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书迷正在阅读:只怪僵尸太呆萌、谁说娘炮不能“逆袭”、他很撩很宠、抢个红包去写文、付之一沦、一钓卿心、[综+阴阳师]我抽的可能是假卡、事件簿系列之二——杀人游戏、事件簿系列之三——剥皮魔事件、事件簿系列之四——雨夜杀人事件
颓然道:“我是真不记得了。” 那人稍稍松手,问道:“那你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什么人?”赵昔重复了一句,继而笑道:“总不会是仇人吧?” “怎么不是。”那个人也笑了,低声道。“我可恨你恨得不得了呢。” 赵昔成了染心台的上宾。坐在主人的小院里,他摸了摸手边的茶盏,温热得刚好,便端起来啜了一口,这房中镇了三个冰炉,奢侈却舒适。 他抽抽鼻子,方才那人身上除了酒气,还有一股掺了松针的淡香味,他问:“你带的什么香?”这话原本太过私密,但他问出口却不觉得突兀。 坐在他对面的主人反问道:“这是什么香?”说着香囊之类的东西在他鼻端一晃,赵昔仔细辨认,道:“一星檀两星沉,掺了松针,还有些药材。” 那人失望道:“你果然不记得了。”收回香囊道:“这是你送我的。” 看来自己和他果真私交甚笃,否则也不会送香囊这样私密的东西。赵昔想道,那香他一闻就晓得制法,若不是亲手所配,不会这么熟悉。 他放下茶盏,向那人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人顿了顿道:“樊会。我小字韵清,你记不记得?“ 赵昔摇摇头,道:“樊兄。” 二人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儿,樊会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赵昔道:“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些仇家,我强行用药恢复内力,事后便看不见了。” 樊会咬牙道:“你的武功也……” 赵昔道:“武功已废。所幸还有一手医术,还不至于饿死。” 樊会盯着他枯瘦的脸颊和鬓角的白发,说不出话来。赵昔说这些倒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只是觉得面前这人很熟悉,他虽不记得两人的过往,但潜意识觉得他可信可靠,于是也就坦诚相见。 故人相见,可其中一个已经形容大变,记忆残缺,另一个再有千言万语,却连叹息都压在嗓子里,只用难言的目光望着对方。 赵昔将茶饮尽,向樊会道:“时候不早,我还是先回去罢。” 樊会皱眉道:“你就在我这里,还要去哪里?” 赵昔听他熟稔的口气,不容拒绝,况且自己也有许多话没问出口,想了想便道:“话虽如此,到底我在陶二公子那借住了两日,还是要去和他打声招呼,还有韩姑娘,她还没个安身的地方,你要留下我,也请把她一同留下。” 樊会很不愿听他说个“请”字,不耐道:“这都是小事。晚上你便在这旁边的院子住下,你从前来染心台也是住那儿的。”说着唤了两个婢女进来,道:“赵公子在梨融院住下,由你们服侍他起居,用度都照我的来。” 婢女们脆声答道:“是。” 赵昔又道:“还有那位秋瑾姑娘,我知道她是你心爱的侍女。陶小公子虽然骄纵了些,但并没有冒犯之意,你别放在心上。” 他提起秋瑾,樊会没有立即接话,过了会才有些不自在道:“女人而已,我还不至于为了她得罪陶家。” 赵昔心想,那你还特地为她跑来水榭,闹出那么大阵仗? 又有一名婢女进来,屈了屈膝道:“公子,李家的淳少爷来见。” 樊会道:“上茶伺候,我就来。”说着起身,对赵昔道:“你先去院子里休息,那里的摆设没变过,你见了……”他本想说“见了说不定能想起点来”,但又看到赵昔蒙着眼的布条,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待樊会走后,那两名婢女带赵昔来到另一座小院中,下人们已经新添了冰炉,点上松香,沏了莲子茶。赵昔不习惯人伺候,在房中坐下便让她们去别处休息了。 两个婢女从内室出来,其中一个向另一个道:“jiejie,我方才去领茶叶,经过莲池,见秋jiejie一个人在那里哭呢。说是公子不要她了,让她去下边伺候,以后就不算在贴身丫鬟里了。” 另一个道:“这不干你的事,别和人家议论。” “我只是奇怪,秋jiejie向来最得公子喜欢了,怎么忽然之间就不要她了。” 另一个回头望望屋内,悄声道:“秋瑾本来就得宠得莫名其妙,现在莫名其妙失宠了,也不奇怪。” 这一个眨眨眼道:“莫名其妙?” 那一个道:“我伺候公子比你久些。这屋子里的赵公子是公子从前的好朋友,半年前不知为何没了音讯,公子着急了好一阵,出去打听,回来时才带了秋瑾。她来时也不叫秋瑾,是公子给她起的名字,叫小秋,她嫌这名字一般,求着公子改作了秋瑾。” 这一个怪道:“为何一定要带‘秋’呢?” 那一个摇头道:“公子没说过。不过我记得公子的这位好朋友,小字就叫‘解秋’……” 此言一出,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都闹起了红脸,那一个道:“哎,叫你不要多问,横竖秋瑾只是婢女,公子从未打算纳她为妾,将来年纪大了,安心嫁个门当户对的,还不是过日子?快走了。” 赵昔在房中略坐了坐,便走出来,让仆人带他去前院见还等在那里的陶璋和韩箐。 两人听说他要留下。陶璋禁不住好奇,先问道:“这位主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跟在赵昔身后的仆役笑道:“公子可曾听说过拂花剑宗?我家主人姓樊单名一个会字,乃是这一任拂花剑宗的宗主。” 他说起拂花剑宗,赵昔才有些印象,拂花剑宗与五岳剑派同属剑宗,几十年前也曾是武林中一大宗派,现在却少在江湖上露面了。 “拂花,拂花。”陶璋念了两遍,又露出傻兮兮的笑容,“这名字倒和你家主人的相貌极相称。” “……”当着人家面议论人家主人的相貌,岂不显轻浮之意?赵昔叹了口气,陶小公子犯起蠢来总是不分场合地点的。 于是赵昔便在染心台上住下,韩箐也留下,和樊会身边的婢女们同起同居,都是年轻女孩子,彼此相熟得快,渐渐地也不像在陶宅时那样心事满怀了。 拂花剑宗早已不再扩收弟子,这些年零零落落,只剩了樊会这一支,他这个宗主当得清闲,平日里喝酒练剑,赵昔来了之后,就带着赵昔坐船,下棋,喝酒,赵昔记不起来,他就把两人相识的一件件小事如数家珍。 赵昔听了,有些事有印象,有些却没有,不由笑道:“樊兄好记性,十几年前的事,也记得这么清楚。” 樊会不以为然道:“那些事令我高兴,我自然都记得。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高兴的。” 其实赵昔虽不记得他,但这些天的相处,樊会为人慷慨随性,不拘小节,很对赵昔的脾气。再者他虽是个小宗派的宗主,可胸中阅历,眼光见识,不输于那些世家名门的天之骄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