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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少女了。顾思源接过她的礼物,交给了一旁的侍女,道了声谢。 格尔沁见状笑道“殿下不先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吗” 顾思源闻言,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个盒子。格尔沁就建议道“在我们溯北,收到礼物打开一看最好,殿下还是先看看吧。” 顾思源“那本宫就失礼了。”她说着,让一旁的侍女打开了盒子,看到了一枚只有巴掌大小做工极为精致的羊角梳。 格尔沁解释道“我来楚国,身上并无贵重之物。这枚羊角梳是我一直随身带着的东西,是长辈给的护身符,我未曾用过。这是我身上唯一送的出去的东西,用来报答殿下的救命之恩恰好合适。” 她说得很明白,可顾思源却听明白了此物的贵重。未曾考虑,顾思源将礼物推了回去,轻声道“此物于公主而言太贵重了,本宫不能收。” 格尔沁却笑道“此物于我来说贵重,却还不抵我一条命。当然了,于皇后而言也不过是一把漂亮的梳子,却勉强能派上用处。我想感谢殿下,殿下还是收下吧。” 她这话说得,就差没直接说自己命虽然在顾思源眼里不值一提,可她还是要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一般了。顾思源也不好再推辞,只得收下了这份礼物。 格尔沁送完谢礼后,喝了杯茶就回去了。顾思源本以为她只是偶尔拜访一次,谁知第二日,格尔沁又来宸宫拜访她了。 第35章 七.4 顾思源其实不太喜欢与人交际, 因此与钟离然大婚之后,一些不必要的会面能免则免。可格尔沁算是外宾,加上她的拜访又特别诚恳,顾思源只得又在偏殿接见了她。 盛夏最末尾的时节, 阳光十分猛烈,斜照在偏殿的长廊上烫出了一片灼热。顾思源命人准备了一方凉席, 铺在了空荡荡的大殿中, 与格尔沁隔着一张小案相对而坐。 殿中的卷帘尽数升起,蝉声伴着热气从外涌进来, 无端地令人觉得沉闷。顾思源正坐在小案上,心思全放在了一旁散发着凉气的冰鉴上, 颇有些心不在焉。 桌案上摆放了一些应季瓜果,还有一壶酸梅冰茶。格尔沁喝了一杯茶,将余下的冰块扔入了口中, 说道“想不到源州的夏天竟然会这么热, 若是没有这冰, 那可真是太难熬了。” 顾思源抿了一口酸梅茶, 轻声应道“源州城向来如此, 今年已然算得上正常了。”去岁国中多处大旱,源州城热得和蒸笼没区别,一直持续到中秋, 都十分的灼热。 格尔沁闻言挑眉, 碧绿的眼眸光华流转, 问道“是嘛我听人说, 楚帝都有避暑山庄,一入夏之后就回到郊外庄子避暑的,怎么不见皇帝出宫避暑呢” 顾思源淡淡应道“国中事务繁多,陛下也不好带着大臣们浩浩荡荡地离开源州城。不过本宫倒是有一事想问问公主,本宫听闻金帐王庭入夏之后,会带着八部贵族前往西陇雪山游猎避暑对吗” “啊,却有其事。”格尔沁闻言一笑,与顾思源细细说道“每年夏日,我们都会去西陇游猎,举行燎原大会。” 蛮族的燎原大会,就与楚国的正月佳节差不多,是十分隆重的节日。顾思源看过有关的典籍,这时倒是有了兴致。格尔沁见她颇有兴致,于是继续道“燎原大会,就相当于楚国的新年。不过我们会赛马比箭,演武格斗等等。” “只要满十三岁,有马背高的孩子,就能够参加比试。”格尔沁谈起这件事,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双目绽放了迷人的神采。 顾思源没有到过草原,也未曾兴起游历的念头,可在格尔沁的话语里倒是真的那片无垠的世界产生了一丝向往。 巍巍雪山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蛮族的少年放马驰骋在草原上,追逐着一轮硕大的太阳。夕阳西下,漫天繁星升起,他们又沐浴在一片星海之下返回了驻扎在雪山脚下的营帐。 这一切都是如此辽阔,充斥着寂静的美好。抛开两族世仇不谈,蛮族所生活的草原的确是一个会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 由此开始,顾思源与格尔沁两人都避开了一些敏感的政治要素,就民俗风情谈了起来。两人就这么过了一下午,倒算得上是相谈甚欢。 钟离然从乾元殿回来之时,顾思源仍旧在偏殿与格尔沁会面。钟离然未见到人,便询问了身边的侍女“皇后呢” 侍女答道“格尔沁公主前来拜访,皇后殿下前往偏殿招待她了。” 钟离然闻言皱起了眉头,轻声嘀咕道“她怎么又来了”昨日格尔沁前来拜访,说是为了答谢顾思源探病之恩,这事钟离然早从顾思源口中知道了。可这才不过一日,这格尔沁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她一个异国公主,与自己的皇后又有什么好谈的。 钟离然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在侍人面前表现出任何情绪,只点点头,又问道“皇后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回陛下,皇后殿下未曾叮嘱这事。” 钟离然只觉得心口被刺了一下又麻又痒,可到底惦记着今日那一摞厚厚的奏章,也就暂时放下了此事,脱靴入了室内坐在小案前开始批阅奏章。 侍女们给她备了一壶冰茶,钟离然喝了一杯,提起朱笔就开始批阅奏章。可奏章没看几篇,钟离然却有些心思不宁。 她握着笔,看着摊在面前的奏章,仔细看了一遍。字还是字,写得也不差,可排在一起钟离然就理不清是个什么意思。她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笔,连忙起身穿上靴子就往外走。 侍人们跟在她身后步履匆匆,听她问道“皇后在哪个殿” “回陛下,在太微殿。” 钟离然摸清了位置,带着人匆匆往太微殿走。可还差几十步就走到太微殿门口时,钟离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遥望着候在太微殿前的宫人,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而后转身,看向了长廊外的小花园。 钟离然立于廊檐下,顶着一身热气蒸腾出来的薄汗,双颊微红的凝视着一株生长在花园中的石榴树。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将斑驳的光映在了青涩的石榴上,一切都显得暧昧不明。 钟离然透过灿烂的光线,看着院中的石榴树,好一会才抬手擦掉了头上的热汗,又抬眸看了一眼太微殿的方向。 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只要顾思源稍微离开她的视线,她都会如此慌乱。只要顾思源与除自己以外的人待在一起,就会担心她会不会出事。 比如十二岁那年,从侍人口中得知钟离回拦住了顾思源,钟离然就匆匆跑出了未央宫来接她,生怕她被人欺负。 可她如今是个大人了,又不是个孩子,这么着急做什么呢 钟离然这么想着,将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逐一安抚,而后