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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辞也还小,他们这收拾起来简单的多。 只是说到这里,兰巧七忍不住问:“真的要去京城?” 黄休淡淡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说:“早就该走了……” 其实黄家在京城一直都有生意,在开始打仗的时候黄休就想去京城避难,毕竟最后就是打到京城,反贼怕也不敢大动干戈,毕竟他们要的是一个江山而不是一个个的废墟。 而且最关键的京城太平,现在山贼越来越多,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要不是请了许多护院早就被洗劫了。 可为了黄烈黄休硬是挺到了现在,他想着就是做一个不肖子孙让黄家的家业毁在早就手上也不能丢下黄烈。黄烈的身子是受不了劳顿的,他就只能这样陪着他。 如今没有什么顾忌了,为了黄家,他还要走下去。 黄休看出兰巧七似乎有心事,问:“巧七不想去京城?” “也不是……去京城太平,当然好了。”兰巧七犹豫着又实话实说道:“只是我怕这样我相公回来找不到我们。” 黄休恍然大悟,想起兰巧七的相公虽然没有消息但总有活着的希望,于是说:“你放心,我留了人守在这,你那边不是有朋友知道你来了黄家,到时候你相公回来了找来一问就知道咱们在京城的住址。等着太平了,还是要回来的。” 兰巧七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放下了一块石头,为了不难跟着黄家走是最好的选择,她现在也只能希望上天保佑,让南听风安全的回来,一家团聚。 说完自己的事,兰巧七刚还稍微放松一点的神经又紧张起来。 倒是黄休像是特意在安慰她似的,说:“烈儿走的很安详,他很感谢你,我也是。” “不!不!”兰巧七看着黄休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滋味,她有点无地自容,自己做什么了能有脸让人家感谢? 她知道黄休心里有多难受,她实在做不到在这个时候在那装什么智者,对他说“你做的很好!” 这份功劳她更是不敢领的。 黄休道:“我知道你自责。” “我……” “我也是一样的,也会想是不是不该放弃,但我们都知道这样做是最好的,你自责因为你看重烈儿,这点,我很感激你,烈儿这些年没有朋友,唯独你能和他说话,巧七,我真的感激你。” “我……”兰巧七不是个爱哭的人,这个时候却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这几日她都憋着,想起黄烈就悄悄的哭两下。 现在没想到要黄休来安慰她,黄休看着她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他觉得兰巧七真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该是活的很辛苦的,却乐观积极,她关心别人,又善良。 都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这样的处境却还愿意冒着被赶出去的危险来找自己说实话。 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黄烈能和兰巧七做朋友,他想起过去的烈儿就是这样的脾气。 最简单,最纯粹,最善良,最坚强…… 兰巧七不敢哭的太久,发xiele下就收回了眼泪,在黄秀面前这样哭实在不像话。 这样一哭倒是让她的心结解开了,尴尬的看着黄休笑了笑,说:“看我,真是的。” “哭了就好了。”黄休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让兰巧七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 如果他们不是主仆的关系就好了,兰巧七觉得自己一定能和黄休成为最好的朋友。 里面王妈在叫兰巧七,说孩子闹了,兰巧七擦了擦眼睛,跟黄休道别赶紧进去忙活。 黄家没太耽误功夫,在黄烈下葬的十日后启程进京。 兰巧七忙起来的时候不会想起南听风,但现在坐在轿子里脑子里都是南听风。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难和千辞都会跑会说话了,兰巧七会教不难叫爹,不难还不太懂爹是什么,兰巧七就有点怕,想着南听风要是再晚回来和孩子生分怎么办? 她每次这样想就又笑自己想的太多,南听风只要能活着回来就好…… *** 南听风在宋家军转眼已是一年,他跟着宋元天,宋元天是个文弱书生,本来家里都不放心他去战场。 有着南听风的保护,宋元天自告奋勇的冲到了前面,还真的立下了战功。 南听风自然就跟着风生水起,在军中有个地位。 同样是当兵,跟过去真是两个样,过去他总是想着能逃就逃,现在却是最卖命的。 作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需要表现自己,需要得到信任。 而且经历了这些他也看明白了许多,他过去口中的反贼才是能将老百姓救出水火的,他愿意为太平盛世抛头颅洒热血。 和兰巧七不同,他闲下来的时候不太想家,而到了战场上就格外的想。 他想着回去,所以在战场上就更动脑子让自己活下来。 宋元天是个书生,整日的跟着他一起南听风倒是也学了不少,认识的字多了也看起来兵书,这样一场场下来,他倒成了一群人的头,不只是个卖力气的还能指挥。 宋元天很依赖他,走到哪里都带着,虽然私下里有人嘲讽过南听风靠关心,可是因为战功谁也不敢当着面说出来,久而久之跟他熟了也都觉得这人不错。 可以说有南听风帮助了宋元天在宋家地位的上升,而宋元天自然也成了南听风的庇佑。 他们就是这样相辅相成的关系,自然更亲密无间。 这几日宋元天见南听风似乎有心事,南听风现如今倒不是过去那般没有城府有点事都能被看出来,但他们朝夕相处怎么也瞒不过。 “南大哥是有心事?”私下无人的时候宋元天还是喜欢叫他南大哥。 南听风似乎早就想说,又找不到时机,被问起,便直言道:“再往前走就是我的家了。” “真的?就在这?”宋元天先是惊喜又瞬间冷却,似乎想起来什么,担忧的问:“南大哥不是想回去吧?” “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我想回去看看。” “南大哥不是又想做逃兵吧?”宋元天的口气不太客气,他从来不会提起南听风之前的事,一来是南听风过去会影响他今后的发展,二来不管是什么理由做逃兵毕竟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事。 南听风听到逃兵两个字也觉得刺耳,但也没生气,他是真的做过,也没什么好瞒的,要不是宋元天告诉他一定不能说他也会承认,反正这军营里叛逃过来的许多,大不了就是不能升官。 他本也没想当什么大官。 南听风说:“我出来这么久,家里一定担心坏了,算算孩子都该两岁了,也不知道我妻子是怎么过的。” “南大哥不是说嫂子是个很能干的女人?独当一面没问题,你不要太挂心了!” “我只回去看一眼,一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