沛清微愣,“真没想到楚兄会说出这般话来。” “怎么?太蠢了?” “不……”赵沛清转身用手指勾勒出一条线路,“其实我和几位军师已经找到了一条奇袭之路,就在这里。”他点了点地图,然后又道,“我以为楚兄正人君子定然不屑此种行径……” “赵兄,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楚汜笑道,“战场无父子,更何况君子。圣人那套理论是用来教化世人的,用来打仗,死多少人都不够。” “楚兄果然是大智慧的人啊。”赵沛清笑叹道。 “今日夜已深,今晚各自好生休整,明早把军师和参谋都请来,共商细则。”楚汜最后道。 此时此刻他清秀的脸上,正显出从未有过刚毅,跃动的烛火映在他的眼中,炯炯发亮,仿佛有什么正在破土发芽,茁壮成长。 ——卷一·何满子·完—— 卷二:边声起 第11章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范仲淹 “苏赫巴鲁,绍国的援军到了。”巴音掀开门帘进入大帐,脸色有些沉重。 “这么快?”苏赫巴鲁正坐在案前查看地图,听到巴音的回报,皱着眉道,“援军多少?谁带的队?” “十万援军。带队的叫冯威,原是赵沛清的副官,后来升了官职调回了京里,”巴音道,“那小皇帝还把身边最得用的人派来了,叫楚汜。” 说罢,又凑在苏赫巴鲁的耳边小声道:“据说跟那皇帝……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苏赫巴鲁颔首:“让人再去探。” “是。”巴音应道,“士兵们已经撤下来了,那边来了援军,咱们不好再硬碰硬。” “嗯。”苏赫巴鲁道,“计划延后,等探子回来了再议。” “行。”巴音应了一声,出去交代任务去了。 鞑靼的营地里灯火通明,刚从前线下来的士兵们各自去了帐篷里休息。明明是在激烈交战中,整个军营里的氛围仍然十分从容,似乎并没把那突如其来增加的敌人数量放在眼里。 鞑靼人是游牧民族,过惯了席天幕地的生活,何况开战的地方,周围环境,也跟在草原上的差别不大。在凌丹汗统一鞑靼之前,各部落之间长因圈地问题爆发小规模的冲突,在草原上,谁的拳头硬,谁的实力强,就听命于谁。凌丹汗就是靠着年轻时一身高超的武艺和说一不二的铁腕作风,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首领,统一了鞑靼。 这次对大绍发起的战争,在鞑靼人眼里不过是一次规模比较大的,为了争夺地盘而进行的征服。尽管对方言辞激烈的谴责他们,把这一切称为“不仁义的侵略”,他们却对此嗤之以鼻。 弱小就要被征服,强者才是主宰。这是自然教会他们的生存法则,也是他们一直奉为圭臬的人生信条。 草原的汉子思考起事情来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又隔了两三日,巴音急冲冲地冲进苏赫巴鲁的帐篷:“苏赫巴鲁!探子回来了!” 苏赫巴鲁道:“来讲!” 巴音抖开手里的卷轴:“这是他们的营地分布图……” 苏赫巴鲁欣慰道:“你小子倒是有办法,连这个都能弄来?” 巴音得意道:“那是!对了,根据得到的线报,咱们可以……” …… 大绍的将军大帐内,几个主帅和参谋坐在一起,都有些愁眉不展。自打冯威带着这十万大军到了狼牙关,鞑靼那边就没了动静。不撤兵,也不进攻,就在周围安营扎寨,远远地围着他们。 冯威道:“不能再拖了……十几万人每天都要吃饭,都是笔不小的开销,补给就算到了,也禁不住这样干等着啊……” 一个谋士开口:“鞑靼们这次倒是聪明了……后背就是自己老家,仗着天然便利,人数不如我方多,硬碰硬肯定吃亏,就用这招拖垮咱们……” “这次带兵是苏赫巴鲁,武艺高强,足智多谋。是鞑靼有名的战神。”赵沛清开口,“一直以来只闻其名,这是第一次对垒阵前,我实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很明显他是想拖垮咱们,这一点无需怀疑。”军师道,“只能偷袭了……” 赵沛清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军师的提议又得到了众人的附和,只得道:“看来别无他法了。” 很快,偷袭的路线,时间,接应位置都定了下来,只是这带头的却迟迟不能确定。大绍最缺的就是将领,就算是在这样存亡关头,整个大营里能扛得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