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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哭腔呼唤。 方遇安充耳不闻,疯了似的朝他们砸东西过去,想要威慑赶走对方。 陆夏微看着,心脏紧紧地揪了起来,作为一名溺爱孩子的母亲,她此刻是十分难过的。 深深地闭了眼,手一挥,高大健壮的保镖们得到许可,开始试探着向里面走去。 最终,在技巧性地打晕失控的方遇安后,场面终于变得平静了下来。 …… 两个少年被一齐送进医院了。 周渐青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又变回熟悉的白色了。 他又一次进医院了。 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思维仿佛上了锈,难以动弹,他不想思考发生了什么。 护士进来查床,见他醒来,惊喜地叫了出声。周渐青没有反应,过了片刻,一个女人却推门而入了。 她穿着齐脚的白色连衣裙,目光慈悯,静静地落在周渐青的身上。 走过来坐在了陪护的椅子上,陆夏微沉默了半晌,房间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周渐青突然听到她说:“宝宝很顽强,还在。” 周渐青没有回应,眼神却闪烁了一下。 也没指望对方会回复,陆夏微继续道:“安安很喜欢你。” “我从没见他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话没说完,果然,对方拖长了语调,接着道:“一个男人。” “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的。人也很孝顺,一个人跟着老人生活很辛苦吧,你从没抱怨过。” 听她提到了爷爷,周渐青原本死水一般的眸子再次泛起了波澜。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爷爷又进医院了,你突然失踪了这么久,他很担心你。”表现的就想真的是刚刚想起一样,陆夏微惊讶了一下,略带担忧地说。 “您是在威胁我吗?”周渐青终于开口了。 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掌不知何时悄悄握成了拳头,面上仍保持着平静,淡淡地说:“阿姨,事实上,我从没想要纠缠过您的儿子,您不必拿我爷爷威胁我的。” “你毁了安安。”这是一个陈述句。陆夏微凝视了他许久,突然确定地说。 她完全不讲道理,尽管从头到尾发生的事情她是清楚的。 但她不在乎对方,她只在乎她的孩子。她深深地溺爱着她的孩子,从不苛责于他,总希望把最好的给他,她深深的、深深的爱着她的孩子。 被子下面的拳头越发紧握,指甲没进了掌心的软rou,是疼的,周渐青却完全没有感到。 他有些气血上涌,愤怒模糊了视线,想要站起来冲面前的女人大吼大叫,告诉她你的儿子强jian了我整整两年,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不敢。不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而是怕在乎的人受到伤害。 “我并不是要威胁你离开我的孩子,”话锋一转,陆夏微看着他:“我是希望你能留在他的身边,以自愿的方式,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周渐青愣住了。 --------------------- 他恨它,无能地、可悲地、恨着它… 第42章 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不知道方母是怎么同爷爷说的,反正从医院出来后,周渐青便搬到方遇安那儿住了。 不是方家,而是只有方遇安的家。 那又是个周渐青从来没去的房子,大,亮堂,比他和爷爷两个人一块儿住着的七十平米的小破房子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可这些对于方家来说,什么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为了满足儿子心愿的一个新玩具吧。 周渐青的肚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大了起来。 他时时恍惚,做事做着做着发起呆来。 有时候觉得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会回到原点。有时候又忍不住刻薄地想,这个孩子可真是命贱,被折腾了那么久,居然照样还好好地活着。 想着想着,便不免埋怨起来,仇恨地盯着他的肚子,像在盯着什么怪物一样。也不对,它本来就是怪物。 一个大怪物,很快就要生下的一个小怪物。 他恨它,哪怕它才刚刚成型。它的手指已经有了初步的形状,慢慢拥有了心跳、肝脏、脾肺,可它的眼皮却仍还没有长好。 它是小小的一团,畸形地蜷缩在他的身体,就像一颗菟丝子,柔弱,却攀附在他的zigong,吸取他的血rou。 他恨它,无能地、可悲地、恨着它。 方遇安自周渐青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后,便很快又开心了起来。 他抱着周渐青,疯狂亲吻他的脸,他的唇,双手贪婪地在他干瘦的身体上摸索,他在汲取他的养分。 他瘪着嘴巴,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委屈,迫不及待地吸吮他的口水,含糊不清地撒娇:“小周,以后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怕。” 周渐青木偶一样站着,顺从地被对方抱在怀里玩弄,没有回应。 不免又害怕起来,胡搅蛮缠地把脑袋埋进少年的颈窝,深深地嗅闻着少年的味道,催促:“你快理我啊。” 周渐青便垂下眼,没有一丝起伏地“嗯”着回答。 方遇安满意了,笑的洋溢,仍不愿和对方分开。侧过脸,心不在焉地催促陆夏微离开,带着丝神经质:“mama你快走吧,我想和小周过二人世界。” 陆夏微便对他温柔地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周渐青怎么养也养不胖,补汤药水一天三遍地灌进肚子,下巴却越发尖立。 身上不长rou,只有个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像是生拉硬拽的产物,不协调地长在少年的身上,那么瘦的身子板,配上那么大的肚子,直看得人心惊胆战。 方遇安心里难受,晚上睡觉把周渐青搂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头发很软,毛茸茸的,并不扎人,挨着心里十分舒坦。 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怎么一点rou都不长?” rou贴着rou,没一会儿便又想要起来,下面翘起好大的一根,蓄势勃勃地抵在后腰,很烫,分量惊人。 方遇安不敢碰他,被医生好好地恐吓了一顿,生怕周渐青怀着孩子会再出差错,只好小声地求他:“小周,你给我摸摸好吗?”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 方遇安知道他还醒着,明白是少年不愿意理他,鼻子一酸,眼眶便又涩起来了。 委屈地蹭蹭后背,带着丝鼻音,低声下气地说:“你不愿意的话那算了,我自己摸。” 说罢,周渐青便听到身后人逐渐变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才消失了。 身后的人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纸巾清理了一番,才重新躺回了被子里。长臂一伸,将少年揽进怀里,亲亲他的耳朵,餍足地道:“晚安。”便睡了。 陆夏微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