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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下下,手上的薄茧刮在上好的面料上有‘唰唰’的摩擦声。她声音轻柔的从凤鸾之的头顶上方传开。 “生而为人就该有她存活的意义,或灿烂、或萎靡、或如行尸走rou般。安儿若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每日柴米油盐,安稳过日子,娘也觉得安心。一生很短暂,你想过的轻松些也没什么不对。 可你若是选择了如今这条荆棘密布的险路,娘也支持你。 上天既然赐予你常人没有的能力,你就该把它发挥到极致。每个人活着都是有自己的责任跟使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活的绚烂才不悔一生。 安儿,十年很快会过去,等你帮着皇上坐稳朝堂离开时也不过才二十四岁,正是好年岁,一切都还来得及。那时候的你经历过大风浪,再回头来看人看事,会有更多不一样的感触。同样,你也懂得了该选择什么样的人陪伴自己过一生。” 凤鸾之双手环着慕白茯的腰,小巧的鹅蛋脸在她胸襟上撒娇的蹭了蹭,闷声问:“娘,你二十四岁时在做什么?” 慕白茯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涩,脸上的笑也徒增了几分伤感。 “那时候,娘刚警校毕业,一心想要保卫国家......”慕白茯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说的每一个字都伤到了她的筋骨一样,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喊疼。 - 夜色正浓,朗月被沉云死命压着,见不到一丝光亮,唯有几颗不安分的星子还在闪着光。 凤鸾之驱马疾行,想着宫门已经落了锁,一会儿还得绕道西华门那边。 今儿守西门的池卫蔚是凤翎的好友,自己人。 她计算着时辰,得赶在池卫蔚换班前赶到,所以走了平日不常走的小胡同,驱马的速度也不自觉的快了些。 眼瞧着过了胡同口再拐个弯就到地儿了,谁料胡同口突然冒出了几个醉酒的男人。 凤鸾之怕伤着人,连忙死死拉着缰绳夹紧了马肚。 马儿高高的撩起了前蹄子仰嘶长鸣,若不是凤鸾之腿夹的紧,定会被马儿摔下来。 醉酒的几个男人不仅没有感恩,反而看见凤鸾之孤家女儿深夜赶路,起了色.心,又仗着自己人多,胆儿更肥。 荤话一句句的往出跑。 “瞧瞧这曼妙的人儿啊,啧啧啧,那水蛇腰。” “还骑着马,威风凛凛的,肯定比那窑儿上的姐儿耐上。” “哈哈哈,再怎么威风还不是得承欢在男人身.下?” 凤鸾之头上戴着的斗笠遮住了她阴戾的泛着寒气的双眼,长长飘纱随着夜晚的微风吹动,一角被吹开,露出了她小巧的下颚,她唇角似乎勾着半抹笑,在飘纱掉落的瞬间又化为乌有。 她的手已经探进了宽袖袍内。 赶时间,不然非得让他们顶礼膜拜喊声姑奶奶! 双指间已并排夹着三枚暗器,抽手间,只听又一个男人开了口。 他贱兮兮一笑,粗哑的嗓音,道:“上也得是咱们麟哥先来啊,明儿就要出征的人,好几个月都入不得女人香,今儿还不得可着劲儿的来。” 凤鸾之眉头一紧,没动。 谁料被叫作麟哥的人不屑一笑,伴随着一个恶臭的酒嗝,嘟囔囔的道:“我爹说我用不上到岭南那太后就得下台......”话未说完,人突然晃了一下。 他狐疑的低头、伸手在自己后腰处摸了一把,湿漉漉的,有些粘稠。还未等抬手拿到鼻子下嗅一嗅是什么东西时,人已直直的向后仰起,倒在了地上。 块儿头太大,噗通一声,震着地面都跟着颤了几颤。 紧接着,刚刚还满嘴胡话甚至来不及惊呼的几人相继的倒了下去。 一阵阵血腥味随着微风弥漫开来。 凤鸾之:“……” “出来!”她声音不大,气势却是十足,隐忍着怒气。 身后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人无声无息的从胡同里的暗影处走了过来,他的面容也被街道上尚未打样的酒馆门前灯笼光照显出来。 男人木讷的站在凤鸾之身前,目光直视着前方土墙面,并不看她,一板一眼的说:“我大哥告诉我护你周全。” 凤鸾之:“......” 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问:“你大哥告没告诉你,别多管闲事?” 沈离:“没有!” 凤鸾之知道沈离打她从望月苑回来的路上就一直跟着她,不躲不避不遮不掩。 他没碍着她的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凤鸾之:“你大哥告没告诉你,做人要有眼识?”没听见顾麒麟正在说重要的事? 沈离刚要开口,凤鸾之又摆手让他闭嘴。 “你大哥都是个没眼识的人,你有了才怪!” 沈离:“......” “我大哥是个顶顶好的人。” 凤鸾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顶顶好的人?顶顶好的烂人! 她也懒得同他废话,翻身下马后探了探顾麒麟的鼻息,断气了。 凤鸾之:“......” 顾麒麟死了,顾祥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可没时间同他玩儿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报仇把戏。 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也就觉得这个法子最可行。 她回头看了眼仍站在原地如松柏般的沈离,吩咐道:“尸体处理干净,让人给顾府送封信,就说顾麒麟害怕上去打仗,跑了。” 这样一来,顾祥林理亏,自然不敢声张。 先瞒一时是一时,东窗事发了再另论,目前先别耽搁大军出发才行。 虽然秦王没被叛军抓了,可那些个叛军确实需要修整,留着早晚是祸害,趁这次机会,让凤翎直接收了也好。 沈离应下后,凤鸾之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西华门。 - 紫鸢见着凤鸾之回来后急急的跟了上去,一边替她准备沐浴一边回复之前她交代要办的事。 “小姐,您之前让奴婢调查伺候皇上的人奴婢让人查了。从皇上出生到现今,记录在册的统共有六十七人,上次被您赏出宫的有四十二人,回老家做小本买卖的、嫁人的、守家种田的、仍待字闺中的,皆有迹可循,整日里的生活单调,接触的人也具是熟悉之人,并无嫌疑。剩下的人尚在宫内并被分布在各宫中。除去三人已故外,其余人也安守本分,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凤鸾之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御池走,道:“重点查下已故人的死亡原因与宫外联系,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紫鸢不明白:“小姐,人都死了还查来作甚?” “死?”凤鸾之褪了寝衣,由着紫鸢搀扶着慢慢的抬起玉足踏入了御池,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热气袅袅,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住,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她缓缓坐下,头向后仰靠在壁台上,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