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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的江山,还有另一半在九皇叔手里,明面上百姓要安定休养生息,但起义军却起来了,因为地方官员的奢侈生活在换了一个皇帝之后反而更甚,而丹国原来所在地原本还有资金支撑,后来几大箱银两一级一级地贪,不出半个月,起义军又多了。 这种现象不是没有想到要压制,但是当地被压榨得连油水都没有,当官的要捞油水,不管是血还是rou,只要能多出一滴油便谢天谢地。 到现在为止,贪官污吏是抓了不少,但百姓依旧是怨声载道,认为还不如原本的君主好,于是一个个开始反了,甚至还有要夺郡的苗头。 现在天下也是将要大乱的趋势,如果墨书云没有采取什么武力措施,那么整个云国将会崩溃。 风封月想到这里,连忙又问:“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民着想?” 钟云漓却道:“怎么不可能,让你想不到的事情多得是,不是吗?” 钟云漓没有再说下去,柳柳将老夫人提了进来,幸好也不是什么老骨头,倒也没有多大损伤。 风封月一见到自己的娘,连忙上前检查一遍,好似一个小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室外空空如也,定了定心神,风封月才小心开口:“娘,我是……” 老夫人此刻却忍不住抽噎了起来,她伸手,颤抖着去描摹风封月的轮廓,似乎是下了决心,才将多年前的真相吐露出来:“当年潍城原是丹国的领土,城主纪云是寒门子弟,承蒙当时丹国太子的恩泽任了城主,丹国太子还撮合纪云与一个高门嫡次女成婚,但正逢多事之秋……” 她顿了一下,似要将那些回忆一点点地揪出来,在口中咀嚼一遍两遍不止,“云国要争霸天下,于是就开始打仗,但是边境的官员贪图享乐,将城池让出来好几座,纪云年少轻狂,单刀赴会云皇……结果回来的是……是一颗人头!” “那个高门嫡次女要自尽,但发现怀有身孕,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城主府里的人被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嫂子、小姑子还有十岁的meimei被那群禽兽给玷污!” 风封月看着风老夫人的眼眸,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记忆中凌厉的双眼愈发柔和,此刻,却隐隐透着一股狠劲与不甘。 他知道,她就是她口中的高门嫡次女,因为他曾经问过他娘,她与他爹是如何相爱,她并没有说爱,只是说机缘巧合下,自己委身于他。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年风老夫人躲在衣柜里,但还是被那群士兵发现,当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在又累又渴的情况下被硬生生拖了出来,如果不是当时凭着傲气被桀骜不驯的风大人看见了,也不会活到今日。 风封月听完所有的故事,揉了揉眉心,只感觉一阵头疼,钟云漓并没有说合作什么事情,大概和她复国有关,在他彷徨之际老夫人又道:“你且看看丹国人可有做这等肮脏事?若你坚定不了这个心,你且去梦红楼看看,里面就有你的姑姑,如果不是当年作保,恐怕只会沦为军女支!” 风封月一震,送了自己的娘出去后,又在书房独坐,梦红楼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保到梦红楼的确是比沦为军女支好多了,但此事不是重点,自己真的是云国人,那么就要投靠到钟云漓那个阵营? 自己以前对于士兵享用战俘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自己的亲人就遭遇了此事,从娘的话来看,她的身子也不干净。 想到这,风封月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那些人还真是禽兽! 洗了个脸,将烦躁压了下去,再仔细思考这件事,这才愣愣回神,钟云漓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她的话并不是毫无破绽,他与墨书云是玩伴级别的交情,也不会随意怀疑,何况共事多年,自然是对对方的性子知道一二,就算他的娘亲被掳走又送回来,墨书云大概也不会说些什么。 而在他要思考的时候钟云漓又说自己是云国人,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然后就将她彻底放走,自己在这里追究真相。 她从宫中出来并不是要故意暴露此事,她只不过是警告,顺便拉拢一下自己,不然也不会把娘放回来,那等于把筹码扔了,再者,钟云漓既然敢出来,那就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他敢打赌,自己的府邸只是恰好和她今晚真正要找的人顺路而已,没错,就是顺路。 再回味一遍自己的思考,风封月细思极恐,自己竟然对于一个女人说了一句“下得一手好棋”! 钟云漓和柳柳又跳到郊外,她今晚其实并不打算招揽什么人,只是想杀人,那风封月要招揽的时机未到,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只不过他那个娘倒是好用,到时候风封月就会自动找上来。 钟云漓和柳柳换了衣服,柳柳还特意穿了一双加高的鞋子,又在剑上抹了毒丨药,便躲藏进了暗处。 在郊外有一个山庄,那是薛将军的修养之处,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在此地修养,只需再半个月,就可以恢复如常。 这对于云国是好事,对于丹国就是坏事了,因为薛将军用兵如神,一个好的将军可以抵过精兵十万,而此人忠于职守,那也只能杀了。 “柳柳,小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修。。。 ☆、【初修】梦中境遇 钟云漓在梦里很煎熬,今日的场景一幕一幕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是一个小孩。”柳柳从破旧的小屋子里拖出一个男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却没有一丝焦距——那是个瞎子。 而她手里正提着薛将军的头颅,脖颈处正滴着鲜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那孩子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似乎没有了活力。 就算如此,整个山庄的人都不能放过,钟云漓将剑紧贴着那稚嫩的脖子,那血丝冒了出来,男孩仍一动不动,只不过那双淡漠的眸子却看向了她,仿佛透过黑暗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 “放开他。”钟云漓看去,那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妇女,三十几岁左右,应该是一个奶娘。 奶娘匆匆过来抱住这个男孩,用手去抹伤口,但是鲜血却一直止不住,她顿时慌了,只能一个一个地向钟云漓磕头:“求求你们,救救他,他不会害你们的,而且薛将军并不宠爱他,他也只是一个瞎了眼睛的庶子。” 钟云漓无动于衷,反倒是将剑抵在了奶娘的动脉上,只要轻轻一划,这个奶娘就会一命呜呼,但那男孩感觉到了钟云漓的杀气,他摸索着握住了剑身,软软弱弱地道:“不要杀,不要杀,要杀杀我,不要杀奶娘。” 奶娘心中一痛,抱住了男孩小小的身体,常年的营养不良让他很轻很柔弱,男孩眼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