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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云如火烧,竹林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镀上落日的残红,将原本青翠的竹叶浸染得如同染血一般。 此情此景,如何不令人心生惧意,但此时在竹林中的两人,一个双目不明专心破阵,一个虽看得见,却毫无所动。 林朝虽然不懂得奇门遁甲,但他年纪轻轻武功就已臻化至境,天分极高,和赵昔描述周身环境时,往往几句点到要害,这便是人常说的“慧性”,赵昔也不由得叹服。 半个时辰后,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小块被竹林环绕的空阔地,当中架着一把古琴,旁边设了炉瓶三事。香炉里的香已经焚尽。 赵昔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俯身在古琴的弦上一拨,琴音悠远。赵昔竖起耳朵聆听,朝一个方向道:“恐怕阵眼就在这个方向。但靠近阵眼的地方,往往会比较凶险,有时还会阵套阵。咱们要更小心才好。” 林朝道:“那我先在前面探路,确认安全了,你再过来。” 赵昔点点头,林朝便率先走入竹林,赵昔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只听见竹叶沙沙作响,再无林朝的脚步声,心中一凛,陡然醒悟:他方才说要提防阵套阵,实则在他两人走进这里时,就已经陷入了阵中阵! 千算万算,还是没逃过人家的诱饵。赵昔哭笑不得。不过幸亏方才林朝的提议,否则要是他俩一同迷路,他们就连古琴这唯一的破阵线索都失去了。 赵昔索性盘坐下来,仔细摸索,顺着琴身的纹路,触到了两个陈旧而模糊的小篆刻字:“问情。” 再说林朝进入竹林几步后忽觉不对,回身一望,哪还有空地的影子,尽是无边无际的竹林。 若是寻常人,此时必然慌张,认为自己辨错了方向,再转个身,四处张望几下,错走两步,就会迷失在漫无方向的竹林里。可林朝只是回头望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一刻钟有余,身边的马儿忽然打了个响鼻,往前跑去,林朝紧跟其后。 竹林渐渐变得稀少,随后眼前一亮。视野所见是一个小小竹屋,围了一圈篱笆,屋檐下还挂着供鹰鸟停驻的单架。 林朝在篱笆前站定。他能这么快出阵,想必是赵昔在那头已经将其破解。 正思索之际,耳畔听得隐隐约约古琴弹奏之声,却是从竹林中传来,初听时不成曲调,愈听愈是清晰,绵绵泣诉,荡心入骨。 林朝垂首,仿佛沉浸在琴曲之中。这时竹林一侧轻轻摇动,一道人影闪过,出剑如寒芒凛凛,向林朝背心刺来。 林朝状似昏沉,却在他靠近身后时长剑出鞘,看似毫无章法地一挡一挑,却将人挡在三尺之外,不能再进一步。 那人见一击不成,又刺出一剑,这一剑却比上一招更加精妙,林朝未曾预料,眉头一蹙,手上却好似演练了千百遍一般,剑身相击,“咣”得一声,那人的长剑脱手,跌在地上。 他和赵解秋少年相识,赵解秋喜爱钻研药理毒术,剑法并不好,但为了缠着他,还是将幼时师门传授的停云剑术又捡了起来,等他练剑之时,就凑上来要讨教。 停云剑术是极精妙的剑法,其中有一式“剑影留痕”,进也可攻,退也可守,剑法高超之人,可以从头至尾单凭这一招对敌。赵解秋每每和他讨教,用的就是这一招,可他学艺不精,总是被林朝打得长剑脱手,狼狈不已。 可赵解秋丝毫不在意,等他下回练剑,依旧上来使这一式,依旧被他打得长剑离手。林朝被他缠得烦了,就勒令他每日只能与自己交手三次,若一次过不了十招,那下次也不必了。 思绪回笼,林朝看着眼前踉跄着退后几步的人,冷峻的剑客第一次心生恍惚,道:“你记起来了?” 这用剑袭击他之人,脸颊削瘦,鬓角染霜,不是赵昔又是谁? “我记起来了。宋绎……你好狠!” 琴声在竹林中回荡,同着那人的话语,钻进宋绎耳朵里,有如一柄利刃,搅得他脑内翻江倒海的剧痛。 宋绎张了张口,叫出那个名字:“赵解秋……” 他其实是不常喊他的名字的。 可赵解秋坠崖的这半年,他每每头痛发作,都会忍不住念他的名字。好像多念几遍,头痛就能止住似的。 就像他在时一样。 第35章 醉禅 这样的晃神只不过在瞬息之间,小屋后的树林上空传来隼尖锐急促的叫声,林朝微微摇动的剑心立刻重归稳固,双眼清明,辨出那方才袭击之人并非赵昔,只不过易容了八九成相似,身形也极为相同。 佩剑“嗡”得一声,再度袭来的剑锋在刺入林朝左肩半寸深时被牢牢阻住。 林朝的双眼犹如深潭,丝毫毕现地映出对方的倒影。他所佩之剑还是那日随手在宋舟一众手下之中拣的,而那袭击之人所用的剑刃十分锋利,远胜于林朝的佩剑,可两兵相交,一声脆响,那人的宝剑折作两半,半边手臂都被蕴藏厚劲的剑势震得发麻,虎口迸裂流血。 林朝道:“你向何人学的停云剑术?” 那人身子一晃,忽而叫道:“你与其追我,不如担心担心林子里那个!” 林朝欲要擒住他的步伐一顿,那人不顾内力被林朝的剑势震得大乱,立刻运起轻功,朝屋后掠去。 林朝不再追赶,转身向竹林里赶去。 竹林迷阵已破,林朝很快找到那片空地的方位,轻功赶到时,却见四周一片静谧,古琴上伏着鬓角含霜的青年,眼上的布条已经不见,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额头带汗。 林朝以为他受了伤,上前几步,一只手去抓他的肩膀,手劲颇大,赵昔吃痛惊醒过来。 他陡然惊醒,神情还有些恍惚不定,林朝想到方才听到的琴声,明白那琴声有乱人心智之效,赵昔如此模样,莫非是真被那曲子勾得记起了什么? 他紧紧盯着赵昔,赵昔恍惚了一会儿,总算神智回笼,捂着额头道:“林兄?” 林朝顿了顿,道:“是我。” 赵昔道:“你出阵了?” 林朝道:“是,我已找到孤鸿老人的住处。方才竹林里那首曲子,是你弹的?” 赵昔低下头,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还是俯下身,轻轻抚摸古琴上“问情”两个字,道:“是啊,此曲名为‘问情’。” 林朝皱眉道:“靡靡之音。” 赵昔微微笑了笑,道:“扰人心智,的确不是什么好曲子,不过我方才弹着弹着,趴在这琴上做了个梦,好像梦到了以前的事。可惜被你叫醒,现在竟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林朝抿唇道:“都记不起来了?” 赵昔道:“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不过那梦是个噩梦,还是不要再记起的好。” 林朝握剑的手收紧:“……是。” 两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