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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骂自己狭隘,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 “还有太后娘娘……”江埕说着:“太后娘娘大限之期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傅念君心头一惊,她知道徐太后的身体一直不好,可竟然这么快? “这次的事,多少对她老人家还是有些影响的吧,徐德妃死了,肃王夫妻被软禁,肃王世子至今下落不明,徐家的两个国舅爷又贪生怕死,听说为了让御史台少参他们几本花费了不少家资……” 甚至傅家都送了不少过去,只是都被退回了。 对于一辈子都气势逼人、活得昂首挺胸的徐太后来说,她大概最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肃王做不做皇帝或许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她看到的,是徐家的末路已经就在眼前了,就像她的命一样,终将走到头。 傅念君心底也有些酸:“我明天就进宫去看看她。” 或许也见不到几面了。 江埕叹道:“王妃还是应当先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局面都已经摆在这里了,您多cao心也无济于事,朝堂上好在傅相还说得上话,一时之间稳住局面不成问题,只盼西北的战事能尽快了结才是。” 傅琨必然是要见上一面的,但是傅念君刚回来,她身边的事太多了,千头万绪缠绕着她,让她莫名有些烦躁。 正文 第664章 将死 “江先生,府里这些日子都有劳你了,麻烦你明天安排一下,能否让我兄嫂过府一趟?我“大病”那么久,也该让亲人出去透个声儿了。” 江埕点头,然后想起了一件事提醒傅念君: “王妃,齐王殿下虽然是个君子,但是齐王妃却着实不好相与……她是否与您有过结?这些日子就数她上门最勤,恐怕是已经察觉了。” 傅念君心里一沉,裴四娘这个女人…… 江埕苦笑着补了一句,话中很是同情周毓琛:“齐王殿下哪里都很好,却有这样的妻子和亲娘,若是他承了大统,依小人之见,往后的齐王妃,也不过是今日的张淑妃罢了。”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妄言了,忙说:“是小人胡说了,王妃别往心里去。” 傅念君却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极对。 她叹了口气,“她那边我会想办法应付的,现在京里不太平,她不至于在这个当口随意来抓我的把柄。” 现在齐王府正是得势的时候,周毓白又不在京,他们孤儿寡母的,裴四娘要来找麻烦,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诟病。 “话虽如此,王妃还当多加小心才是。”江埕说道:“若非必要,还是少出门为妙。” 傅念君知道轻重,她既然“称病”不作为了这么久,那就继续躲在府里好了,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是她当下最重要的事。 傅念君突然想到了周绍懿,问江埕:“懿儿现在在何处?可还好?” 江埕道:“小世子经常留在移清殿中,他自己不愿意去旁处,只愿意亲近皇后娘娘,王妃放心。” 傅念君的心安了安,所有人里头,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周绍懿了,这孩子是个聪明的,可是却无依无靠,好在他知道什么人值得倚靠。 江埕知道傅念君旅途疲惫,不敢多耽搁,说完了话就赶紧离开了,傅念君给傅家去了口信,得到钱婧华的回音,说明日就会到淮王府来,傅渊如今进了吏部帮忙,恐怕平日里抽不出空来,但是一有机会就马上会过来的。 傅念君一口气没松下来,要进宫的牌子都还没有递,这天傍晚却有内侍先一步叩开了王府的大门。 这个时候来,一般都是有大事。 因为徐太后……恐怕不行了。 傅念君赶紧让人服侍换着了衣服,坐了宮车进宫。 听说是徐太后亲自开的口,想见淮王妃一面。 傅念君也没想到,就差这么一天。 到了灯火通明的慈明殿,傅念君见到了很多久违的面孔。 见到她露面,显然她们都有点惊讶。 舒皇后瘦了很多,但是眼中的神采更胜往昔,她对傅念君的事是知道内情的,婆媳两个相见,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舒皇后重重地握了握傅念君的手,只说: “好孩子,平安就好。” 其余众人对傅念君的神色各异,屋里站了满满的女眷,张淑妃无疑是最夺目的一个,她身边站着女儿安阳公主和儿媳齐王妃裴四娘,三人脸上见不到多少悲哀,只有掩盖不住的得意。 还有一位身份最高的,就是齐昭若的母亲邠国长公主。 邠国长公主是变化最大的,仿佛一夜之间,从前站在白鸟之中昂然抬头的孔雀突然便失了光彩,黯淡憔悴了下来。 邠国长公主是站在肃王一派的,与张淑妃更大有过结,如今的形势,肃王府已经不中用了,她的两个舅舅也都选择了明哲保身,再加上老母亲即将过世,这个骄傲的女人再也没有傲气逼人的资本了。 尽管她还是当今皇帝的亲meimei,但是往后的境遇如何,还是要看新帝怎么对待她这个姑母。 与丈夫感情不睦,甚至连儿子都不在身边…… 伶仃又孤独的一个女人。 邠国长公主的目光木然地扫过傅念君,似乎不认识她一般,视线又很快放到了别处。 “淮王妃。” 徐太后身边的老尚宫在唤傅念君。 傅念君走进两重帐幔,外头的人都成了朦胧的影子,徐太后躺在床上,人已瘦脱了相,尽显油尽灯枯之相。 “娘娘……” 鼻尖满是药味,傅念君走近,握住了徐太后的手,徐太后听到声音吃力地抬了抬眼皮。 “是你啊……” 她费力地说着: “你终于回京来了。” 傅念君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的话。 “娘娘,我……” 徐太后喘了口气,轻轻摆了摆手,“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不想再追问这些,你回来就好……” 她因为气虚,说话很慢,但是依旧带着些往日对待晚辈时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儿子娶的那几个媳妇,和几个孙儿娶的孙媳妇,也就你还算入得了眼。” 傅念君知道,这老人家性情古怪挑剔,她是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